第124章 不做嫂子，還喜歡嗎？
慕婄雨語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一旁的封玉墨見慕婄雨微變的臉色，藍色的雙眸閃過一絲陰晦，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很快便消失了。
隨即開口笑道，“熟？怎麽，伊老將軍你覺得我跟你外孫女很熟？”
伊老將軍不應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封玉墨等著他說話。
封玉墨一臉的玩世不恭，“要說跟慕大小姐，的確有那麽點熟。不過要讓伊老將軍失望了，你要是想讓我從駱意煦的手裏奪過你外孫女還是趁早收起心思吧，我雖然不喜歡駱意煦但也不至於為了膈應他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吧。我跟慕大小姐是互利互惠的關係，自然會更熟一些。”
聽著封玉墨的話，慕婄雨方才還有些緊張的心一時間被莫名的失落堆滿。
她到底在失落些什麽，雖說封玉墨並沒有說實話，因為她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他有利的事情，但是這樣的回答卻是最好的答案，她一個已經訂了親的女子，自然應該跟別的男子遠離，可是……當她千方百計想要遠離的人，此時真的遠離她的時候，她竟然失落了，好似這並不是她要的答案一般。
聽著封玉墨半認真半玩笑的話語，伊老將師一時瞧不出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要說封玉墨雖隻十六歲，卻已經是個人精了，他閱人無數卻還是很多時候看不穿這個六皇子的心思，他的深沉倒真的適合做君王。
在他的身上得不到肯定的答案，伊老將軍看向慕婄雨，“雨兒，你說說。”
她說說？
她要說什麽，封玉墨都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他們之間並沒有特殊的關係，純粹的互利互惠，這個時候她若是說兩人之間的關係比較複雜是不是就太自作多情了，“六殿下說的都是真的。”
伊老將軍聽慕婄雨這般說，再看看封玉墨也不再多說什麽，將慕婄雨手裏準備落下的棋子拿過丟到一旁的棋碗中，“好了，這棋本就不是你陪我下的，有什麽好下的，去戲園吧，太後過會也要去了。雖說看不看戲是自願，但你要真不是就是失禮了。”
慕婄雨其實也不想留在這裏，起身：“那我就先過去了。”
“去吧去吧。”伊老將軍不在意的揮揮手。
慕婄雨衝著伊三將軍跟封玉墨行了個半記便離開。
封玉墨一個躍身坐到方才慕婄雨的座位上，執起一枚棋子落到棋盤之上，“伊老將軍想說什麽便說吧，我們之間就不需要玩那些虛假了。在皇宮裏假的太多，一時有些厭了。”
伊老針軍執起另一個顏色的棋子落在棋盤之上，“的確有事要跟你說。”
“恩，你說。”封玉墨說著再次拿起一枚棋子執於手中，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麽走。
伊老將軍鄭重道，“不管你跟雨兒是什麽樣的情況，我就說一句，她已經訂了親了。”
封玉墨執棋子的手輕不可微的顫抖了一下，隻是幅度動的隻有他自己感覺得到：“伊老將軍，這件事不用你提醒，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慕太師府的慕大小姐跟長公主府的駱郡王訂親的事情。”
伊老將軍隻輕輕的點頭，說了一句，“知道就行。”
知道就行……
封玉墨麵色無異，心裏卻早已經翻江倒海。跟伊老將軍雖然說不到兩句話，但是他又怎麽會不了解他真正想要說的，慕婄雨已經訂了親了，是駱意煦的未婚妻了， 不管他是什麽樣心思都最好藏著掩著，因為駱意煦也是他認定了的外孫女婿？
封玉墨輕笑一聲，將手裏的棋子落下，“好了，結束了。”封玉墨所執顏色在慕婄雨方才心不正焉的走子下已經無藥可救了，駱意煦隻不過是娓送了一層罷了。
伊老將軍將手裏的棋子放下，拍了拍手，“好了，這棋也下完了。聽說今天的戲團可是大來頭，走，六殿下我們一起去聽聽來。”
封玉墨起身涼涼道：“你先去，我回宮裏換套衣服來。”
伊老將軍聞言點頭，“那行，我們就先過去了。”
戲園中
戲台上正熱鬧的唱著《三打白骨精》的戲碼，台下的一群女人的也唱著比台上還要精彩的戲。
慕婄雨隨著駱意薇挑了下角落坐下，她對戲的確是什麽興趣也沒有，但駱意薇不同，看著她一臉的興奮便知她是極喜歡這戲的，她反正也沒事就舍命陪君子的看著。
坐在最中央的太後雙眼帶笑的看著戲台上，台上正演著白骨精被孫猴子一棍子打死的戲碼，太後不經誇讚道，“恩，這戲團請的好。去年請的戲團人都太老，演什麽都拖拖拉拉的沒有一點精神氣，對了，今年這戲團是誰請的？”
坐在她左手第二個人珍妃麵帶笑意，“回太後，今年這戲團是墨兒請的。今年您的壽宴也是他跟五皇子一手操辦的呢。”
珍妃極盡討好和低眉順眼的神情讓太後很是開心，看著這一張有幾分相似的臉，她的眼底湧起一絲陰狠，當初那個女人要是也這麽聽話也不至於落到那個下場。
“墨兒嗎？”太後接著道，“墨兒今年也有十六歲了，哀家怎麽聽說他的宮裏連個侍妾都沒有呢。皇上在他這個時候，孩子都有了，珍妃，你是他的娘，這件事可不能大意。”
珍妃聽著應和笑著：“臣妾跟墨兒也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可是這個孩子太倔了，說什麽也不肯納妾。”
太後不讚同的搖頭：“這件事你可不能就這麽依著他，你看看哪個皇子現在連個侍妾都沒有的。正妃側妃可以再慢慢挑挑，可身邊總要有些服侍的人。要不這樣吧，哀家身邊有幾個丫頭還不錯，懂的規距也多，就讓她們去墨兒身體侍候著吧。”
珍妃聽了雖然心裏有些猶豫，麵上卻也不敢拒絕，“太後賞的定然是好的，墨兒定會很喜歡的。”
一旁的慕婄雨隻恨自己靠兩人太近了，以至於一句話也不剩的都聽到了耳中。
一顆心又酸又痛，想著那個人將要有幾個侍妾，心裏的酸痛不斷的加深。想著他左擁右抱的模樣，臉色有些微變。
跟她坐一起的駱意薇一直都拉著她的手，此時感覺到她手裏傳來的冰冷，有些擔心：“雨雨，你很冷嗎？怎麽手突然變的這麽冷？”
冷嗎？
慕婄雨莫名的打了個冷顫，確實有些冷，隻不過冷的不是身子而是心。
這顆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這顆她以為早已經不會再為任何男人而跳動的心此時卻因為另一個男人要納妾的消息而隱隱作痛。
前世的慕婄雨是嚐過情愛滋味的，這個時候她又怎麽可能不懂心這般反映的原因。她以為會絕情絕愛卻忘了，有些時候，有些東西是不歸她自己管的。她管不了的東西她也不再強求著去管了，現在她要管的就是自己能管的事情。至於其它的，她不願意去強求了，太累了。
“雨雨，你怎麽了？是不是真的身子不舒服？”駱意薇見慕婄雨不出聲，有些不放心的搖了搖她的手再次出聲問道。
慕婄雨輕輕搖頭，“沒有哪裏不舒服。”
隻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想通了為什麽在麵對封玉墨的時候會越來越放鬆，想通了為什麽他表示出跟她什麽關係也沒有時自己她會失落，想通了為什麽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她會越來越相信他的話，會漸漸聽他的話……
駱意薇放心的點頭，“沒有哪裏不舒服就好，哥哥讓薇薇好好的照顧雨雨呢，所以薇薇不能讓雨雨哪裏不舒服。”
哥哥？
慕婄雨反握駱意薇的手，猶豫著了半天，試探著輕聲道，“薇薇，如果雨雨不做你的嫂子，你還會喜歡薇薇嗎？”
慕婄雨問這個問題並沒有任何意思，至少她現在還沒有想過退親。她知道自己對封玉墨是不同的，但也不認為她會跟他在一起，她已經為愛奮不顧身一次，她的勇氣也早已經在那一次用光了，即使是動了情她也沒有打算再為情不顧一切。有些事情做一次就夠了，第一次是傷的是心，死的是心，若是再來一次滅的就是魂魄了。
她寧願跟一個不喜歡的也不討厭的人成親，也不願再為所謂的情愛傻一次。而這個一問題，隻是突然的，就想這麽問，沒有任何的意思。
薇薇對她的喜歡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她隻是有些擔心，若是真發生了什麽，她們之間的友誼還會存在嗎？還能存在嗎？
駱意薇聽了慕婄雨的話，想了半天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眼睛慢慢的瞪大，由驚訝轉為疑惑，再由疑惑轉為傷心，一雙眼睛竟然慢慢的盈滿淚水，“雨雨……”叫完她的名字後便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慕婄雨急了，她隻是這麽隨口一問，這孩子怎麽說哭就哭了？關鍵是……她哭什麽啊？
“薇薇，你……你別哭啊？我……”慕婄雨有些不知所措，為自己方才腦子一時衝血而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