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幾家歡樂幾家愁
不過病來如山倒,即便是強壯如牛的林辭也承受不住啊,爬起來爭論幾聲也全然做不到。
所以如今林辭也隻是在那好好地躺著,躺了一會兒之後,就有聲音傳來。她也隻能被迫被褥裏慢慢伸出了一雙眼睛,打算瞧瞧究竟是誰來了。
一瞧就瞧到了小道士歡天喜地而來,隻不過較之林辭這般病怏怏的樣子,小道士那是一個精神氣十足。
手裏捧著個雞屁股就在那飛快地說:“對了,你若是感染了風寒,它沒事吧。”
這就算是垂死病中也能驚坐起了,怎麽說都是認識這麽久的兄弟,如今想要問的竟然隻有眼中的小媚蟲,他們這才認識幾日啊!這實在是交友不慎,所以林辭又是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隻想數落他的惡行!
咳嗽幾聲之後,小道士還是不依不饒,繼續在那說道:“到底有沒有事嘛,你也快些告訴我啦,若是有事的話我還得操心下,若是無事的話就不用了,畢竟你這個身板,可是跟牛一樣強壯,你可是不知曉,如今宮裏的人是怎麽說的。”
林辭臉色一片酡紅,半分是被氣的,半分是因為這身子十分不適。
“無事。”林辭說完了之後,又捂在被褥裏一動不動,不願搭理他是一回事,也當真沒有那力氣同他爭辯。
聽了林辭說完這無事兩個字後,小道士這下又是高興的很,趁著所有人都出去忙的功夫,就在那一個勁地呼喚道:“小媚蟲小媚蟲,快醒醒。”
等等……這才幾日的功夫,怎麽就知道叫小媚蟲了,還有這一人一蟲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勁。
林辭的眉頭也開始微微皺了起來,眯著個眼睛看這一人一蟲到底有什麽玄機。
“好困啊,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說了讓你不要打擾我睡覺了。”小媚蟲如今看慣了小道士這副樣子,那也是對小道士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它這麽個樣子,簡直成為了林辭人生的一大樂趣,讓這個小道士方才竟然連她這麽個好兄弟都忘記了,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林辭見小道士吃了閉門羹,就開始閉目養神,這身子是當真不舒服啊,而且這該死的小道士聒噪的如同個蒼蠅一樣,在那嗡嗡響個不停,聽的林辭隻想要將這小道士給拎出去。
奮力伸出一隻手來,攥住了小道士的衣角,想著即便是生了病,用個稍微一層功力,也能夠讓這個小道士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
可是那手方才伸出去,費盡力氣攥住了小道士的衣角,卻又被小道士迅速給塞了回去,他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媚蟲住的那隻眼,林辭整個人在他眼前,那也都是形同虛設,反正他能夠瞧見的也隻有那一隻眼睛罷了。
如此一來,林辭也是滿肚子的氣沒法撒,偏偏小道士還一本正色地說:“你趕緊休息好了,手也別伸出來了。”聽起來似乎是在關心林辭,好在是安慰了她一番,這兄弟之情也不算是白搭啊。
不過接下來林辭也就聽到了小道士所說的話,那簡直是要咳出一口老血來,方才能夠證明她如今的怒氣。
“你可小心著點,雖然它就是個蟲子,可是它要是一個不小心受到了影響,那可怎麽辦,所以你千萬要好生保重身體,別病的久了傳染到她身上了。”將這些話如同個連珠炮說完之後,小道士又開始恢複了方才的神情,衝著那小媚蟲一直笑。
笑的時候還不忘了說個幾句,那叫一臉的靦腆,隻看得林辭急匆匆說道:“真不知道你為何這般害羞,你害羞的話也得來個緣由啊!”
這麽長一段話說出來,林辭又往被褥裏麵縮了縮,渾身上下都沒了什麽力氣,唯一能做的也就隻剩下衝著小道士翻白眼,隻等著小道士能夠快些滾出去吧。可莫要再待在此處了,若是再待在此處,估摸著她這病是好不了了。
“你何時走!”林辭現如今每句話說出口都是一個咬牙切齒啊,恨不得趕緊將這小道士給拎出去。
可是小道士還是對這嫌棄的目光恍然未覺,過了好久方才將那視線從眼睛上挪開,轉而落在了林辭臉上,也是十分鄭重其事地思考了一番,方才說道:“等到小媚蟲睡著了我再走,你看今日小媚蟲還是頗有精神的……”
說話的時候小道士還歡天喜地把那手裏的皮影給晃悠了兩下,恨不得再好生表演一下這皮影戲。
“我睡了,困死啦!”小媚蟲已經在那連連打起了哈欠,下一秒就沒了動靜。
小道士那叫忍不住的一臉受傷,“怎麽今日還是睡得那麽早呢!”
幾家歡樂幾家愁,林辭歡樂小道士愁,林辭隻覺得小媚蟲替自己報仇了啊,不然這小道士還不知道要在此處得意多久。
傷心欲絕的小道士將那皮影給收了起來,而後方才像是忽然響起了什麽一般,在那沉聲說道:“如今有一事,險些忘了跟你說。”
林辭對他這記性更是嗤之以鼻,這都過了許久了,小道士這才想起來說,這就算是黃花菜怕是都要涼了。
“說。”林辭愣愣丟下一句話,那眼神還是衝著小道士翻了無數次。
小道士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因為宮中都傳聞說長的比牛還結實幾分的答應竟然都生病了,所以宮裏眾人都是人心惶惶。”
話說到這,林辭就開始不樂意了,這身體好能怪她嘛?剛醒來的時候也算是個弱柳扶風的樣子啊,誰知道這短短幾個月過去,就成了這膀大腰圓。
林辭悄悄把胳膊伸出來,仔細瞧了瞧之後,忍不住感慨道:“小道士你摸著良心說!這得了風寒能怪我嘛!”
“不怪你!隻不過啊,這宮裏的妃嬪們個個都擔心這是什麽疫症,方才讓你這能打虎的體格都病了,因此待會太醫就會前來瞧瞧。”小道士又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什麽?疫病?這實在是沒天理啊,怎麽著別人染了風寒就是身嬌體弱,她怎麽就是天上掉下來這麽一大口鍋啊,林辭猛地握緊了拳頭,又是衝著床榻上猛地一捶。
這本來就是兩塊木板撐著的床榻也是轟然塌了,塌了之後林辭眼睛又眨了眨,這一同倒在其中的小道士也是一臉茫然。
兩人都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忽然聽到了常福一聲。
“這這這……你們這又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