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立規距（二）
當慕婄雨走到院子裏時，聽雨苑裏上上下下的奴婢已經按照等級排了幾排站好。
慕婄雨看了一圈連受傷中的蒹葭跟伊人都在，可偏偏少了個奶娘李氏，慕婄雨看向奶娘秦氏，“秦氏，李氏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是你輪休才是。即使她今天輪休她我既已讓大家過來，她怎麽還不過來？”
秦氏猶豫了會走上前道，“李氏她，她……她有些不舒服，所以就……”
“不舒服！？”慕婄雨周身冷意匯集，“白露，去告訴李氏，再給她最後一次，不過來就直接收拾包袱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白露點頭，“奴婢這就去。”
待白露走開，慕婄雨看向寧嬤嬤，“寧嬤嬤，你今天早上去哪裏了？為什麽少爺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寧嬤嬤連忙辯解道，“老奴離開兩位小爺的時候，她們身邊並不是一個人也沒有，老奴是交給李氏以後才走的，老奴……”
“閉嘴！”慕婄雨怒意滿滿的打斷了寧嬤嬤的解釋，“你是兩位少爺的嬤嬤，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必須守著他們。這個在你剛來慕府的時候我想我就跟你交待過了吧，你擅離職守現在還這麽多的理由。寧嬤嬤，不要以為你是我舅母推薦的我就不會拿你怎麽樣，不管是誰送的來了慕府就是慕府的人，進了我的院子就是我的院，犯我錯，我絕不姑息！”
慕婄雨毫不留情的訓斥讓寧嬤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裏仍是有些不服氣，她什麽時候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說過的：“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必須守著那兩位小少爺老奴做不到，老奴總不至於不休息吧，老奴年齡大了可折騰不了。”
跟她抓字眼？慕婄雨冷哼一聲，看了圈在場的人，倒真的看出幾個不安分出來。想來她這段時間一直忙著跟慕婄雪之間的事情，倒讓這些人疏鬆了。沒想到奴家欺主這種事情她也會遇到，果真是太客氣了她們不知道什麽叫主子了？
“既然寧嬤嬤說年紀大了折騰不了，那我也不能再強人所難了。蒹葭，去把寧嬤嬤的賣身契拿來，將她送回伊府去。”慕婄雨說。
寧嬤嬤一聽慌了神，送回伊府去？這……這是說真的嗎？她是因為伊府的關係才來的，可是這會要是被送回了伊府那她以後還怎麽能在伊府呆下去？
“大……大小姐，老奴……老奴……”寧嬤嬤手無頓措，她也隻是想耍個小脾氣罷了，哪裏知道這個小主子的火氣這麽大，看她這神情一點也不像說著而已。
“這件事就這麽訂了。”慕婄雨看也不看寧嬤嬤一眼，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她。這種年紀大的，若是忠心辦事牢靠的那絕對是一個好幫手，可若是仗著自己資曆老，對主子口服心不服留在身邊不僅幫不上忙還會壞事，有一就有二更何況她現在需要一個殺雞儆猴的人出來。
“白露怎麽還沒回來，這李氏還真是難請啊。”慕婄雨微諷的出聲。
話音剛落就看到白露走了過來，而身後的李氏慢吞吞的跟了過來發，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小姐，李氏來了。”白露走到慕婄雨的麵前，湊近她的耳朵低聲道，“李氏的確身子不舒服，奴婢去的時候她正睡著覺呢。”
慕婄雨了解的點了點頭，李氏走上前來向慕婄雨請禮，“民婦李氏見過大小姐。”
慕婄雨看著她臉色蒼白，額頭還流著虛汗看著的不舒服的模樣，也不叫她起來，“聽說你的身子不舒服？現在可有好些？”
任誰都看得出來李氏的身子不怎麽樣，跪在地上搖搖晃晃的眼看著就像是要摔倒一般。
但慕婄雨這般問了，李氏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多不舒服：“大小姐憂心了，奴婢沒什麽。”
“好，你既然沒什麽那就繼續回答我的問題吧。”慕婄雨剛準備問她為何將兩個弟弟單獨丟下，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你是什麽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奴婢……”李氏麵色猶豫，雙手放在地上支撐著自己隨時要摔倒的身子，“奴婢，奴婢……”
“快說！”慕婄雨已經失去了耐心！
李氏身子微顫了下，最終道，“是早上起床的時候就發現不舒服了。”
“你一早起來就不舒服還靠近兩位小少爺？”慕婄雨怒氣慢慢的上升：“之前跟你們說過什麽？隻要有一些不適就傳太醫醫治。在不舒服的情況下不能靠近兩位少爺，當時你們兩個都說自己不是第一次奶娘也都知道吧。”
李氏一聽忙彎身磕頭，“奴婢跟兩位小少爺接近的時候並不長，奴婢一喂完奶就走了。”
她當然知道一不舒服就要遠離兩位少爺，可是隻要她不舒服的這件事被人一知道她肯定就不能再靠近兩位小少爺了，到時她一喝藥就得有至少半個年不能喂奶。這半個月大小姐肯定會找人頂上她，等到她能喂奶了她的位置也沒了。在慕府做奶娘這麽好的差事失不再來，她想著她的身子難受，蓋個被子好好睡一覺就好了，也不用再請太醫，更不會被大小姐知道。那發的這份工作也就保下來了。
喂奶！？慕婄雨聽到她的話後，氣的不輕，她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適不僅靠近兩個小家夥還給他們喂奶！
慕婄雨突然了解了些什麽：“白露，去偏廳將嚴太醫請過來。”
“是。”
慕婄雨回頭看著跪在地上隨時要倒下去的李氏，心裏一肚子的怒火，她這個時候再不知道她的打算就白白活了這麽多年了！在她的眼裏哪裏還有規距可言，所有的規距都抵不過她的一已之私！
一旁的秦氏見李氏身子搖搖晃晃的隨時都要摔倒的模樣，有些不忍，“大小姐，李氏她身子不舒服，要不先讓她起來說話？”
慕婄雨冷目看向秦氏，秦氏隻被看了一眼隻覺全身一股涼意襲過，她突然意識到……
她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秦氏，我還不用你來教我該怎麽做。她犯了錯就該跪著，別說她現在身子不適，就是要死了都得給我跪著！”說到最後話音也越來越冷，環視著一圈，看著眾人道，“在我的院子裏呆一天，就必須照我的話去做，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隻要是違背了我的規距，該罰就罰，該走人的給我走人。就一句話，在我的院子裏順我者猖，逆我者亡。”
眾奴婢一臉的驚愕和畏懼，完全想不到她們的主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一刻沒人覺得這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看起來比慕太師還要威嚴可怕。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慕婄雨知道定是白露將嚴太醫帶了過來發，“嚴太醫，麻煩你走一趟了。”
“這些客氣話你也不用跟我再說了，再說就顯得太假了。”嚴太醫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氏，一眼便看出了她身子不適：“怎麽，是讓老夫替她把脈嗎？”
慕婄雨點頭：“是的。”
嚴太醫上前在李氏的麵前微蹲了下來，執起李氏的一隻手開始把脈，不過一分鍾便將李氏的手放一下來，站起了身子。
“嚴太醫，怎麽樣？”
嚴太醫道，“倒也不是什麽要緊的，隻是感染了風寒引起的發燒，休息幾天喝上幾副藥就沒事了。”
果然是！慕婄雨眼眸一深道，“嚴太醫，我懷疑奇兒跟跡兒是因為喝了她的奶汁才會發燒的。”
嚴太醫麵露驚訝，“她早上給兩個娃娃喂了奶？”
慕婄雨點頭表示肯定。
嚴太醫的臉色一下變了，“這不是糊鬧嘛，她都發燒了怎麽還能喂兩個娃娃奶呢。她感染了風寒，因為是一個成年人雖然發燒了但身子還能扛得住。兩個小娃娃還這麽小，喝了她的奶自然會不舒服，怪不得我把脈時感覺像是中毒又不是毒呢。”
聽太醫的肯定，慕婄雨麵色更冷，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不是那個小丫頭早點發現，時間一長奇兒跟跡兒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這些奴婢是該好好整治整治了，凡是有一個能讓人放心的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寧嬤嬤是管著兩個奶娘的人，即使李氏想偷偷的躲過這件事寧嬤嬤也該阻止的，可偏偏沒一個值得信賴的。
嚴太醫看著一院子的奴婢，再看看慕婄雨陰冷的臉，出聲道，“方子我也開好了，若是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
慕婄雨知道他這是有意回避，感激道：“多謝嚴太醫，我讓白露送您出府。”
嚴太醫揮揮手，“不必了，這慕府也不是第一次來，我熟的狠。”邊說邊去偏廳拿自己的醫箱。
慕婄雨見狀也不再客氣，此時也的確不是客氣的時候，回過頭來看著一院子的奴婢，慕婄雨冷了臉，“你們是不是覺得大夫人昏迷了，大老爺對兩個大少爺不聞不問，我這個大小姐在慕府的地位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也不願意跟著我了？”
院子裏的下人們頭都壓的低低的，沒有人敢直視她的眼神。
慕婄雨見狀又出聲道，“你們要記住，你們伺候的不是慕府大小姐而是我慕婄雨這個人！我要的是不管我是什麽身份，不管這個院子在慕府是什麽地位都有忠心不二的做好份內之事的人。你們若是害怕我這個主子在慕府會一天天的失寵下去不願意服侍我，大可直接離開。我不喜歡留著不情願服侍我的人，但要是留下你就必須做好該做的事情。就必須要按照我所說的話去做，哪怕我讓你去死！”
一幹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著又低頭不語。
“我現在隻給你們一次，從現在開始願意留下的人留下，不願意留下的人現在就走。隻這一次機會，要是留下了以後在這個院子裏就要安份守已做好份內的事情，若是被我發現有一件是這守規距的我定是不會客氣。當然，隻要你好好的做事，沒有二心，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們。”慕婄雨說道，“現在開始吧，願意走的人就走。”
院子裏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著小眼一會，一個也沒有有所動作。
慕婄雨看著眾人出聲道，“留下來的人，若是再想走可是沒有機會了。”
仍是沒有人再動。
慕婄雨等了會見沒有一個人動心裏也有些數，其實之前她跟蒹葭、伊人、白露三人早已經暗暗的踢出了一些容易生二心和辦事不利的人，留下的基本都是可靠的和做事機靈的。這段時間她們的鬆散估計也是因為寧嬤嬤和兩個奶娘的原因。她這給她們緊緊還是可以的。
“好，既然你們都決定留下來就要好好的做事。”
慕婄雨說完便看向還跪在地上的李氏跟臉色鐵青的寧嬤嬤：“伊人，過會去李管家那裏多支付兩個月的工錢檢李氏跟寧嬤嬤。”
李氏隻是請來的小工倒也不麻煩，至於寧嬤嬤多發兩個朋的工錢也是看在了四位舅母的麵子上，“白露，待會大家散了，讓李總管找幾個人將寧嬤嬤送回去。”
寧嬤嬤這會是相信不是鬧著玩的了，連忙跪在了李氏的身邊，“大小姐，大小姐，老奴知錯了。老奴不應該擅離職守讓兩位少爺吃了這樣的苦。老奴錯了，大小姐就饒了老奴這一次，老奴從今天以後一定好好的照顧兩位小少爺，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再發生這件的事情？
不，這件事的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
“機會隻有一次而你已經用光了。”慕婄雨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而你們所有人的機會也都隻有一次，隻要被我發現，直律賣出去！”
賣出去！
一聽這話的下人哪裏還敢有二心，要知道他們這些下人要是再被賣出去發，隻怕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像慕府這麽了的府。若是運氣好些還能再到個府裏做做下人，若是運氣差點隻怕連下人都做不成了。
寧嬤嬤仍是哭天喊地的求留下，慕婄雨直接忽視著她的哭喊，“你們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伊人跟蒹葭去休息，白露將我方才交待事情都做好，還有你，叫做什麽？”
被慕婄雨點了名的小丫頭連忙回道，“奴婢叫流雲。”
“流雲？行，從今天開始由你來照顧兩位小少爺，等我找到嬤嬤後你就跟嬤嬤一起。”這個小丫頭方才眼裏的心疼她看的一清二楚，她需要對奇兒和跡兒用心的丫頭。
流雲一聽喜從心底而來，這可算是升了，連忙磕頭：“謝大小姐，奴婢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好兩位小少爺的。”
“起來吧。”慕婄雨語氣溫和，“隻要好好的做事，我自然是不會虧了你們任何一個人。”
當慕婄雨回到慕婄奇跟慕婄跡的房間時，兩個小家夥都在幹哭著，慕婄雨聽著他們都快哭啞了的聲音心疼不已：“流雲，快去小廚房看看，給兩位小少爺熬的藥好沒好。”
再這麽哭下去，兩個小家夥的身子隻怕也會哭壞的。
接下來的時間慕婄雨便一直守在兩個小家夥的身邊，按照嚴太醫的吩咐，每隔兩個時辰便喂兩個小家夥喝小半碗的藥。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兩個小家夥的身上的熱度也才慢慢的裉下去，慕婄雨這會輕呼了一口氣，要是再不褪燒她就真的要發狂了。
蒹葭一瘸一拐的走進屋裏，手裏還端著香氣噴噴的飯菜，“小姐，這會兩位少爺的燒也裉了，你也該好好的用頓飯了。從昨天到現在你沒好好的睡一個好覺就算了，連吃的也沒怎麽吃。”
“你腿不好不是讓你好好的休息嘛，這些事情讓其他人做就行了。”慕婄雨說著起身走到桌邊坐下，端起一碗清碗喝了口：“真是挺餓的了，對了，寧嬤嬤那件事怎麽樣了？”
蒹葭一邊幫慕婄雨布菜一邊道，“白露說幾位舅奶奶聽了這件事後都很是氣憤，表示都很讚同小姐的做法，還讓小姐不要在意，四位舅奶奶說寧嬤嬤走了，兩位小少爺身邊還需要個新嬤嬤，她們正在給兩位小少爺找新的嬤嬤。”
慕婄雨聽了嘴角慢慢的彎起，把寧嬤嬤送回去最終的目的就是這個，讓她們再給她找個嬤嬤。
找嬤嬤這樣的事情還是舅母她們這樣的年紀和身份容易找到可靠的，經曆過寧嬤嬤這件事情後她們隻會更加謹慎，她就等著她們將人送上門來就行了，也省得她再為這件事而煩心了。
慕婄雨吃著吃著將蒹葭端來的飯菜都吃了個幹淨，“不知不覺我竟然吃了這麽多，這也太能吃了吧。”看著麵前空下的碗，慕婄雨自己都有些驚訝。
蒹葭輕笑道：“那是因為小姐太餓了，所以才會吃完，若是平時才不可能有這麽好的胃口呢。奴婢倒希望小姐天天能有這樣的胃口呢。”
慕婄雨白了她一眼，“天天有這樣的胃口那還不吃成個胖子。”
“小姐太纖弱了還多吃點好。”蒹葭邊說著邊收拾碗筷：“小姐，你要不要去休息會？兩位小少爺奴婢跟流雲先看著你就放心吧。”
的確有些累，慕婄雨想到昨天跟封玉墨說的話，她答應過他昨天會去看他的。可是誰想到一回府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昨天一直擔心兩個小家夥的情況，一天都沒時間出去，不知道他昨天有沒有生她的氣。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她要是再不去看他，他是不是真的該惱了？她也擔心他的傷，他太不把身上的傷當一回事了，還不知道傷口有沒有裂開，現在是怎麽樣的情況呢。
再轉頭看看內室，兩個小家夥的情況才剛穩定下來她是真不放心就這麽離開。
慕婄雨微歎了口氣，算了，改天跟封玉墨好好的解釋一下吧，她實在是不放心現在出府去。
“我在內室的床上休息下就行了，他們雖然燒褪了，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等到他們能喝奶汁再說吧。”慕婄雨說著起身向內室走去。
蒹葭也微微歎了口氣，這麽瘦弱的身子要扛起的擔子實在太多了，真希望誰能替小姐分擔一些。
突然想起前天夜裏的事情，六殿下……小姐……
有可能嗎？
“蒹葭，你在發什麽呆呢，我叫你幾聲了都不應。”白露伸手推了推沉思中的蒹葭。
“啊，什麽？”蒹葭回過神來反問。
白露隻好又重覆了一遍方才說的話，“我問你在想些什麽呢？都叫你好幾聲了都不應。”
蒹葭搖了搖頭，“哦，沒什麽，隻是想了些以前的事情而已。 ”
以前的事情？
聽她這麽一說，白露略有感慨道，“以前，以前多好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沒有，我們天天就樂嗬嗬的陪著小姐玩就行。小姐也不用這麽累，你看現在小姐多累了，自己還是個孩子還要養兩個小孩子，一個大院子要管，唉……”
聽了白露的話，蒹葭也不禁回想以前，是啊，以前多好啊什麽事情也沒有，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還有伊方……
隻是，一切都變了，伊方沒有了，她們也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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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不喝，說了多少遍了，不喝！”屋子裏暴燥的喊聲無數次的傳來。
剛好來到門外的莫湛撫額，這個六皇子怎麽就這麽無賴似的呢。
跨入屋了剛好與出來的無情遇上，無情舉了舉手裏的藥碗，聲音仍是冷冰冰的：“他還是不肯喝。”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莫湛一走進內室就看到封玉墨一副臭臉，渾身的戾氣，“看你這副樣子還以為誰欠了你的錢。”
“我需要休息，出去。”
莫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倒是一點也沒看出來你有多需要休息，封玉墨、六皇子，你說你至於嗎？多大的人了還鬧這種小脾氣？不喝藥？”
“出去！”封玉墨冷著臉，不想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