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還沒長大,心就已經飛了
看到霍千帆背上的血跡,就算是身經百戰,見慣了風浪的保鏢也忍不住為之動容,年紀這麽小,卻有如此強悍的忍耐力,等他長大了,必定是一條不可多得的硬漢,保鏢背著他,對其他保鏢說:“我先送他去客房,醫生來了,馬上讓他到客房給他治療。”
“我去門口等著。”另一個保鏢,立即邁開筆直的長腿,迅速往大門口奔去,霍千帆既是霍家的少爺,又是悠悠小姐的救命恩人,絕對不能出事。
霍千帆失血過多,撐到這個點已經很不容易,他陷入了昏迷中,很快開始發起了高燒。
他背上的插著的匕首,沒有醫生在,保鏢也不敢貿然拔出來,他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很燙,發高燒了。
“霍少,我去外麵拿冰袋,你在這休息一下。”保鏢讓他趴在床上,對著昏迷的少年說了一句話,便轉身匆匆地跑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保鏢拿著冰袋快速地回來了,當他踏進客房時,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倒了,本該趴在床上的少年,竟然憑空消失了,床上隻剩下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他焦急地大叫:“霍少,你在哪,霍少?”
他的傷勢這麽重,他昏迷了不可能這麽快就醒來,保鏢焦急地衝到洗手間裏查看,但裏麵是空的,整個客房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那身受重傷的少年不見了。
這時,其他保鏢帶著醫生來了,醫生是被恐嚇來的,臉色發白,雙腿還在發軟,他看到床上的血跡,問:“傷者在哪?”
保鏢神色焦急地說:“我剛去外麵拿冰袋,回來人就不見了,我先去向三爺報告。”說完,便匆匆地跑了出去。
在傅景煜的臥室裏,悠悠坐在沙發上,濕漉漉的水眸不安地顫動著,粉嘟嘟的小臉布滿了不安和擔心,扁著小嘴,有些無精打采;
傅景煜在衣櫃裏,給她拿了一套幹淨的睡衣,見她這萎靡的樣子,知道她在擔心霍千帆,很心塞,女兒還沒長大,心就已經飛了!
他來到她的身邊坐下,伸手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說:“醫生來了,會把他治好。”
悠悠慢慢抬起小腦袋,在燈光下,美若星辰的美眸,瀲灩著更璀璨奪目的光,她動了動有些蒼白的嘴唇,難過地說:“他流了很多血。”
傅景煜聲音微頓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嘶啞地說:“男子漢大丈夫,流一點血沒關係的。”
悠悠輕輕搖頭,稚嫩的嗓音更加難過了,哽咽地說:“不是一點,是很多,千帆哥哥的背上都是血,爸爸,千帆哥哥會不會……”
話說到一半,漂亮的眸子裏便已經充滿了晶瑩的淚水,她忍著,她答應過千帆哥哥,她不哭的。
“不會的,那臭小子一看就不是短命的人,他會沒事的。”傅景煜低頭吻著她的額頭,聲音輕柔地哄著,盡管他心裏恨不得那個臭小子最好失血過多,不治身亡,但看到她這麽難過,他不忍心說。
人最脆弱的莫過於感情,感情是一把雙刃劍,既能讓你嚐到甜如蜜的美好,也能讓你吃到苦似毒的心碎。
誰都不能保證自己的感情一生不變,他跟她相處時間不長,但足夠讓他感受到,她對感情的傾注和真摯,如果可以,他情願她一輩子都不懂感情,一輩子就這樣快快樂樂地生活,做個無心無肺的瀟灑姑娘。
外麵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隨即傳來保鏢的聲音:“三爺!”
“小鬼,你在這坐著,爸爸去看看什麽事,很快就回來。”傅景煜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後快步上前去開門,看見臉色不對勁的保鏢,立即反手把門關起來,壓低聲音問,“什麽事?”
“三爺,霍少不見了!”保鏢簡單地把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
傅景煜微眯著深邃狹長的銳眸,皺眉:“他醒了,自己走?”
保鏢壓低聲音說:“屬下感覺不可能,他背上的傷口很深,流了很多血,屬下送他去客房的時候,他已經暈迷,不可能這麽快就能醒來,屬下認為有人把他帶走了……”
傅景煜剛想說什麽,房門突然咿呀的一聲拉開了,他回頭望去,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悠悠,他的心頓時顫了一下。
悠悠咬著蒼白的嘴唇,稚嫩的奶音兒,一字一句,清晰堅定地說:“我要見千帆哥哥!”
她聽見他們說的話了,傅景煜在她的麵前蹲下,看著她眼睛裏擠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心疼不已,他嗓音嘶啞地說:“小鬼,霍家的人把他接走了,你現在見不到他。”
悠悠努力忍住想哭的衝動,哽咽地問:“你們剛才沒有說是霍家的人,如果帶走他的人是壞人怎麽辦,千帆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讓他有事。”
傅景煜嘴角微抽,所以,他們剛才說的話,她全部都聽見了,她的聽力真好,好得讓他瞬間頭痛了。
“小姐,你可以放心,如果是壞人,他們就直接殺掉他,不會這麽麻煩把他帶走。”保鏢在一旁說。
悠悠看著保鏢叔叔,眨了眨濕漉漉的水眸,軟糯的嗓音嘶啞地說:“好像有點道理!”
“肯定是他家的人把他接回去了,等他傷養好了,他就回來找你,乖,別擔心,回去洗澡睡覺吧。”傅景煜順著她的話,伸手把她抱起來,走回臥室裏。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悠悠趴在爸爸的肩膀上,知道千帆哥哥沒事了,放鬆下來後便感到好累,她閉上眼睛,軟糯糯地說:“爸爸,我好困,我不想洗澡,我想睡覺了!”
“好,不洗澡就不洗澡。”傅景煜抱著她很心疼,現在已經是深夜,早已經過了該睡覺的時間,他把她放在床上,然後拿來了睡衣,輕柔地給她換上,見她已經沉沉地睡去,伸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低頭輕吻她的額頭,把燈光調到最暗,然後往外走,他倒想看看誰活膩了,竟敢把主意打到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