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決一死戰
甫一出現，便讓這局勢流轉。宮門旁的一棵樹上，猛然間飛出一隻鳥，長鳴一聲劃破整個皇城。
無數將士也緊隨其後，將此處重重圍住，雙方互不想讓。
“你沒死？”慕容明珠瞧見死而複生的林尚書，眼中是說不出的詫異，她忙不迭地回頭，看向那一把尚且沾染著鮮血的匕首，明明還穩穩當當握在沈霖手中。
怎麽一會兒的功夫，便顛龍倒鳳，就連這死人都變成活人！
林尚書見這話已經問到自己身上，豈有不應之禮，他身上甲胄稍微一晃便叮當作響，話語聲依舊口若懸河。
“當初老夫被刺殺之時，便已經知曉究竟誰才小辭兒，而且小辭兒還給老夫遞了封書信，林家女絕非魯莽之輩，所以老夫早就有了萬全之策。”林尚書得意說道，雖麵色沉穩，但是誇讚起自家閨女來當然是心中滿滿的都是歡心。
慕容明珠依舊不信，直接走向沈霖，撲倒在沈霖身上哭訴著說道：“您可一定要相信我說說，確實是我親手所殺……那血……”
“不過是老夫見多識廣存了點血袋子，這血袋子做起來還挺費事的，得虧老夫最近休整，這才有了功夫，若是姑娘喜歡，不如送你。”林尚書說罷此話之後還不忘了將血袋從甲胄裏丟出來兩個，雖然大義凜然狀，模樣像極了一隻老狐狸。
他同慕容明珠的父女情誼也就此斷了，明明給過她數次機會，可是人心不古。
這邊是唇槍舌戰，另一旁的沈棣也已經雙手一用力，將這高懸的繩子給掙斷了，末了又腳尖輕點，飛身將林辭給抱了下來。
二人是郎情妾意，深情不已，隻不過大敵當前，還得視國之根本為重。
當著眾人的麵，林辭已經小聲說道：“快將我放開，林尚書還在。”
臉上的紅霞已經禁不住爬了滿臉，如同這長勢正盛的爬山虎，本來隻是零星一點紅暈，後來整張臉都埋在沈棣的臂彎裏，嘴上還不依不饒地說道：“登徒子！”
“登什麽徒子，是你夫君。”
沈棣輕聲應道，而後依舊抱著林辭向前走去，將她送還到林尚書身旁。
瞧見那臉上紅緋不減，也是一瞬間的愣神，而後許久方才沉聲叮囑道：“先在此處待著，朕還有些事情要說。”
他話語聲中，溫柔的像是能夠滴出些許水來。
本來還沉浸在這柔情蜜意中的林辭，轉念一想後又覺得被沈棣騙了這件事情十分跌麵子，直接一手刀劈過去，冷哼一聲，轉而又嬌嗔說道：“我可不是什麽弱質女流，何須退居人後，我可是要同你一起上這戰場的。”
見眼前人目光堅決，沈棣也不好說過不字，隻看得他心中一動，二人已經立於這眾目睽睽下。
隻是眾目睽睽下林尚書的神情有點兒飄忽，他這時候早已經在那思慮，自家女兒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頂撞皇上，日後可會留下啥口舌。
“沈霖你百密一疏，自以為是！你以為將十四弟帶走亂朕心，殺林尚書毀朕朝政，又讓林辭成為朕的軟肋，朕便會輸了？”沈棣冷冷說道，往昔那舌戰群儒的場景再度重現。
後世此舉也廣為流傳，當今帝王靠著口舌便以一敵百。
聞聽此言，沈霖嗬嗬一笑，為時尚早，所以鹿死誰手也尚且不知。這一切定然是湊巧！他可是籌劃了無數年，自從當年被奪走了皇位之後，數年他都想過，怎樣將皇位奪回來。
本就是屬於他的皇位，不過是被宵小之輩盜走了，也是時候完璧歸趙。
雙方劍拔弩張，目瞪如銅鈴般。
沈棣正欲繼續說下去，卻被林辭猛地拽向身後，眼神撇動兩下，意思就是讓這位快些往後退退。
“這區區亂臣賊子，何須皇上同他多言，您可是萬金之軀，他可不配。”林辭咬牙切齒地說道。
說罷此話之後，林尚書也向前一步，同林辭一樣，將沈棣擋在身後，施施然道：“小女所言極是，此事還是臣和小女代勞。”
林尚書倒是未曾先發製人，反而笑問林辭一句：“先前那慕容婉綠之死，可還有些印象？”
“自然有。”林辭沉聲應答道，總歸都是親自喊了聲妹妹的，怎麽能說忘就忘。
更何況那溫婉如水聰慧有加的姑娘，歿在宮中，她素來便覺得惋惜。
可是這謀逆之臣都已經到了這，又同那慕容婉綠有何關係。莫非，當日她為情所困至死之事，確實是另有蹊蹺。
“慕容婉綠留了什麽消息？”林辭忽然想起那把刺向她的匕首，當時隻覺得她忽然刺殺她蹊蹺的很，卻沒曾想她也留了些話。
“自然，那慕容婉綠所留的東西就在她刺殺你那把匕首中。”林尚書依舊耐心的解釋著著一切。“刀鞘拔開是空的，裏麵藏了一封信。”
慕容婉綠留下的那把匕首，自從林辭離開紫微宮之後，便被沈棣給拿去了，那時紫微宮大大小小的東西都被沈棣給搬到了禦書房，就連床榻也被他霸占，以此慰藉深情。
後來林尚書那日不小心瞧見這把匕首，見多識廣的林尚書就拔弄了一兩下，便發現內有乾坤，沈霖將反之事事無巨細皆被慕容婉綠寫下，就連這苦衷也被寫出。
“小綠她聰明一世，原來是為了替她妹妹！”林辭往昔想不明白的一切，終於理清楚。
宮中必定有人會成為沈霖手中的棋子，先前沈霖對林辭也是大獻殷勤，後來這殷勤減了幾分便是因為慕容婉綠，若是慕容婉綠不去心甘情願做這枚棋子，到時候她的妹妹便逃不掉。
也終究懂了慕容婉綠臨死前那一聲悲歎，慧極必傷。
沈霖聽懂其中是非之後，更是怒道：“這賤人，原來是他壞了本王的好事！”
怒極之後，又瞧見旁邊的小道士，轉念又說道：“十四弟，八哥這可是為了你擔心，他們這般阻撓，豈不是讓你無法登上皇位！”
就在此時，身後忽然有無數身著甲胄的將士衝了過來，高舉著的更是霖字！沈霖不禁大喜。
沈霖回頭瞧見那眾人前來，也點了點頭，甲胄一脫一扔，勢必要同沈棣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