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你有沒有替小嬌看管東西? 滿腔的熱情就在這句喃喃的話語之中,被徹底澆滅,連渣也不剩。 他竟選在這樣的時候,問一個這樣的問題。 是吃定了她的意誌力薄弱嗎? “嗯?”司徒沁氣喘籲籲的伏在阮少南胸前,一雙朦朧水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她……拿了你的東西?” 亦或者說,她那裏,有你需要的東西? ——那入室盜竊的人,不要現金不要首飾,卻單單把整間屋子翻了一個遍。 ——要找的東西,跟錢小嬌半夜跑去舊居有關。 司徒沁在周遭漸漸冷卻的溫度中,開始發顫。不想去想,不能去想,然而卻不知從何時起,每一次細微的風吹草動,她都會習慣性的懷疑到阮少南的頭上。 這種不能對心愛的人全心全意相信的感覺,讓她覺得難受和屈辱。世人隻知道被懷疑的人會傷心會羞憤,然而此刻她才終於明白,原來不能相信別人的人,才是最最無助和痛苦的那一個。 心驚膽戰的滋味,並不好受。 她恨高競,很恨很恨。 “沒。” 感受到她熱情的抽離,阮少南也不再繼續,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一下又一下的磨蹭起來,“你跟她感情這麽好,我怕萬一那人要找的東西在你手上,下一個遇到危險的就會是你。寶,我一點兒也不想讓你淌進那趟渾水。” 是這樣嗎?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想要抬頭去看看他的臉,卻被他一手按下,重新埋進了他的胸前。 咚咚、咚咚。那是她愛著的他,律動的心跳。 她想,她是應該相信他的。 哪怕隻是因為在這場期待已久的愛情中,盲了目。 生活就像一輛開向終點的列車,任憑途中乘客上上下下,列車的目的地卻始終不會改變。而小插曲橫生的生活,也同樣要一天一天的走下去。 時間不會倒流,不會停止。即便付出全部努力,也隻是徒增妄想。人們不懂,那想要時間倒流的,是人的一顆後悔之心,那想要時間停止的,是人的一段最美記憶。 但感覺和記憶,從來都不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不去想那些讓人煩惱的問題,也不去管身邊的人是不是如同別人揣測的那樣。司徒沁隻知道,現在她的眼裏、心裏、腦袋裏,通通都是阮少南。 她好像真的再也不能沒有他。 這段時間是認識阮少南以來,過的最最愜意的日子,阮少南依舊是每日上班,但下了班之後,常會約她出去二人世界。偶爾休息在家,也會使勁渾身解數十八般武藝,下廚、打掃、做家務,總能把兩個小女人哄的眉開眼笑。 每每此時,司徒沁笑的燦爛的同時,總會忍不住在心底感歎一聲。 原來隻要堵住了耳、停止了腦,雙眼隻看他一個,生活就會變的簡單許多。 這樣的簡單美好,她喜歡。 錢小嬌的兒子最終還是跟了她的姓,取名錢安樂。錢小刀說,這名字是穆牧選的,寓意一生安樂。 穆牧就是錢小刀的木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