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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命定三生xIN

  夢澤有四十九處山川,群妖居於此處。


  夢澤的鏡湖下麵是冥界,連通著冥界的忘川河,鬼魂和魔物們棲息在冥界。


  而連接天界的地方,則是在夢澤的雪山最高處,那裏連接著天界的天池,神明們就住在天界。


  在傳說之中,鏡湖和雪山裏,也藏著通往人界的道路……


  三界互不侵犯,各自安歇。


  而人界勢微,人心卻無比詭詐,因而無論是妖怪,鬼魂,還是魔物,亦或是神明都無意於與人界有過多關聯。


  夢澤的一端,守著鏡湖的是妖主,天狐扶桑,他力量強大,生得一副絕美的麵容,卻偏生冷心冷情,不苟言笑,比起那雪山上的千年不化的冰雪還要冷。


  他著著一身白色錦袍,漆黑的發披散在肩膀上,一黑一白之間,不像是隻妖,反倒像是天上仙。


  而鏡湖的另一邊,守著忘川河的人,是冥界的左執事,灼,她穿著一身紅衣,外麵披著和黑夜一樣漆黑的外袍,血紅色的眼睛裏閃爍著微光。


  她的手中握著一塊紅色的蓋頭,這是人界的東西,是珍貴的鮫人紗織造成的,但是還是沒有耐得住忘川河怨氣的腐蝕,看起來顏色有些黯淡。


  灼用自己的魔氣將這紅紗護住了,日日握在手心裏。


  她原以為那是一場甜美的夢境,醒來之後,卻有些寂寞起來,可是手裏卻莫名出現了這塊紅色蓋頭,讓她又懷疑了起來,那些事情到底是夢,還是真的發生過?


  她知道,這是新娘子戴著的東西。


  由和新娘子共度一生的新郎揭開這開頭,從那一刻開始,結為夫婦,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她在這忘川河旁守了五百年,從不曾離開過這裏,為何出現了這樣的夢境?灼看著臥在手心的紅紗,魔生第一次產生了疑惑。


  興許,在人間當真有那樣一個她,輾轉三世,與一個男人相識相知,卸下心防,全心全意地相愛,有了自己的親人,有了那麽多朋友,又打敗那麽多仇敵。


  灼眸光亮了亮,露出一個笑容,白皙修長的手指逗了逗忘川河裏的靈魚,水麵蕩漾起了一層層的血紅色波瀾。


  見慣了忘川河的紅色河水,灼有些懷念在人間的水,清澈透明,透過水麵都能看到河底的景象。


  時間輾轉飛快,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個月,灼已經把“夢境”裏的那些事情回憶地七七八八了,那些乍起乍收的悲歡喜樂,似乎在她的腦海裏紮了根,一回想起來,曆曆在目,就像是真正發生過一樣。


  每逢一百年的七月七,鏡湖開,雪山落,三界相逢在妖界的盛會。


  說是盛會,卻也不是什麽十分正式的活動,就像是一個貿易集市,妖魔鬼怪還有神明都在這集市上買賣。


  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都聚集在這裏,也因此備受期待。


  這是灼第一次參加盛會,因為作為“守門人”,她必須一直待在忘川河旁,以防萬一。


  而在這一年,冥王派了右執事雲澤來替她一日。


  灼本就是喜歡看熱鬧的性子,交待了注意的事項,第一個通過了忘川河中央臨時打開的水門,去往了妖界。


  雲澤看著一身紅衣的灼離開,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喃喃自語道:“本座是不是什麽地方見過右執事?”


  妖界盛會果然不同凡響,光是走了兩步,灼的身旁就路過了兩個仙人,三個妖怪,還有一群的阿飄(鬼魂)。


  灼的外貌極其具有高等魔的特征,美豔,肅殺,不易接近,極有壓迫感,盡管她收斂了不少魔力,還是接受到了許多來自弱者忌憚的目光。


  無奈之下,她用魔力化作一個銀狐狸的麵具,擋住自己血紅色的眼睛,秀麗的鼻子,隻露出菱形的唇,還有光潔白皙的下巴。


  她一路走走逛逛,買了一株專門長糖葫蘆的樹,邊走邊吃,直到牙齒有些疼了也不罷休。


  偶爾見著垂涎欲滴的小妖,隨手就摘了一根糖葫蘆給人家,也不在意。


  混在妖怪裏麵的灼聽說今晚還有妖界之主的放祈福燈的活動,那位妖主妖力巨大,有開天辟地的神通,向那盞妖力匯聚成的祈福燈許願的話,無論什麽都能實現的。


  灼仔細地考慮了一番,自己是個魔,對著妖主許願望大概是實現不了的,便放棄了許願讓自己富甲三界……


  灼嘴裏咬著糖葫蘆,默默地歎了口氣,便背著這群妖怪的方向走遠了。


  繼而她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這五百年來在忘川河裏撈起了五盞燈籠,難不成就是那妖界之主點的祈福燈。


  念及此事,灼這糖葫蘆也不那麽可口了,要是被人家發現那些燈都被她撈去了,她可不得玩完了。


  今日她已經玩得很盡興了,時辰也差不多了,她也該回冥界了。


  灼扛著她那糖葫蘆樹,加快了腳下的腳步。


  腳腕上突然出現了一道莫名的力量,拉著她不能往前走,那力量似柔似鋼,雖不疼,她卻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就是沒法子凍腳。


  灼頓住了腳步,感慨道,真是世風日下,自己好歹也是個冥界二把手,今日竟然在妖界被一個小伎倆給玩弄了。


  她扶著腰,放下了肩膀上的糖葫蘆樹,回頭看去。


  自己的腳踝上出現了一縷紅色的絲線,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一直延伸到遠處。


  灼蹲坐了下來,拉了拉那紅線,卻並未碰到實體,上麵還附著著一縷仙氣,她想了想,現在也被這紅線拉地走不了,倒不如一探究竟。


  嘿咻一聲,扛著她的糖葫蘆樹,沿著紅線的方向走著。


  她的心髒雀躍地蹦跳了起來,像是預感到了什麽,而她本魔則有些疑惑,自己平日裏也是個隻知道守忘川河的“老實”魔,什麽時候惹到神仙了?


  她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直到看到紅線的末端係在另一個人的腳踝上。


  她抬起了頭,看著那人轉過身來,也看向了她,四目相對,兩人的瞳孔俱是一縮。


  男子的臉上也帶著一副銀狐狸的麵具,露出一雙深藍色的,像是滿天繁星璀璨的眼睛。


  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有一步之遙,這麽近,灼甚至能夠看清楚麵前男子眼睛一張一合時,睫毛像是冥界裏麵的黑色蝴蝶,翅膀在顫動,和那個夢裏的男人一模一樣的樣貌……


  灼覺得,自己現在連膽小鬼都不如,嗓子說不出話來,她好想問問,你是不是也和我做了一樣的夢……


  但她慫了,怕了,麵前的男子麵容冰冷而平靜。她可不想被人家當做是輕薄的,特地來搭訕的魔。


  於是,灼有些傻地笑了笑,說道:“呃,好巧啊……你的腳腕上,也有紅線啊。”


  男子低頭,看了眼係在兩人腳踝上的紅線,答道:“是啊,真巧啊。我和姑娘,是不是,在夢裏見過。”


  灼呼了口氣,把扛在肩膀上的糖葫蘆樹放到了地上,鼓足了勇氣,說道:“對對對,我也覺得我們在夢裏見過,啊哈哈哈,真是好巧啊,夢裏邊,你還是個人類呢,我也是個人類。”


  話一說出口,灼有些後悔,因為人界距離他們實在是太遙遠了,她這樣說話,是不是很像是騙子啊……同時也有些害怕,說不定人家隻是說客套話呢,她怎麽就這樣貿貿然地說了這麽多。


  為了挽尊,灼抬起了眼眸,說道:“我……我開玩笑的,公子不會介意吧。”


  男子噗嗤一聲輕聲笑了,像是確認了某件事情一樣,上前一步,長長的手臂摟住了灼的身體,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說道:“終於等到你了。我該怎麽稱呼你呢,微生?雲煙?若若?還是……娘子,夫人,媳婦。”


  灼的腦海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轟然崩塌了,碎掉地七零八落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也不管她那株倒地的糖葫蘆樹了,回抱住了男子。


  那根係在兩人腳踝上的紅線漸漸消散,化作一縷紅色的風,帶著甜絲絲的香氣,吹拂過妖怪集市上的每一個生靈的麵容。


  灼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扶桑說道:”我叫扶桑,是扶桑花叢裏的一隻天狐化成的妖怪,那你呢?“


  灼答道:”我單字叫灼,桃花灼灼的灼。是一隻渡劫失敗入魔的桃花樹。“說著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扶桑的手靠近了灼的手,灼也回握住扶桑的手,兩人十指交握,說道:”桃花很美,我很喜歡。“


  扶桑拉著灼的手,兩人一起走在集市之中,像是最尋常不過的一對伴侶,臉上俱是帶著銀狐狸的麵具,興許緣分這種事情,早已經在冥冥之中注定了。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妖界的雲霞是彩色的,籠罩住夢澤的四十九山川,看起來絢麗極了,光芒卻又意外地溫和。


  扶桑帶著灼來到了鏡湖,今晚,他就要在這裏用妖力凝聚出一盞祈福燈,由夢澤的風將它吹拂到願望最終會實現的地方。


  灼蹲在一旁,看著扶桑手中明亮的妖力,逐漸匯集成的祈福燈,猶豫了片刻,說道:”扶桑,你知道不知道這些祈福燈最後都去哪了?“


  扶桑手裏拿著燈籠坐在了灼的旁邊,答道:”我也不知,也許是三界的某個角落吧。“


  灼糾結地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說道:”扶桑,其實你那些燈籠,現在都還在我那呢,五百年,五盞燈籠。“說著默默地低下頭,她原來是真的不知道,那是妖主放的專門用來祈願的祈福燈……


  扶桑聞言有些驚訝,而後笑著摸了摸灼毛茸茸的腦袋,說道:”既然收下了我的燈籠,那麽左執事大人,請實現我的願望吧。“


  灼後知後覺地說道:”你……你難道就不怪我麽?我……“


  扶桑將手裏的燈籠遞到了灼的手上,溫和地笑了笑,冰冷的麵容此刻卻像是陽春三月的河流,要把灼溺在其中。


  ”我的願望,就是能早日找到命定之人,相攜一生,讓我不必再孤單了……“


  灼頓時就心疼地不行了,心髒更是軟地一塌糊塗。


  扶桑問道:”灼,那些燈籠,你都是在哪撿到的?“


  灼托著腮,答道:”都是在忘川河撈的,我守了五百年忘川河,閑來無事,也算是找樂子了。“


  說著,她從袖子裏掉出了一塊紅紗。


  扶桑心念一動,將紅紗拿了起來,又遞給了灼,笑著說道:”我們之間,這五百年,原來隻隔著這一麵鏡湖,又或者說,是那一條忘川。“


  ”為什麽,我們會做一樣的夢啊?那些到底是夢,還是真的發生過?“灼有些苦惱地將紅紗展開,又疊在了一起。


  扶桑站起身來,他的身影逆著光,眼裏帶著柔情,說道:”傳說之中,在忘川和鏡湖之間,有一條通往人間的路,也許在夢裏,我們當真一起去了人間,成了愛人,成了夫妻……“


  灼的臉陡然間紅了起來,饒她在冥界慣來是個沒臉沒皮的,但是一遇到扶桑這種生得好看地不要不要的大妖乖,她好像真的成了一個羞答答的小姑娘。


  祈福燈冉冉升起,妖怪們對著這燈許願,所有美好的願望,都請實現吧!


  月老理了理他的紅線,擺著他的小攤子,百無聊賴地喊道:”牽紅線啦,一次兩百五十妖幣。“


  他低下頭看他的姻緣冊,扶桑,灼。


  情定三生,於七月七成姻緣。


  樂得嗬了一聲,拍手道:”妙哉。“


  他的攤位前來了位軟軟糯糯的小姑娘,頭上還長著兩隻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他直消一眼,便知道這是千麵狐,能易千麵,看起來是個小蘿莉,說不定是個摳腳大漢呢。


  千麵狐說道:”……叔叔,我想知道,我的姻緣是誰。“說著幹淨利落地拍出兩百五十妖幣。


  月老被這一聲叔叔氣的不輕,他分明還是個花季美少年好吧?


  本著開門做生意的精神,收下了妖幣,抽出了一根紅線,一口仙氣下去,那紅線竟然係在了他和這小姑娘的手腕上。嚇得他趕緊查了一下姻緣冊,月老,慕靈……


  他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說道:”對不起啊,叔叔再算一次。“


  ……


  鏡湖之門和雪山之頂再次洞開,那個單身多年的妖界之主扶桑成婚了,新娘子是冥界的左護法,灼。


  妖界表示不可置信,冥界表示不可置信,天界表示恭喜恭喜。


  他們都以為本該注孤生的兩個人,為何突然間就成了姻緣?

  後來,扶桑和灼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跳脫像娘,女兒沉靜像爹。


  作為起名廢的娘,灼給兒子起名叫小藍,女兒起名叫小白……


  妖主扶桑:都聽媳婦的!媳婦是最美的!媳婦說的什麽都對!

  小藍:我大概是撿來的……


  小白:哥哥,你不是一個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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