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9 看戲2
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播放著的畫麵,讓坐在客廳沙發裏的陳芳如氣的渾身顫抖,而把她包圍,半俯視著她的黑澤的臉近在咫尺,越看越礙眼。
啪!一巴掌!
空氣瞬間凝結。
黑澤眉毛全擰在了一起,完美的側臉上,鮮紅的五指印留在上麵。他看向陳芳如的眼神像一隻被人激怒的獅子一般危險。
陳芳如不自覺向自己的身後的椅背靠了靠,但是那張危險的臉,還是離她很近。
彩色的電視屏幕,播放著少兒不宜的畫麵。
可是反常的是,角色對換了。
隻見,依人把一個俊秀的美少年壓在了地板上。
這……完全違反男上女下的規則嘛!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我們的小女主見色起義,完全把自己的哥哥拋諸腦後了嗎?不不不,大家可千萬別誤會哦,其實,其實這房間裏的兩人可是清白的很那。
恩,造成現在這樣引人疑竇的畫麵的罪魁禍首,不用說當然是……我們的依人!本來依人哭的興起,可是擤鼻涕擤的正起勁,不想被自己隨手亂丟的紙巾掉到了炎夏的身上。
看著滿臉黑線的炎夏,坐在床沿的依人想過去拍掉他身上的紙巾,可是手不夠長,身子半坐起來,剛夠到那張“惡心”的紙巾,沒想,依人一個重心不穩,而炎夏閃避不及,順勢一撲的結果是依人就撲到了蹲在自己麵前的炎夏身上。
哎,都是紙巾惹的禍啊!
而客廳裏,局勢緊張。
黑澤的臉色喜怒不定,低沉的笑聲從他的胸腔裏溢出來,給這間屋子裏的人增添許多詭魅的氣氛,也使坐在沙發裏的陳芳如顫抖不已。
陳芳如呆呆看著自己剛才打人耳光的手,有點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打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原來自己並沒有那麽懦弱無能吧!
黑澤的身子更加往前一點,捏住近在咫尺的人兒的下巴,輕捏慢揉的動作,很溫柔。
黑澤的眼睛眯起來,散發出無形的威嚴和喜怒無常的心性,聲音從齒縫裏蹦出來:“小如,你居然敢打我了,恩?幾年不見,膽子倒是長進不少啊!”
“我……我……我不會怕你的。”說話的聲音有點顫抖,但總算還是把話說完整了。
“哦?是嗎?”
黑澤的表情玩味,欣賞著眼前的女人對自己的害怕。別人越是怕他,他就是越是開心,像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樣。轉瞬間,眯著的眼睛忽然大張,手上的力度也隨之加大,陳芳如疼得叫出聲來,身上的衣服因為拉扯而有點衣衫不整的樣子。
“你這個惡魔!你走開,不要碰我。”
陳芳如沒有被架住的雙手在黑澤的麵前亂揮,但是卻馬上被黑澤抓住了,固定在她的頭頂上方,無法動彈。
沒關係,手不能動,還有腳呢。雙腳齊發,一起向眼前的男人踢過去,祈禱命中男人的要害部位,看他還能不能再笑的出來。但是人家的動作很快,隻是微一閃身,陳芳如的雙腳已經被他用膝蓋頂住了,根本無法踢出那個霹靂無影腳。
畢竟男女的力量懸殊,而且人家是有練過的,陳芳如當然不是人家的對手,現在隻能變成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糟,完了!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黑澤不怒反笑,“小如生氣的樣子,還真是惹人憐愛呢!怪不得哥哥會對你那麽癡迷!就連我也……”
“你這個肮髒的家夥,停止你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否則……”陳芳如想阻止他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但是卻苦於和眼前的人沒有談判的籌碼,而無計可施。
“否則怎麽樣?恩?”黑澤玩世不恭的表情,很危險,也很吸引人,就像是罌粟之花,但是人們明知道有毒,還是有那麽多人禁不住誘惑去采擷。“你可別忘了,都是你的錯,才會使哥哥死不瞑目。”
“你,你……”陳芳如不知道說什麽好,很想打掉她臉上的壞笑,但是手和腳都被架住,無計可施。隻能狠狠地瞪視他,身子不斷扭動著,黑澤的臉貼地很近,隻要看見這張臉就讓她覺得好惡心,忍不住一口唾液唾過去。
黑澤完美的側臉上有唾液滑落下來,但是他眼也不眨一下,隻是專注地注視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麽,難道你不敢承認嗎?”
芳如的表情變化在黑澤的注視下無所遁形起來,緊閉上眼睛,有淚滑落下來,慌亂地搖頭:“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看到陳芳如的樣子,黑澤更加愉快地笑了起來。
眼角帶淚的陳芳如狠狠地瞪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會。有。報。應。的!”
忽然,門外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打開。
轉眼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踏進了屋子。
門外,隻見原來站在門外的人,和衛辰帶來的人馬僵持著,兩方人馬都各不相讓著,互相瞪視著。他們的手裏都拿著自己吃飯的家夥,沒有主子的命令,誰都不敢先妄動。
“阿辰!”他,怎麽也跟來了?不是讓他不要過來的嗎?陳芳如頓時有點心亂如麻。
“澈!”他終於來了嗎?
兩個女人說完,對視一眼,再次看向剛進門的男人。
他是?衛辰還是……衛澈?
一邊的顧炎冬目不轉睛盯著剛進門的男人,一下子,就覺得出他和澈的不同來。這個男人,是舞會上見過的那個,擁有著和澈一樣的臉的哥哥嗎?剛才的驚喜,瞬間被衝淡了,隻剩下滿滿的失望,以及怨恨,變臉的速度堪稱一絕。
真是個善變的女人,陳芳如心裏不屑地想。
衛辰一進屋,掃視房間一圈之後,便瞥見巨大的液晶屏幕上不雅的畫麵,好看的眉不自覺地皺了一下,但還是很快恢複了自己冷然的樣子。
他的視線停留在這個房間裏的男人,也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黑澤的身上。正在沙發的那頭按住陳芳如的黑澤遲疑地轉頭,看向衛辰。
兩人視線交匯,火花四射,但是誰也沒開口說話。
(某與現場解說:恩,這叫什麽來著,高手過招,比的是內力和氣勢,隻要一說話,那股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氣勢可就沒了。)
陳芳如在一邊看的膽顫心驚,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繼子居然可以有這麽可怕的表情。以前隻是覺得阿辰隻是冷了一點,現在,她都不能肯定自己以前的識人眼光了。不過現在她當然還是希望自己的繼子可以勝出啦,不然自己和女兒可怎麽辦!
安靜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炎冬,看著這一幕,默不作聲,視線卻不時看向關著炎夏和依人那間房間的房門口。
終於黑澤打破沉默,哈哈笑了起來:“衛先生登門駕臨,實在是榮幸之至啊!隻是現在……我們在處理一些家務事,不方便招待你呢!我看,你還是改日再來吧!”
衛辰瞥了被黑澤壓在身下的陳芳如一眼,打斷道:“黑澤先生,我隻是來接我的妹妹回家的,還有那位是我的……你現在的行為是不是過分了一點呢?”
黑澤輕笑一下,整個臉籠在陰影裏麵:“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是她的前夫的弟弟,也就是她的小叔子。現在,我正在和我好嫂子討論一些必要的家庭問題。”
陳芳如的心尖一顫。
衛辰微皺眉頭:“她不是我來這裏的目的。”
他並不想追究那些過往,她畢竟是父親的妻子,他的繼母,作為晚輩的他也不好多說什麽。徑自走到那扇鎖著的房門麵前,但本來坐在一邊的炎冬,毫不猶豫地衝了過來,雙臂大張,攔在了房間門口。
衛辰毫不猶豫地一腳踢過去,正準備下第二腳的時候,門居然開了。可見這扇門並不是很牢固,不然也不會一下子就被人踢開了。
門外的炎冬見自己攔不住了,索性對著房間裏的炎夏大叫起來:“阿夏,你快抓住沈依人,不要讓她跑了!”
炎夏聽到炎冬在房門外的大叫,心裏一陣放鬆,總算安全了嗎?看了下還趴在他身上裝死的女孩,不禁苦笑起來。他算不算是這場綁架案最最倒黴的受害者啊!而人質正在他身上為所欲為,他的衣服都快被眼淚和鼻涕淹沒了,而他身上的骨頭也快被壓斷了。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小小的,可是全身的重量對於他來說,可不算輕啊!
此時被依人壓在下麵,還沒爬起來,正在他的身上挪動,然後找落腳點,讓自己有個支撐自己的重心站起來。一隻手撐住他的肚子,然後她慢慢地站了起來。炎夏差點疼得翻白眼。而在她的那隻手剛離開他的肚子的時候,她的一隻腳又拐倒,膝蓋差點再次以他的肚子為落腳點。
還算依人的反應快,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那隻腿很努力地站回到原來地麵的位置。身體站直,再次從炎夏的身上跨過去。
炎夏閉眼,祈禱著千萬別踏到他的肚子上啊!不然等下得去醫院的人,可就變成他了!
嗚嗚嗚……
他是最最可憐的,最最無辜的,被無名火殃及的池魚!
總算,他的肚子還是安全了,那隻差點踩到他肚子的腳,總算是離開了。而且他的身體在她站起來之後,除了有點渾身酸痛以外,還算是一切正常!
依人從房間裏飛奔過來的時候,看見外麵的哥哥高興極了,隻想著撲到哥哥的懷裏大哭一場,眼睫毛上的淚珠還似朝露一樣停留在上麵,晶瑩剔透。
衛辰大張著雙臂迎接迎麵而來的小天使,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那樣的明媚,連太陽見了都會黯然失色。
可是情況就在閃神間發生了變化,炎冬一個閃身,和衛辰錯身而過,正好抓住飛撲過來的少女。一帶一轉,依人已經失去了對自己的身體的自主權,她現在又成了那個變態姐姐的人質。
炎冬的那份溫婉的大家閨秀風範此時已經蕩然無存,她的緊緊挾持著依人,一隻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瘋狂亂揮,口裏喊著:“衛辰你老實說,你們把澈藏到哪裏去了?你們把澈叫來,我就把你的妹妹還你。否則……”。
“顧小姐,我弟弟的心又不在你的身上,我勸你還是不要太過自作多情的好。”
“他的心在不在我的身上?嗬嗬,那也是我和他的事,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我隻要他來見我就好。一定是你們看他不順眼,怕他和你搶奪衛家龐大的家產,所以想辦法把他軟禁起來了是不是?是不是?……不然,他不可能過了那麽久,都沒來找過我一次。”
“我想有些事情,是不是顧小姐誤會了?我們家澈在哪裏,我們怎麽可能知道,如果你要找他應該自己想辦法,與我的妹妹有什麽關係?況且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阿澈的心裏確實存著對顧小姐的思慕之心,那麽我這個做哥哥的又怎麽可能去橫插一杠子呢?”
炎冬並不理會衛辰的說辭,眼神狠厲,把沈依人擋在胸前,隻要一個不穩,她的刀就很可能劃破沈依人的喉嚨,讓她的生命終結。
那把架在依人細白的脖子上的刀是一把雙刃刀,鋒利而且危險,那是炎冬從小隨身攜帶的武器。這對於依人來說,危險至極,旁人甚至不能撲過去搶那把刀子,不然那個撲過去的人手也可能會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