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意難忘(3)

  第52節：意難忘(3)

  　　單。


  　　女子仰首，繼而凝望軒窗前臨立的單，眼眸之中脈脈柔情，絲絲哀怨纏於眉間，竹林夜風，徐徐拂來，撩起她長袖的後襟，白衣於風中蕩然飄揚，欲響卻而無聲。


  　　單立於窗前，他十指微微抽蓄，雙唇微啟，似若有語卻而難啟唇言，心中卻是一份歡喜一份哀，卻而不知所措，欲前行，卻且畏懼驚擾清夢，倘若著不是夢中，林間女子，是否會頃刻消失？他緊怯，手握成拳，其中溢出冷汗，順著條條蜿蜒且零碎的線條蔓延開去。


  　　他忽而轉身前行，踏著蹣跚淩亂的步伐，於房內蹌踉前行，撞跌之物，墜於地，作出聲響。


  　　他於長廊之中穿梭，蹌踉前行。


  　　單。


  　　單。


  　　單。


  　　魂夢中，蓮軒徐徐醒來，像是撞擊的聲響，像是淩亂而蹣跚的步調在長廊上迂回作響。心，像是被狠狠地絆動，忐忑不安，似懸在半空一般教人心擾，無依無靠。蓮軒從床上坐起，她換上平日裝束，亮了燭火，走出房門。


  　　夜深似海，壓得人幾欲窒息，燭火搖曳，不堪風的擺弄忽明忽滅，黑夜就像要將這星火吞噬，於是，這唯一的光源的尤顯得這般蒼白物理。風輕拂過境，嵌著寒意。吹拂過她如柳單薄的身軀。蓮軒不禁扯了扯衣襟。風，冷得徹骨。


  　　她伸手叩著單的房門，良久未聞聲響，於是她輕喚了一聲，良久後，她才推開房門，房門未鎖，僅是虛合。於是，心，更是輕微地揪動。


  　　房中空闊偌大，黑夜更似潮水隨著月光湧入房中，充斥著一梁一木，甚至是每一個角落。蓮軒點亮台上的燈火，沉寂的房間這才有了光源。萬物投影於牆上，卻不見單的身影，蓮軒更是驚了。她驀然轉身，奔出房門，她憶起長廊上那迂回的步伐聲，或許，那正是單，他要去何處？還是一再地想拋她而去？


  　　林間忽而襲起瑟瑟涼風，掠過翠竹，相擊作響。而後，蜿蜒前行，越過長廊，拂起衣擺後襟，於風中輕舞飄零，卻而不作聲響。


  　　終而前來竹林間。耳邊掠過卻是急促的呼吸，紛亂的心跳，所剩無幾，他於林間蹣跚前行，頻亂的步伐，時與林間翠竹相撞，甚是狼狽，天地似而突忽旋轉，他於其中，欲行卻而茫然不知其路。竹林盡頭，所鋪而成的甚是黑夜的粘稠與襲人的寂寥，昏暗無光，似若與異界相連相通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