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聞言,轉身笑著對小青回道:“姑奶奶,您說,但凡小人知道的,都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給您聽。”
小青一聽,微微一笑,頓時小二覺得眼前這女子顯得柔情萬種,心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女人了。
而就在這時,一旁的張龍麵上有些慍怒,輕輕咳了一聲,小二這才回過神來。
小青開口說道:“我問你,你可知道這縣裏有一個叫做常玉的夥計,他跟你一樣,也是酒樓飯館的夥計。”
小二一聽這話,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但臉色卻滿麵堆笑的道:“您說的這人我知道,這事兒我們這兒都傳開了,好家夥,全村人都去縣衙裏鬧了,就因為這常玉。”
小青聽完他的回答後,也不在說些什麽,幾人草草吃了幾口飯菜,就離開了酒樓。
回到縣衙後,小青等人向洛淩薇匯報了今日的發現。此時已是申時末刻,天色已經不早了。然而洛淩薇心中卻藏著事兒,而且她聽小青匯報那店小二說話時神態怪異,便知其中有詐,當即吩咐衙役前去拿人。
而小白則被洛淩薇安排前去查驗趙小姐的屍首,洛淩薇看了這卷宗之上的記載,上邊漏洞百出,也不知這糊塗官為何如此斷案。
因此,洛淩薇甚至懷疑,先前仵作查驗屍體所填的屍格也是縣令授意胡亂填寫的。
大約半個時辰後,幾個差人押著店小二來到了堂前。店小二跪在堂前,麵上雖然有些慌亂,但也強作鎮靜,一言不發,倆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似乎在盤算著什麽似的。
洛淩薇見狀,也不搭理他,而是坐在看著卷宗。頓時整個大堂上就這麽沉默著,氣氛十分壓抑,這壓抑的空氣,就連一旁的幾個當值的衙役也心裏發毛。
不過多時,小白驗完屍體後回來了,她將自己的驗屍結果填在了屍格之上,洛淩薇看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讓小白下去歇息,接著,又看起了卷宗。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堂下那小二跪得腳都麻了,一旁站著的當值衙役也昏昏欲睡。洛淩薇見狀,一拍驚堂木,大喝一聲:“大膽狗賊,你還不從事招來!”
那店小二猛的聽了這麽一句,當即著急忙慌的回了一句:“小人冤枉,小人不知道那常玉的事兒!”
一旁衙役也被嚇得一激靈,但片刻之後又回過神來,大喝堂威:“威武”
洛淩薇見那小二說了這麽一句,當場就忍不住笑了。
“你這狗賊,本宮還未問你招什麽,你自己倒是先說出來了!”
店小二此時也是滿臉的懊惱,他本來想了滿肚子的話,此時卻沒料想這位王妃娘娘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上來就詐自己的話。
“既然你已經說了,那你就說到底,你說說,你因何害死趙家小姐,而又嫁禍給常玉的!”
洛淩薇故意將這罪名說在了他的身上,若是此時他認了,那麽就都省事了,若是他不認,也能從他身上挖出些其他線索。
果不其然,店小二叩頭如搗蒜道:“小人冤枉啊!小人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就算借給小人十個膽子,小人也萬萬不敢殺人害命啊!”
“好!那你就趕緊將你知道的實情都通通說出來,否則本宮給你嚐嚐酷刑的滋味!”洛淩薇道。
“是是是,小人都招了。”店小二將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這店小二所在的酒樓,正是常玉死前打工的地方。常玉乃是酒樓裏的後廚幫工,他是個夥計,按理說兩人雖然是一個店裏幹活的,但卻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然而,事情就是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開始的。這天,因為周氏生病,常玉請假回家探望母親。才出離了酒樓,迎麵便看到了對麵高牆後麵探出一個人腦袋來,常玉仔細一瞧,發現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常玉這麽一瞧,發現那姑娘也瞧見他了,兩人四目相對,頓時那姑娘羞紅了臉。而常玉也覺得這姑娘十分好看,而且看那姑娘頭上插著的朱釵,也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又瞧了瞧這院子乃是趙員外府邸,便知道,這姑娘定是趙員外的女兒。
雖然他覺得這姑娘十分好看,但也知道兩人雲泥有別,也不去動那個癩蛤蟆的心思。然而,就這麽一麵,卻讓常玉心頭像長了草似的。他越讓自己強迫自己不去想,心中卻越是浮現出趙小姐俏麗的臉龐。
因此,回家探母這些日子,臉上也是常常擰著眉頭,周氏還以為自己孩子是出門在外被人欺負了。因此也隻是寬慰他凡事多忍讓,不要與人過多計較,也就沒將這事兒往心裏去。
後來,常玉回到酒樓時,無意間抬頭去瞧那麵高牆,卻又見著了先前那漂亮的人女孩。
這一次,趙小姐不僅看了他,還對他“噗嗤”樂了。
此時,常玉心中再也按捺不住悸動的情愫,他看了看四下裏沒人,便來到了這高牆之下,向趙小姐問禮。
“這位小姐,您爬這麽高,當心摔著。”
其實那堵牆也不算太高,也就是兩米來高一麵青磚牆,因此兩人挨得也畢竟近。
此時兩人近距離的一看,常玉更覺得這姑娘好看了,他此時隻覺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隻是脫口而出“姑娘你真好看”
這是常玉的心裏話,趙小姐聽了,臉色緋紅,也不言語。半晌的功夫,兩人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看著,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常玉覺得這是常玉這輩子最開心的時間了,趙小姐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塊絲巾,係了個同心結,扔給了常玉。
常玉拿到這絲巾後,呆呆的站在原地,而此時趙小姐早已下了高牆。
常玉看了看四下裏沒人,便悄悄將這絲巾貼身收好,回到了酒樓。
然而,這一切卻都被這夥計王三看了一個清清楚楚。
王三見到這情形,心頭暗想:“我發財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