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玉扳指

  此刻的羅慕芷高貴大方，美麗而有氣質，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共同心聲，趙氏的眼中升起了些許的讚賞，心中不免想到羅慕芷到底是嫡出的，和庶出的就是不一樣，這般想著眼角的餘光劃過了羅慕玉，這一瞄卻讓她不動聲色的皺起了眉頭。


  但見羅慕玉死死的握著拳頭，眼中閃現出嫉妒和恨意，但這一股恨意很快就被她掩飾了下去，她站起身來，故作歡喜的稱讚道：“大姐的裙子真是好看啊，妹妹可以摸摸嗎？”


  一看到二小姐靠近自家小姐，素雲就忍不住緊張起來，直接就想脫口而出不行二字，然而沒想到自家小姐反而說道：“隨二妹妹的意。”


  羅慕玉頓時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走近彎腰，拿手去摸，但就在這時誰也沒料到，她的手臂掃到了桌子上的茶盞，頓時溫熱的濃鬱的茶撒了一裙子，原本還豔紅的衣裙平白被染了一大塊子褐色的汙漬。


  素雲當場叫了起來，趕忙湊過來拿手帕去擦，“二小姐你這麽不小心，這可如何是好，我家小姐可隻有一件宮廷的羅群啊。”


  羅慕玉一臉歉疚，也連忙那手帕去擦，一邊擦一邊道歉道：“姐姐對不起，妹妹不是故意的。”


  她越是擦拭汙漬彌漫的越是大，不過一會兒好好的裙子就麵目全非了。


  素雲急切的看著自己小姐問道：“小姐這可怎麽辦？”


  羅慕芷也是一臉的著急，看向趙氏：“母親這可怎麽辦才好，這金絲牡丹裙獨一無二，就這樣被汙了，這茶漬又洗不掉，明日女兒要穿什麽進宮啊。”說著舉止之間已經帶了幾分慌張。


  “嗚嗚嗚，都是我的錯。”羅慕玉走到趙氏身邊，撲通一聲跪下，懇切的說道：“還請母親責罰我吧。”


  眾多奴仆看著二小姐如此的自責，都心生憐惜之情，隻有正對麵的趙氏眼底閃過一絲不耐，這嗚嗚的哭聲弄得她頭更加的疼痛，她閉了閉眼睛，訓斥道：“哭什麽？難不成你是故意的不成？既然不是，那就趕緊起來，至於你大姐的裙子”她說著望向羅慕芷“我這就差人去吉祥樓給你做一件新的，隻不過時間太緊張，到底會不如你這件金絲牡丹裙。”


  羅慕芷立刻轉悲為喜，她上前幾步行禮道：“有勞母親了，多謝母親。”


  趙氏點了點頭，又看向羅慕玉淡淡的說道：“你也別哭了，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我也乏了，你們都回去吧。”


  羅慕芷和羅慕玉先後告辭，臨到分開時，素雲狠狠地衝著羅慕玉冷哼了一聲。


  回到了錦繡閣，素雲還氣咻咻的數落著羅慕玉的不是，說的羅慕芷都覺得頭疼了，她轉過身，點點素雲的額頭說道：“別在這裏生氣了，都是白費的，不過是一條裙子而已，你啊趕緊準備準備，要是猜的不錯的話，一會兒咱們這裏就該來客人了。”


  “客人，什麽客人啊？”素雲瞪大了眼睛。


  羅慕芷神神秘秘的一笑，拂了拂衣袖說道：“不請自來的客人。”


  素雲心裏很是好奇，就這麽各種猜測的熬到了天黑，也沒有見到客人來，她不由得問自家小姐：“小姐，你不是說有客人嗎？可是奴婢怎麽都沒看見啊。”


  羅慕芷不慌不忙的取下遮掩手指上傷口的白玉扳指，借著蠟燭的明亮的光芒打量著醜陋的傷口說道：“你急什麽？該來的總會來的。”


  幾乎她的話音剛落，不遠處水晶門簾子就叮鈴鈴的想起來，素雲立刻興奮的說道：“小姐你真是料事如神，還真的有客人來啊”說著快步跑了出去。


  羅慕芷則是迅速戴上了白玉扳指遮掩住自己的傷口。


  沒過一會兒素雲回來了，麵上滿滿都是沮喪之色。


  羅慕芷心中好笑，明知故問道：“這是怎麽了，方才還不是高高興興的嗎？”


  素雲苦著臉，湊到自己小姐的耳邊說道：“小姐你騙我，哪裏來的是客人，分明是一頭母大蟲和討厭鬼。”


  說話間，張姨娘和羅慕玉就進來了，羅慕玉的身邊還帶著白芷。


  一進來，張姨娘就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大小姐，姨娘跟二小姐呢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啊，不知道大小姐肯不肯幫忙啊？”


  還真是頭母大蟲，羅慕芷淡淡的看著她，自顧自的欣賞著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說道：“不知道姨娘有什麽事呢”除此之外卻是一句承諾也不給。


  張姨娘目露凶光，成竹在胸的要求道：“姨娘的要求很簡單，你明日不是要進宮，去的時候帶上你二妹妹即可。”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不過也算是正中下懷，但是羅慕芷仍然裝傻，她十分不情願的說道：“姨娘的要求我恐怕不能答應。”


  “隻怕姐姐不答應也得答應呢”一直沒吭聲的羅慕玉笑的無比善良，她看著羅慕芷，就像在看一隻可以任人宰割的籠中鼠。


  張姨娘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容裏滿滿都是自信和惡毒。


  素雲氣呼呼的看著她們，不明白她們哪裏來的自信。


  但羅慕芷卻大概明白的，素雲昨晚駕著馬車去西偏門，是必定要經過碧濤苑的，那個時刻又正好是倒夜香的時刻，被碧濤苑中的丫鬟或者婆子看到幾乎是必然的。


  不過這樣的結果卻恰好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倒也不用她刻意派人去“通知”張姨娘母女兩個人了，不過她麵上卻仍然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二妹妹、張姨娘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我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看著羅慕芷一副我很清白的樣子，羅慕玉心裏十分的不屑，她示意白芷出去，又看向羅慕芷，羅慕芷明白她的意思，吩咐素雲出去。


  “有什麽話，二妹妹就挑明白”羅慕芷說道。


  “我能有什麽話呢？連我端來的燕窩粥姐姐都不肯嚐一口，更何況我說的話想必姐姐也不會聽進去呢，這麽見不人的事情妹妹是在難以啟齒，還是姨娘來說吧”羅慕玉給張姨娘試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