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意難忘(67)
第116節:意難忘(67)
單沒有反抗,括靜地笑,他說,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就必須犧牲相等的一切。
於是,痕墨埋首,鬆手。他握手成拳,如同矢車菊般湛藍的液體從他手中不斷湧出。
我上前,托起痕墨的麵頰,淚痕尤然。
痕墨,他是那樣地脆弱,猶如掌中輕易致死的螢火蟲,那樣地孱弱,那樣地需要別人的憐憫。忽憶起風中憔悴的鏡,那個用倔強偽裝自己的脆弱,抗拒外界的一切憐憫的孩子,是如此的固執。
他側臉,埋首,長發遮掩著他的麵頰,我撩去了他的長發,吻去他的淚痕,我說,在還沒有得到答案之前,絕望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那一刻,我幾乎錯我又看見了暗旋。他的慷慨與包容,他的呼吸,還有他無人能及的風代絕華。
如此寒冷寂靜的天際,誰在暗旋身邊,陪他入眠?
那夜痕墨背著我們坐在斷崖之上,月光安靜地鋪瀉在海上,如水般流淌在痕墨的身上。妖豔紅的長發在風中舞動,如同在風中燃燒的火焰。那一瞬,我看見了他的絕望與脆弱。
痕墨安靜地坐著,如同一座雕象,隻看後來我看見他的眼裏蒙著一層很薄薄的淚紗,我知道其實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痛苦。
我知道有時等待會是一種痛苦,隨時會讓人陷入絕望之中。
我想,也許沉默是痕墨最好的安慰。
當我轉過身子的時候我看見單的單薄的身影在風中搖晃,他輕輕地問我,影,我錯了嗎?我走過去,沒有回答,隻是輕輕牽起單的手,我說,單,你的手真好看。我這樣說,會不會很奇怪?
單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淡淡的笑。
在那個渺無人跡的島上我又一次看見了在風中搖曳不定熒光。我和單安靜的靠在一棵若大的樹下,我問單,你說這些熒光像不像那些哀怨的亡靈?
單沒有回答,隻是再一次緊緊地扣著我的手,使我的手有些發痛。
後來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單忽然說,影,你知道嗎?其實夢裏出現的一切都隻是都是平時最想得到的或是最恐怕的事情,甚至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物,但是有時卻會有人會死在夢魘中,那是因為那些人太過相信夢中所看到的一切,所以靈魂將永遠沉睡在夢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