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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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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庭忍著沒將王媽媽當場杖死的衝動, 隻叫路臨將她捆了丟去柴房。


  王媽媽怕了, 忙掙紮道:“無憑無據,憑什麽扣我, 你們就是欺負我一個下人!”


  鄒幼幫著將王媽媽壓住,冷哼一聲:“無憑無據?要是報了官,也不知道要吃幾年的牢飯, 還容你在這兒瞎嚷嚷擾了夫人清靜?”


  王媽媽一聽報官, 嚇得臉都白了,忙扯著嗓子吼:“這要是報官了,那魏少夫人也撇不了幹係, 丟的也是夫人娘家的臉麵啊!”


  容庭緩緩起身, 神色陰鷙的往王媽媽那兒走去, 冷不丁笑了聲:“報官?我容庭在自家後宅弄死一個人,還是能處理幹淨的。”


  王媽媽隨即噤了聲, 心底發慌, 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容庭回屋時,就瞧見姑娘背著身坐在床榻上, 低頭不知道在瞧什麽,身上也披了件薄衫, 但隱隱約約還能瞧見肚兜的紅線。


  走近時方瞧見,床上鋪開了一幅畫,正是方才青陶拿來, 肖眠眠送的那副。


  楚虞沒扭頭看他, 隻聽到了腳步聲, 便將畫收了起來:“這事你別管了,王媽媽所言未必屬實,過一些時日便水落石出了。”


  容庭悶悶的沒應聲,半響才說:“我家夫人在自家後宅險些丟了性命,你讓我別管?”


  楚虞一頓:“這都是女人家的事兒,你插手不好。”


  容庭帶著一身怒氣捏住床上姑娘的雙肩,將人轉了過來:“什麽女人家的事,能要了你的命?我容庭從前是混賬,但你嫁給我,我就不可能讓你像在林家一樣處處謹慎小心,連命都護不住。”


  楚虞有些無措的張了張口,不是信不過他,隻是本就是姑娘家的事,沒必要叫容庭摻和。


  她猶豫一會兒:“這畫好看麽?”


  她將手中抱著的畫遞給容庭:“是魏棟才新迎進門的姨娘送來的。”


  魏家的事,容庭也有所耳聞,隻他向來不在意那種深宅大院的事,隻寥寥聽了幾句,倒是不知道魏棟才已經納了妾了。


  不過容庭又不傻,楚虞這麽一說,他當即便反應過來:“是魏棟才的妾室?”


  楚虞蹙了下眉頭,若真是肖眠眠,她定不是真的想要楚虞性命,隻不過為了陷害陳梓心,讓楚虞與陳梓心姐妹二人反目,屆時她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


  “無憑無據,也不能、”


  “都欺負到我路家頭上,還要什麽證據?”容庭打斷她,嘴角彎起一絲滲人的弧度。


  怪叫人害怕的。


  不過容庭這人本就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如今真欺負到他頭上了,他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整治個人還要講證據的。


  眼瞧著人扭頭就要走,楚虞忙拉住他,容庭垂眸睨了她一眼:“知道,不聲張。”


  楚虞遲疑的鬆開他。


  容庭斂了一身的怒氣,在關上門後徹底不收斂了,路臨就瞧見自家公子這黑著一張臉,像要去殺人的模樣。


  他頓了下,急忙跟上。


  那頭鄒幼和青陶一瞧,還以為公子將夫人怎麽了,忙在人走後匆匆進屋。


  倆人一前一後小跑了過來,楚虞愕然一瞬,好笑的問:“做什麽,外頭有鬼追你們?”


  鄒幼抬了抬楚虞的手臂,四處望了眼:“公子沒欺負您吧?”


  楚虞失笑,抬手將她拂開:“你去給魏府遞給信兒,叫陳姐姐來府裏一趟,就說我病了,讓她來看看我。”


  鄒幼一頓,遲疑的應下。


  王媽媽說是陳梓心害的夫人,怎麽這時候還要請她來。


  楚虞沒言明,隻叫鄒幼速速去辦事,又吩咐青陶道:“你去打聽打聽,王媽媽家中還有什麽人。”


  青陶抬眸看了一眼床榻上從容淡定的姑娘,忙點頭應下。


  想必夫人心下早有了主意,倒是她們幾個瞎擔心了。


  鄒幼去魏家請陳梓心時,正逢肖眠眠帶著丫鬟出門置辦新衣裳。


  她眼睛都沒瞥一下,隻當是個小丫鬟,抬著下巴就從鄒幼身邊擦過。


  肖眠眠家裏本隻是個賣豆腐的,因前幾回家中兄長病了,她才不得不幫那個賣豆腐的老爹上一趟魏家送貨,這才結實了魏棟才。


  從前走山路都得靠腿,現在就連去趟街上,都有馬車接送,直讓肖眠眠好不得意。


  馬車堪堪停在永安街的一家製衣鋪外,肖眠眠一身大紅大綠的下了馬車。


  那家掌櫃也認得她,知道是魏家新進門的姨娘,平日出手闊綽,一買就是好幾兩銀子,掌櫃笑臉相迎的將最好的料子都呈上讓她挑選。


  肖眠眠一邊慢條斯理的挑著布料子,一邊拖著腔調問了句:“我前幾日差你辦的事兒,如何了?”


  她身邊那個叫明翠的丫頭是她從府外買回來的,要比魏府裏那些個看不起她的都要敬她,聞言忙低下頭道:“回娘子,路家那頭有動靜了,王媽媽也將罪名安在了少夫人頭上,想必不多久,路家就要找少夫人理論了。”


  肖眠眠笑著點了下頭:“那個什麽媽媽,不會壞事兒吧?”


  “奴婢有分寸,娘子且放寬心。”


  肖眠眠便真的不操心了,又高高興興去挑了幾匹剛進的布料,讓繡娘量了尺寸,這才不急不慢的往對麵的首飾店走去。


  不遠處的茶鋪裏,男人一襲白衣端端坐著,時不時往嘴裏送一口茶潤潤嗓,看起來真是謙謙君子的模樣。


  路臨臉上有些為難,朝男人嘟囔說:“公子,咱們這樣做…未免也太不君子。”


  容庭嘴邊蕩起一抹冷笑:“君子?”


  路臨忙閉上嘴,生怕又惹惱了他。


  也是,公子這人本就沒有君子的品性。


  何況這回要不是夫人壓著不讓將事情鬧大,這肖眠眠怕是要丟掉半條命。


  路臨朝路邊幾人使了個眼色,那幾人便立即掉頭往首飾店裏去,眼瞧著肖眠眠就要進去,幾人仿佛不長眼似的,偏偏往她身上撞去。


  這幾個粗糙的大漢,肖眠眠嚇的抬腳一跳。


  其中一人甚至痞裏痞氣的摸了她的腰間一把,直將肖眠眠嚇的臉都白了。


  為首的那人抬腳先走,其餘人方才收斂著性子跟上。


  肖眠眠拍著胸口,眸中都蓄滿淚水,全然是被嚇的:“這些市井流氓!”


  忽然,她臉色蒼白,驀地一滯。


  原拍著胸口的手亦是冷不丁停在半空中,身子瞬間僵住。


  明翠不明所以,輕喚了聲:“娘子?

  ”


  “啊!”肖眠眠猛地一跳,破口大喊了出來,她緊緊拽住明翠的衣袖,其餘的地方動都不敢動:“蛇,我衣裳裏有蛇!快叫人啊!”


  肖眠眠喊的嗓子都破了音,將周邊人全都引過來瞧。


  那蛇鑽進她裏衣裏,在她胸前背上四處亂竄,濕漉漉的觸感,實在將她嚇破了膽。


  肖眠眠哪裏還顧得上別的,隻伸手去解衣裳的扣住,試圖將蛇從裏頭弄出來,全然不顧這模樣有多狼狽。


  路臨看著不由搖了搖頭,公子可真狠,這樣一來,不出小半日,全京城都會傳,魏家姨娘當眾在街邊脫衣,這女人家的名節哪裏還保得住。


  容庭放下茶盞,隻淡淡吩咐道:“去給魏棟才知個聲,讓他來瞧個熱鬧。”


  路臨狂搖頭,嘖嘖嘖,這下真是有熱鬧瞧了。


  容庭回路家時,陳梓心恰好要離開。


  二人相視一眼,容庭的臉色並不大好看,若不是魏家自家那點破事,哪裏要那丫頭受這個委屈。


  陳梓心想的卻非如此,方才楚虞與她細說了這事後,陳梓心一陣後怕。


  她臉色糾結的走近兩步,咬了咬唇道:“不是我做的,我會查清楚,還楚妹妹一個公道。”


  容庭隻瞥了她一眼,也沒回話,抬腳便要進去。


  陳梓心忙喊住他:“二哥哥,若是沒有楚虞…”


  “你信不信我讓你和那妾室一樣?”容庭冷笑道。


  陳梓心懵了一瞬,妾室?


  肖眠眠?

  肖眠眠怎麽了?

  秋苑裏,幾個丫鬟往裏頭提了幾桶冷水。容庭進屋裏時並未見有人在,跟著去耳房一瞧,隻聽到青陶在勸:“夫人,這冷水泡久了身子受不住的。”


  楚虞抱著手在胸前,冷的直抽氣:“你別嘮叨了,快出去。”


  她寧可冷著,也不癢著,實在太折磨人了。


  青陶還在嘟囔:“可是夫人,您身子、”


  “出去吧。”


  青陶冷不丁一怔,往珠簾那兒出聲的男人望去,忙就應聲退下,半個字都不敢囉嗦。


  楚虞亦是被他嚇了一跳,當即扭頭去夠小幾上的衣裳,腳底一滑,整個人跌進了桶裏,手肘磕在桶沿上,疼的她哼了兩聲。


  容庭眉頭攸的一蹙,直將人從水裏撈出來:“你躲什麽,哪裏我沒瞧過?”


  姑娘渾身都細嫩細嫩的,這麽磕一下就紅了,容庭忍不住用拇指揉了揉,直將那淤血散開。


  隨即不顧姑娘的掙紮,直將人從水裏抱了出來,蹭自己一身水也毫不在意。


  楚虞驚的拉住容庭的衣領,恨不得將這人的衣袍扯下來蓋在自己身上,可怎麽遮都遮不住。


  容庭將人放在床上,又掉頭去櫃上拿藥膏,冷著臉走,冷著臉回來,仔細將她背上的水漬擦幹後,方才一寸一寸地兒都塗上藥。


  他低低說了句:“塗藥好的快。”


  楚虞應了聲,默默拿起被褥遮住身子,隻留下個背對著她。


  好半響才問:“容庭,你方才去哪兒了?”


  容庭沒答話,除了還仔細給她擦著藥,是理都不理她。


  楚虞又問了句:“你生氣了?”


  還是沒人應聲。


  不知是不是身上癢,她嘴上便不停嘟囔著什麽,好來分散注意力,容庭不搭理她也無礙,姑娘自說自話道:“你今日在秋苑用晚膳麽?”


  男人的指尖在她背上一頓,動作忽然重了起來,嗓子暗啞:“林楚虞,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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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真的不是正人君子,不是什麽高大上的人設,男主光環也不太亮,真是我寫過最慘的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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