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皇上默許
屋中已經是一片狼藉，林辭手中握著竹枝，一個勁地往慕容明珠身上甩過去，於她而言，動手永遠都比動嘴要快。
竹枝重重甩在慕容明珠身上，那雪白的肌膚上立刻留下青紫色印子。
“這些事情，當然得從頭算起了，一筆一筆算！”林辭俯身，撿起地上那張寫滿了慕容明珠罪行的紙說道。
慕容明珠臉上隻剩下難以置信，她一把奪過林辭手中的那張紙，喃喃自語地說道：“明明所有的一切，本宮都做的天衣無縫，你怎會看出來？”
“怪就怪人在做，天在看！”林辭冷哼一聲，忽然開口，她隨意拈起的一張紙上，上麵正寫著關於陳屏的事情。
她繼續將另一張寫滿了慕容明珠罪責的紙遞給了林辭，冷聲說道：“我可有半分冤枉你？陳屏的事情你也當真是好手段，竟然想著讓陳屏替你頂罪，偏偏陳屏還替你應了，所以此事為何？”
慕容明珠更是驚詫不已，沒曾想林辭竟然連陳屏之事，都知曉的如此清楚。
畢竟慕容明珠做的那些個事，都是破釜沉舟，賭的就是所謂的僥幸，一朝成，便是陪伴君側，一朝輸，自然也是滿盤皆輸。
“陳屏就算手上沾滿了陰謀算計，那也都是被你逼的，你可還記得被你毀了嗓子丟去浣衣局的小宮女？”這些事情，林辭也是昏迷之時方才想明白，往昔諸事，都是零零碎碎，當她躺在床榻之上那麽久，才將這零零碎碎的事情聯係在一起，也是那時候她才察覺到，此事諸多破綻，隻不過因著相信慕容明珠，所以都不曾注意。
話音剛落，慕容明珠就大笑著起來，嬌聲說道：“是本宮又如何？你倒是還有些聰慧，所說分毫不差。”
“那陳屏本來在你我二人之間挑撥離間，可還記得雪蓮之事？那時候本宮就覺得有些個奇怪，為何陳屏要這般。”慕容明珠依舊端著妃嬪的架勢，高高仰著頭，睥睨萬物。
就如同她那簪滿了發釵的頭發，從第一個簪上去開始，那些東西就已經拿不下來了。如這欲望，向來如此無休無止，慕容明珠又怎能夠免俗。
“陳屏本是打算借我之手對付你，而後又多了個李貴人，他算盤打的十分精明，卻沒想到你早就看透了他的目的，轉而就用浣衣局的啞女威脅了他。”林辭雖然麵色如常，但是雙眼之中皆是堅毅，她不開口，喉中便塵封著一段是非。
自然也讓她從口中吐出的每個字，都變得那般沉重。
“那又如何？陳屏起先就想要同本宮作對，所以本宮借刀殺人又有何不可，世間何時存著這般道理。”慕容明珠依舊哈哈大笑，這是非對錯，究竟如何，她本就不在乎。
略作思索之後，林辭又繼續說道：“你做這些事情，也不過是為了害死我。”
“還有你將小鈴鐺安插到我身邊，本意是想要將陳屏的死歸在我身上，然後讓她害死我，這樣你也能夠高枕無憂，畢竟你發現，頂著我這張臉長伴君側，實在是比你原來那張臉受寵多了！”
林辭自始至終都在看慕容明珠的神情，她想要看的就是眼前人可會說句不字，可惜的是，她手中握著證據昭昭，眼前人也不曾說過半個不字！她如今都猜對了。
所以林辭如今再度冷聲說道：“你將染了癆病的人身上脫下來的衣衫，都盡數丟給了小鈴鐺，為的就是讓我也染上，可你沒想到，小鈴鐺早就將那些衣衫給盡數燒了，所以我遲遲沒有染上癆病，你越發慌亂，最後將被褥也給換了。”
聞言，慕容明珠又開始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林辭說道：“你如今知曉這些事情又如何！”
“你的癆病是本宮害的，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明明說過不會愛上皇上，可你為何要跟著皇上一同出去，你有沒有想過那時候將本宮置於何地！”慕容明珠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即使這所有事到頭來也不過換了一場空，她也要去試一試。
林辭微微一愣，而後方才解釋道：“此事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麽解釋！全部都是本宮親眼所見，你以為區區一句解釋便可以？本宮素來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般模樣，本宮想要的隻能去爭去搶又如何？總好過你們道貌岸然背地裏卻這樣做！是你先背叛本宮的！”慕容明珠毫無後悔之意，反而一個勁的在那大笑著。
大笑過後她還猛然走了過去，然後輕輕伸出一根手指來，在林辭的胳膊那慢慢撫摸過去，又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腿上，忽然嘖嘖讚歎道：“本宮如今還記得，那日將你的腿和胳膊給敲斷的時候，所發出來的聲響，實在是太妙了，就如同箜篌發出的聲音一般。”
說罷此話之後，慕容明珠又忽然揮舞著雙袖，在林辭麵前跳起舞來，邊跳她還邊笑個不停，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一會兒出現在這裏，一會兒又出現在別處。
“還有本宮可是親手將那毒藥灌入了你嗓子裏，即使你一條賤命，所以活了下來又如何，本宮隻想要看你如此落魄的樣子！”慕容明珠一字一頓地說完，最後尋釁一笑。
林辭本就重傷之中，如今聽她說完這些話，隻覺得喉間又有一口血被堵住了，渾身上下都止不住地戰栗。
“你這樣不怕天理昭昭，報應將至嗎？你又將這王法置於何地！”林辭少時從軍，這軍營之中長大的，一貫秉承的便是軍令如山，以及皇上金口玉言便值得所有將士拋頭顱灑熱血，王法二字她自然遵守。
聞聽此言，慕容明珠又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是在聽一個好笑的笑話，“王法？你以為本宮在這偌大的宮中一手遮天，皇上豈會不知？若非得了皇上的默認，本宮又怎敢對姐姐如此？”
林辭微微一愣，口中已有鮮血順著唇角緩緩留下，她也隻是粲然一笑，“嗬嗬，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