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漫卷詩書
洛淩霄聽到了夜飛安的計劃時刻擔心被殺人滅口戰戰兢兢夜不能寐，好不容易找到洛淩薇結盟鑒於先前對洛淩薇的所作所為心裏心虛時刻不敢大意。所以厚著臉賴著不走等洛淩薇一個結果。
“姐姐不如還是先同我說說接下來的計劃，妹妹好想法子配合。”
“配合？”洛淩薇冷笑，“我要你殺了夜飛安你能做到?”
洛淩霄被她噎得沒話說，隻好白著臉選擇離開。
“藿香，送二姑娘回房間。”
洛淩葳沒有說寶親王妃，說的是二姑娘。無形中給了洛淩霄一種安全感，她這才點點頭負著肚子安心的走了。
“藿香，王爺怎麽沒在？”路上洛淩霄試探性地問道藿香。
嫁入寶親王府許久，裏裏外外洛淩霄知道不少朝廷上的事情。夜飛安現在恨夜連赫入骨，一直念叨夜連赫離間了他同皇帝夜飛翰的感情無形中透露了不少秘密，她還有關於夜連赫其他線索留著沒說。
洛淩薇雖然同意合作但是態度還不明朗，她總得為孩子打算。她是寶親王正妃，往後她的孩子理應繼承山陽十六州做同另一方的王爺的。
藿香靜靜的看了洛淩霄一眼，笑道：“更深露重，王妃還是早些休息的好，王爺在書房處理公文，不便見王妃。”
藿香表情認真不是作偽，成功騙過了洛淩霄。洛淩霄沒在追問，點點頭回房間去了。
洛淩薇在小涼亭等待藿香，沒成想先等到了姬無夜。
“怎麽樣？”姬無夜斜靠著廊柱笑吟吟看著洛淩薇，“看來是不大好了。”
“洛淩薇麵色驟然變冷，嗤笑；“你既然知道，還來問我做什麽？”
如果不是他答應夜明塵的交易，夜連赫就不會……
洛淩薇心裏生氣，對姬無夜耶爾米什麽好臉色。還在姬無夜沒皮沒臉慣了，素來不招人喜歡所以也沒什麽特殊感覺。
他今夜破天荒地換了一身白衣，衣袖上繡著展翅的仙鶴踏著金絲銀線縫製的雲朵，招搖得很，配上他渾身上下的飄飄欲仙氣質，更像謫仙了。
洛淩薇原本不屑，但是注意到衣袍的材質後皺眉直勾勾盯著姬無夜看。
“許久不穿的袍子，沒成想現在還沒壞。”注意到洛淩薇的目光，姬無夜震震衣袖伸手摸摸洛淩薇的腦袋。
“怎麽看傻了？”
流光紗！洛淩薇三步並作兩步扯著姬無夜的袖子瞧。
傳聞前朝龍脈深處女帝為自己打造的陵墓所用的就是這種流光紗，當時流光紗大肆征用導致原本就不宜生產的有價無市導致現在玄國已經絕跡了。
“這是流光紗？”
姬無夜挑眉：“的確，看來碰上個識貨的。”
“前朝皇陵用的是不是就是這種流光紗？”
姬無夜點頭，在月光下流光溢彩的袖袍跟著行動緩緩滑過石桌帶起一片微風：“確實，前朝皇室用的就是流光紗。而這衣服正是國師禮服……”
國師禮服嗎？洛淩薇目光落在袖擺上仙鶴身上。
“那國師和飛鶴衛？”
洛淩薇試探性地問。
“姬無夜倒是沒有著急回答她的問題，托著下巴眸子裏盛滿笑意；“讓我猜一猜，你可是要找飛鶴衛想法子解救夜連赫的蠱蟲？”
如果推斷的沒錯，夜連赫現在已經出現了受控製的情況。如果他內力足夠身後意誌堅定，那他很快就會失去控製變成另外一個人。
一個誰也不人，誰也不相信，全新的人。
到時候可就更有意思了。
洛淩薇‘哦’一聲靜靜看著姬無夜：“看你的意思是，國師有辦法解決眼下困境了？”
姬無夜笑著搖頭又點頭：“畢竟不知道父子兩個究竟誰是最後的勝者，貿然站隊總歸不是明智之選不是嗎？”
洛淩薇冷笑一聲不想同他說話，轉身回房間等藿香去了：“你倒是聰明。國師好一手明哲保身的功夫。”
姬無夜是個老狐狸，怪不得夜連赫沒有直接請他出手。看來沒有十足的把握和足夠的條件，姬無夜這老狐狸是肯定不會幫忙的。
不見兔子不撒鷹，赫赫有名的國師竟然如此市儈！
“王妃！”踱步到臥房前，守夜的小丫鬟見是洛淩薇怯生生的道了個萬福。
洛淩薇點點頭，細白的手指敲敲窗欞：“王爺怎麽樣？”
夜連赫吃過藥正昏昏沉沉躺著，聽到洛淩薇說話聲輕輕咳嗽一聲叫人進來：“進來吧，本王還沒睡下。”
洛淩薇吩咐小丫鬟去廚房熬一些安神湯過來，自己推門進去。
溫柔靜謐的紗帳露出一小節蔥指尖，洛淩薇掀開紗帳一角瞅見夜連赫正依靠著引枕看書，書頁漫不經心卷著眉頭緊皺的顯然沒有在書本裏。
“方才可害怕了？”
洛淩薇讓係統細細檢查了周圍有沒有引誘夜連赫發病的東西，確定安全後忙不迭點燃熏香窩進他懷裏輕輕的撫摸著夜連赫的脊背：“不怕，你就是你，不管什麽樣都是你。”
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夜連赫緊皺的眉頭漸漸緩和下去。手裏的書卷葉鬆手落在床上，在昏昏沉沉的夢裏漸漸回憶起年幼時還在夜明塵身邊的時候。
他降生前從娘胎裏時受了驚。自打出生就時不時夢驚，夜明塵為此找了不少大夫遊醫甚至宮裏的太醫來，可偏生解不了這雜症。夜明塵身為父親不好時刻帶著夜連赫，打心眼裏心疼可也沒有良策隻好夜夜守著他睡去後每回都點上些許安神香勉強讓他好過些。
也許那時候，父親的計劃就開始了吧。
夜連赫搖搖頭，努力從夢境中掙紮出來。他睡得沉，一時半會竟也沒能睜開眼睛迷迷瞪瞪又陷入另外一段回憶。
感覺到懷抱又緊了緊，夜連赫在安神香溫和的香氣裏思緒逐漸飄遠，年幼時的坎坷浮光掠影走馬燈似的從眼前閃過。
彼時尚且還年幼的他總喜歡可憐巴巴的抱著父親的胳膊學射箭:“阿爹，咱們去獵場嗎？赫兒想要向父親一樣，將來做個威風赫赫的大將軍。”
夜明塵皺眉大概是想要反駁，但還是顧及到兒子略顯蒼白的臉色道：“赫兒莫著急，將來長大定會成為頂天立地的將軍。為咱們陛下守護好這萬裏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