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第 2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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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妖狐的疑慮和即將複蘇的喬溫
喬溫：…………
實不相瞞,在向我求助之前,我覺得你追蹤的方向錯了啊朋友。
某個瞬間,喬溫實在很想推一下眼鏡，做出某個經典推理造型。
可惜,他的視力對於一個阿宅而言，實在過於完好,以至於想戴眼鏡都莫得機會——當然，像平光眼鏡這種裝逼利器,喬溫是連準備都沒準備過的。
畢竟普通阿宅，沒什麽裝逼的需要。【確信】
迎著四位客人灼灼的目光，喬溫輕咳一聲：
“幫忙的事情好商量,比起那個……名取先生，你……不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麽重要的信息嗎？”
名取周一：？？？
除妖師一臉茫然,他回顧了一下自己剛剛的發言,實在沒發現自己遺漏了什麽東西……
不僅名取周一,連三位氏族成員也露出了同樣迷茫不解的神情。
比起當局者迷的客人們，彈幕裏旁觀者請的小機靈鬼兒們就醒悟得快多了。
“遺漏的信息……啊！！我知道了！！！”
“我也知道了！喬小二的意思，是不是名取周一明明自己都說了，現在這個時代，連神明的誕生和掌握的職能都受網絡興起的影響，那他怎麽忽略了,他之前追蹤的那個妖怪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麽能瞬移日本全國各地的能力，而是能通過網絡，在不同的場所之間穿梭,借此留下自己的信息和足跡……”
“哇！這麽一說還真是！彈幕人均推理帶師實錘！”
“人均推理帶師實錘+1！果然我們網友藏龍臥虎！”
“不過想到這點感覺也沒什麽用啊，如果這個猜想被證實，那不是說這個妖怪就更難對付了？遇到追蹤幹脆往網絡裏一藏，瞬間化身數據流消失在網絡的汪洋大海之中……這還怎麽抓？總不能把對方逼到沒有網絡的深山老林裏進行圍捕吧……”
“……被提醒前還真沒想到這點_∠)_這下事情難辦了啊……”
……
彈幕裏的小機靈鬼們已經開始討論該怎麽對付這隻妖怪了，名取周一才剛剛有點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說……”他艱難地說出了與網友們所差無幾的猜測，說完，還有些求否定似的眼巴巴看向喬溫。
沒有實際接觸過對方，喬溫也不能斷言牽扯進事件之中的那個妖怪能力到底是不是和網絡有關。
但是，結合眾人此前的發言，和名取周一對對方“蹤跡遍布全國上下”的描述，喬溫覺得有很大可能，其實就像大家猜想的那樣了。
他也沒有盲目地立刻就下定論。
“這樣吧，”喬溫想了想，覺得幹脆直接驗證一下大家的猜想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於是提議說：“我有個辦法，可以追蹤到某個對象的確切蹤跡，不過需要明確辨認出且感知到對方的氣息才行……”
他說的正是在此前的藤崎浩人落網事件中起過很大作用的縛道之五十八·摑趾追雀。
隻是使用摑趾追雀進行追蹤，需要確切掌握追蹤對象的氣息，想要現在就進行追蹤顯然是無法實現的。
不過嘛——
“名取先生本來也要去辨認scepter4、非時院和吠舞羅的各位從‘jungle’成員們身上檢測到的未知力量是否來自於你正在調查的同一隻妖怪不是麽？不如我們這樣約定吧——”
“若名取先生最終得出兩個氣息屬於同一個妖怪的結論，我再過去根據殘留的氣息追蹤那隻妖怪如何？”
屆時，若喬溫追蹤到的那隻妖怪蹤跡確定是存在於現實的某個地點，那眾人可以立即著手展開抓捕行動；
若對方的氣息最終消失在某個網絡連接口……
那隻能說，恭喜他們，抽中了最“幸運”的那根簽。
無論最終情況屬於哪一種，總之想要在今天、在此時此刻就將事情徹底解決，想來都是不可能的。
眾人不由麵麵相覷。
喬溫的提議合情合理，並且在事態尚未完全明朗的現在，也不失為較為合適的一個方案。
三名氏族成員於是齊齊扭頭，看向除妖師——
名取周一：“…………”
人氣演員嘴角帶上幾分無奈笑意。
“好在最近難得清閑……不打擾各位的話，我就跟著一起過去去看看？”
“……那就拜托了。”伏見猿比古禮貌頷首。
敲定了後續的行動計劃，屋外的天色也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不請自來的客人們在與喬溫約定了再行聯絡的時間之後，自覺提出了告辭。
目送著四人的背影消失在台階之下，一直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的巴衛終於出了聲：
“那個除妖師……似乎有所隱瞞。”
妖狐不是沒有感覺，在名取周一進行敘述的整個過程中，雖然對方的目光一直落在喬溫身上，但是有好幾次，神使感受到了隱約的探究和打量。
作為能看見“那個世界”的存在，對身為神使的他感到好奇倒也正常，但是，巴衛總覺得對方打量自己的目光，在好奇之外，還有其他的含義，似乎帶著某種不確定和懷疑……
“說不定，因為在出雲大社巫女的‘強求’下接受了自己並不想接受的委托，讓他對神明的觀感變差了？”
所以對於巴衛這個神使，相應的也有點厭屋及烏……
喬溫隨口猜測。
巴衛皺眉，“說到這件事，你不覺得有點蹊蹺嗎？”
出雲大社是供奉大國主的神社，作為主祭神的大國主，雖然性格非常隨和——甚至可以說隨和得幾乎有點過分了，但是，身為侍奉神明的巫女，也是不該如此行事不妥的。
巴衛這些年跟在禦影身邊，也見過不少侍奉著不同神明的巫女，其中不乏性格剛強、行事手腕強硬的，但是，這種“強硬”，是建立在不違背她所侍奉的神明的意願的前提下的。
而以巴衛對大國主的了解，他不可能允許侍奉自己的巫女以身份去脅迫一個除妖師接受他原本並不願意接受的委托的——雖然“脅迫”這樣的形容聽起來有點嚴重，不過根據名取周一說出自己經曆時那微妙的表情和語氣，巴衛判斷他當時應該不光是受到了巫女的“說服”那麽簡單，其中勢必存在著某種程度的“以勢壓人”。
而這樣的以勢壓人……
“大國主那個家夥雖然輕浮又花心，對女性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程度……”
“但是，比起單純的‘女性’，那家夥更加偏愛的，還是‘人類’的存在本身啊……”
所以，放任侍奉自己的巫女借自己的存在和因侍奉自己而得來的“尊崇身份”去欺壓普通人類的事情，想也知道絕不可能是不違背大國主意願的。
“我最後一次跟禦影去往出雲大社參與新年宴會，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妖狐眯起眼睛。
“雖然二十年，足夠出雲大社培養出不隻一批的新任巫女……”
可是，以巴衛那些年對出雲大社那些巫女們的記憶，他可不認為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就足夠讓那些謹守規矩禮儀、正因為知道自己侍奉的神明對於女性有多麽寬容，所以才更加不會容許自己犯錯、被神明“破格寬恕”的巫女之中，出現這樣一個敢於公然違背這一準則、違背神明意願行事的異類。
喬溫這個時候也明白巴衛想要說什麽了。
“……你是說，名取周一提到的那個巫女，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來自出雲大社？”
“隻是有可能。”巴衛謹慎道。
事實上如果排除掉出雲大社的巫女培育過程的確出了問題、在巴衛沒有再去過那裏拜訪的這二十年間，確確實實有某個巫女脫離了出雲大社巫女行事準則，將自己的私欲和私人利益淩駕於自己所侍奉的神明的意願之上，借神明的名號達成自己的私人目的的可能，那麽，就隻剩下了一個答案——除妖師所見到的那名作為“中間人”的巫女，根本就是在假借出雲大社之名行事！
盡管正常而言，在出雲大社每年的祭祀都能得到來自主祭神大國主回應的情況下，對神道有所了解的人都該知道，這是主祭神沒有陷入沉睡、沒有失去力量的標誌，所以應該不會有人膽大包天到敢假借出雲大社巫女的身份在外招搖撞騙。
但就像巴衛曾經對喬溫說過的那樣，這畢竟已經不是神明與妖怪大行其道的時代了。
人們對於神明的尊崇在衰退，對於妖怪的恐懼也在衰退，總有些人會認為自己已經不必再敬畏鬼神、再顧忌妖怪的存在，因為他們終有一日將能夠淩駕於所有這些存在之上……
說起來，夜鬥那個渣爹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嘛。
甚至不那麽嚴格來說，的場一門也算是這種論調的擁護者之一，隻不過他們隻是對妖怪抱有類似的想法，私下裏怎麽想的不知道，至少明麵上對於神道還是相當尊重的。
不過，巴衛也沒興趣去幫大國主操心他手下是不是出了什麽叛逆的巫女，又或者是不是有什麽膽大包天的家夥竟敢借他的名義行事，他提出質疑，隻是覺得名取周一所言不盡不實，應該是隱瞞了一些相當重要的情報——他倒不是想要名取周一破壞規矩，公布有關他那位委托人的信息，隻是……
“總感覺那家夥不像是什麽好人……所以察覺到他有所隱瞞，比起是善意的謊言，感覺起來更像是他在借此暗地裏謀劃著什麽驚天大陰謀……錯覺麽？”
喬溫：…………
喬溫想說，不，這不是你的錯，而是名取周一雖然長了張標準的帥哥臉，職業也是閃亮亮的明星演員，但不知怎麽的就是給人一種“這家夥絕對是個反派！”的感覺，事實上喬溫在看《夏目友人帳》的時候，在夏目親口將友人帳的事告訴給名取周一知道以後，就一直懷疑這家夥可能會搞事，雖然直到他穿越之前，名取周一也沒采取什麽行動吧，但是怎麽說呢，他還是很懷疑這個人啦……
“有的人生來看上去就像是反派，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
他打著哈哈。
“比起這種不到最後誰也無法確定真相的事情，我覺得現在另外一件事更加重要吧？”
喬溫說著，對疑惑回望過來的妖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可是馬上就要回去自己的身體了哦？”
也就是說，很快，再次見到“喬溫”——是活生生的喬溫，而不是靈魂狀態的喬溫——的巴衛，依照此前與墮落神明之間的契約，就將得回曾經遺失的那一段記憶……
意識到即將發生是嗎，妖狐不由慢慢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巴衛：這除妖師怎麽回事？看著就不像什麽好人……是我錯覺嗎？
喬溫：不是不是，我也覺得他不像好人！
名取周一：……怪我咯？
夏目：名取先生是好人……吧？
——論何為會心一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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