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態度
這情報營一旦建立起來，林嶽的計劃第一步就基本達成了，具體的細節和要求，熊猛會和苟三提出，自己隻要把控好方向就成。
未來……林嶽手下會越來越多，緹騎營或許可以有幾百人甚至上千人，隻要自己的旗幟不倒，林嶽一定會竭盡所能，團結更多誌同道合之人，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紫禁城，禦書房。
朱由校早就厭倦了這個皇帝身份，由於沒有順利活下來的子嗣，他已經生了讓弟弟朱由檢接班的心思，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兄弟。
天啟帝朱由校在這裏，沒有批核奏折、也沒有博覽群書，而是在做他的木匠活計。
看著他專注比對尺寸的樣子，這如果放到百姓民生的話，是否會有更大的見數成效！
北京城天寒地凍，禦書房溫暖如初。
朱由校脫掉了皇袍、隻著小衣，在用刨子刨一塊木板，旁邊有一個籃子，接下了所有的刨花，刨花可以用來引火，朱由校非常喜歡用刨花點燃泥爐，這也是他一個樂趣而已。
在一旁的魏忠賢他打著下手，這一老一少，一皇一宦，一方一圓忙的是不亦樂乎。
不得不說，魏忠賢是朱由校最信任的人，比起朝堂上的那些大佬，朱由校寧可相信這些家奴，起碼他們不在明麵上反對自己，魏忠賢其實更像是一個忠仆，極其忠誠可靠的那種。
旁邊幾個內監端著奏折，端著參茶，一動都不敢動，他們不是懼怕真命天子的萬歲爺，是怕眼前張牙舞爪著蟒袍的九千歲~魏忠賢。
禦書房門口，人影綽綽。
幾個尚書在門口焦急等待，六部尚書都在，大部分都是麵露焦躁的表情。
兵部尚書所奏之事：後金人犯邊，邊軍缺兵少糧缺少器械，需要趕緊馳援補充才成。
戶部尚書有事要稟：西北遇到嚴寒天氣，恐怕今年顆粒無收，開春之季就要增派原糧。
還有工部運河通暢工程和江南道路航建設，刑部年末堆積的斬殺犯人名單，禮部是過完年，周邊番邦小國到天朝麵聖事宜……
六部中，除了吏部尚書暫時無事可奏之外，其他五部可謂是焦頭爛額。
他們互相看了看把目光集中在了袁崇煥的身上，袁崇煥借春節之際回到京城，從初五等到十五，都沒有見到皇帝一麵。
目前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邊關告急，按照輕重緩急的原則來分，是一刻都不可耽誤，而禦書房內，朱由校不緊不慢做著一個大船的模型，吹了吹船上的桅杆，仔細進行拋光。
魏忠賢低眉垂目，這種細致入微的活計他幫不上忙，隻能有眼色的遞上工具，即使朱由校再一無是處，他可是名正言順的大明天啟皇帝，大明最大的當權者，掌門人。
“大將軍，這該如何是好！”
各位尚書看著他，尤其是兵部尚書。
雖然領遼東巡撫之職，可是袁崇煥更喜歡用武將的稱呼，他確實是一個儒將，能打仗、有謀略、還忠於朝廷，是林嶽最崇拜的明末名人之一。
現任兵部尚書崔呈秀，一直在注意著袁崇煥的表情，有人私下議論，袁崇煥很可能調回京城，領兵部尚書銜，他可是妥妥滴魏忠賢義子，比林嶽這個“假冒偽劣”之徒可真多了。
不過這隻是謠傳，隻要魏忠賢掌控皇帝，還是他們說了算，他並太不擔心，隻不過袁崇煥帶來的消息極為震撼，後金女真人十萬鐵騎蠢蠢欲動、屢次犯邊，邊地百姓怨聲載道，大戰一觸即發！
“各位大人，天色已晚，陛下讓各位大人回去。
今日事元宵佳節，祝各位大人吉慶團圓。”朱由校貼身小太監魏果兒出現，對著諸位大臣行禮說道。
“你算個什麽東西，竟敢攆我等離開禦書房。”可能是見不著皇帝的原因，袁崇煥還是忍不住，爆發了。
“嗬嗬嗬嗬……火氣這麽大，天氣這麽冷，當心身體啊！”魏忠賢嗬嗬了兩聲，出現在了禦書房門口。
魏果兒躬身退向一旁，看著袁崇煥的目光，他低下頭隱藏住一絲殺氣。
“你這個……”袁崇煥剛想罵人，魏忠賢閃身退向一旁，朱由校出現了，隻見他皺著眉頭說道：“各位愛卿辛苦了，元宵佳節早日回去團圓吧！
大襠，把禦膳房做的五仁元宵給各位大人分別帶上一份，今日來的大人，一個都不可怠慢了。”
說罷，朱由校笑了一下，繼續道：“明日可開朝會，都退下吧！”
袁崇煥還想勸誡朱由校，現在邊地軍情告急，此時魏忠賢看了一眼崔呈秀，崔呈秀秒懂他的意思，“陛下體桖我等辛苦，有事不如明日朝會稟知。
陛下，我等告退。”
聽崔呈秀這麽一說，其他幾位尚書，向朱由校行禮，朱由校的目光看向了袁崇煥，袁崇煥輕歎一聲，隻得告退。
原本，袁崇煥認為是魏忠賢控製了朱由校，現在看來…隻不過是朱由校厭倦政事，除了他的木匠活計，其他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他似乎用逃避現實來麻痹自己。
盯著袁崇煥的背影，魏忠賢看了崔呈秀一眼，崔呈秀心中一顫，行禮退出禦書房。
朱由校目光迷離，抬頭看了看清冷的月色，正月十五的月亮似乎被烏雲遮蓋住，擋住了它原有的光輝。
“陛下，天寒地凍，回去吧！
元宵已經煮好，是陛下最愛吃的五仁餡。”魏忠賢招呼魏果兒，將食盒遞了過來。
“大襠，你說後金真夷為何屢次犯邊，他們想要什麽？”朱由校將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直接擺在了魏忠賢麵前。
“陛下，古代君王不是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想這些真夷蠻族，思想還未完全開化，劫掠和殺戮充斥著他們的腦袋，進忠提議，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也不算是什麽壞事！”
魏忠賢順著朱由校的目光，看著朦朧的夜色，平靜的說道。
此時，魏忠賢滿腦子都是林嶽和他見麵的場景，當時林嶽給魏忠賢說了幾句真話，“內有東林黨想要專政，必須讓陛下做好平衡。
外有女真人挑釁犯邊，可以給他來個雷霆一擊，讓他知道大明最大的態度，就是先禮後兵。
一旦開打，就要打疼、打怕、打的對方不敢肆意妄為，如果東林黨人和魏公態度一致，在陛下麵前，魏公可以主動提出：若出戰，戰必勝，攻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