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顧君衡太狗
第123章 顧君衡太狗
事實證明，顧君衡可能不是人，但是真的狗！
哄著安安跟李劉氏老王妃她們玩去了，顧淺和李墨這才追趕上大部隊。
一起往北澤行駛。
剛剛離開京都地界，京都禦林軍在老王爺顧擎儒的帶領之下趕了過來。
“阿爹，可是出了何事？”
這會兒顧淺早已被李墨安慰好了與兒子的離愁別緒。
騎著馬跟閨女兒比賽，老遠看到禦林軍的到來，趕緊騎馬迎了上去。
“顧君衡那臭小子跑了，定是在車隊裏，老子都沒得跟著前去北澤玩一玩，他倒想推卸一切責任跑去玩耍？笑話！”
老王爺一聲令下，揮了揮手，後麵的禦林軍麵無表情，內心慫成一批的往人群中走去。
偏偏搜了一圈，那些護送的兵也好，車夫也罷，都沒找到顧君衡的身影。
顧淺察覺到阿爹盯著一個方向看了良久，隨後輕嗤了一聲離開。
顧淺看了過去，哪怕隻是一個背影，也足夠她認出那個醫生肮髒的馬夫是誰了！
這人可真會折騰。
顧淺了解自家阿爹，所以沒搭理顧君衡。
顧君衡沾沾自喜，自以為瞞天過海，殊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顧淺看在眼裏。
顧君衡睡夢中在北澤暢遊了一番。
誰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以到處玩耍。
可太開心了。
顧君衡被美夢笑醒，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地方。
以為還在夢中，又閉上了眼睛。
“醒了就趕緊起來，皇上已經告病三天不上朝，今日怎麽也得去一趟了！”
顧君衡身體僵硬。
夢中為何還有皇叔的聲音？？
顧君衡不敢相信的睜開眼睛看向聲源處。
欲哭無淚的看著端坐在不遠處的顧擎儒。
顧君衡回過頭，看著屋頂。這一刻，他希望這才是夢。
他理應隨著車隊一起離開的，他這會兒理應在去往北澤的路上。
顧君衡氣惱不已，爬起來往外麵跑，準備追上顧淺他們的步伐。
“不用追了，他們已經走了接近三天，你趕不上了！”
顧擎儒對於顧君衡的反應絲毫不意外。
“知曉你定是不甘心的，所以將你帶回來那天晚上給你下了迷魂藥，讓你安安穩穩的躺了一天一夜，正好，可以去早朝。”
顧擎儒用實力告訴顧君衡，多長了十幾歲始終是十幾年的閱曆！
你皇叔終究還是你皇叔，豈是一般的小角色可以匹敵的？
“皇叔，你可真煩人！”
顧君衡氣急敗壞，氣紅了眼眶。
“別掉淚珠子啊！我不是你父皇，可以寵著你。我四個好大兒我都不寵，你一個侄兒，更不可能了！多大的人了，早已戒奶了都，不要掉無謂的眼淚！”
顧擎儒用自己的冷血無情告訴顧君衡。
啥事好商量，將朝堂扔給我自己跑去玩就是你的過分了！
不過說到這些話語，顧擎儒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皇兄。
“小五還是那個小五，哪怕趕路也不安生，非得將沿路捅破了天，如今有李墨的無條件幫村，倒是如魚得水！”
“隻要她玩得開心就好，回了京都，終究是沒有在祥平府那麽自由自在，等皇兄的事情過了，倘若京都待的不舒服，那咱們就帶著他們回祥平府。”
“阿儒，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在期盼著我快點離世，好放過你們，讓你們早日離開。”
“皇兄，你硬要這麽說那我也是沒辦法的。”
“阿儒，我希望倘若我真的離開了，你能在京都護住君衡幾年，至少等他能夠獨立自主，東陵蒸蒸日上……”
“皇兄，如今的東陵，已然今非昔比，與三年前的東陵，可是一日千裏了！”
“那君衡也是需要你的。”
“君衡又不是沒斷奶，怎會需要我？”
“他若是沒斷奶，倒還真不需要你，畢竟你也有不起奶！”
……
顧擎儒看向窗外，眼眸裏淚意一閃而過。
他就說這喝奶一詞聽著怎麽那麽耳熟。
原來是皇兄曾經提及過啊！
皇兄，你在天有靈，定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本事有機會帶著糖糖一起去北澤玩耍，都是因為你的囑托，才留下來陪著顧君衡這臭小子的。
九泉之下咱們兄弟倆見麵，你可不要怪我對君衡不夠好啊！
……
顧君衡被捉回去，顧淺是知道的。
作為一國之君，最主要的是顧君衡的孩子都還小，不足以擔當重任，所以這時候的顧君衡還不能出事。
北澤本就有很多好戰分子，倘若讓人知曉顧君衡的身份，定會引來一大批追殺之人。
屆時局麵會變得很糟糕。
東陵帝王駕崩，那麽，整個東陵也會陷入內憂外患。
畢竟沒到那一刻，誰也不知道東陵內部是否有異心。
所以，也最好不要輕易試探人性。
很多人為了權利和利益是什麽都做的出來的。
比如戰場上，本就停歇的戰鬥，因為好戰分子的搗亂，犧牲了無辜的蔣澤斌和鐵紅梅公主。
而掀起了四國亂鬥。
若非東陵重視這一場戰役，很多大將紛紛派往邊境，那當時可真的是四麵楚歌的景象。
稍不注意，指不定就真的是那國破山河在了！
顧嶸是在顧淺他們行駛的第三天趕到的。
顧嶸的忽然到來讓顧淺他們很驚訝。
按道理，這段時間，顧嶸理應是消失在京都了的。
曾經不懂，以為顧嶸回去闖蕩江湖了！
畢竟離開江湖太久，怕沒了他的傳說。
後來知曉每年的那兩天，他都是在大藥穀的墳山上醉生夢死的。
怎地這一次竟是跟著他們來了？
“顧小四，你要跟我們去北澤？”
顧淺納悶兒。
“嗯！大藥穀在東陵北麵，恰好是去北澤的必經之路。我想，介紹你們與阿並認識認識！”
顧嶸提及許兼並，眼神都是柔和的。
阿並曾經一度對小五很好奇。所以，她希望能夠介紹他們認識。
讓阿並看看小五，也讓小五知道阿並。
最重要的是……
“好！”
顧淺認真的點頭。
這一刻心裏有一絲微妙，竟是覺得仿佛四哥在給她介紹四嫂一般。
隻可惜，四嫂身份身份特殊，家裏隻能讓二哥三哥和她知道，不能告知阿爹阿娘許大哥的存在。
否則，理應讓阿爹阿娘知曉這麽一個重情重義，且對四哥極好的人的。
離開了京都，顧嶸整個人都變了。
小猴子打量著四舅舅，這個在京都城裏會陪著她笑陪著她鬧的男人，如今整日不苟言笑，抱著個酒壺，怎麽也喝不醉。
一天天斜靠在馬背上，看似醉醺醺的，其實眼神裏的清明將他的醉意泄露得徹底。
“阿娘，四舅舅一直都喝酒那麽厲害的麽？”
小猴子坐在馬車裏，處著下顎看著外麵的四舅舅詢問。
“沒有呢，你四舅舅曾經也算是三杯倒的人，喝不了酒！”
顧淺看著顧嶸，眼裏的心疼溢於言表。
“那如今怎地這般厲害？酒量還可以練的麽？”
聽著閨女兒童言童語，顧淺卻是半點兒也開心不了。
“你四舅舅啊！他想喝醉，喝醉能讓他忘卻很多事情……”
顧淺明白，顧嶸想喝醉，想喝得醉生夢死，忘記所有的痛苦和煩惱。
忘記許兼並已然去世的事實。
豈不知，舉杯消愁愁更愁！
酒精隻能麻痹自己，卻掩飾不了那些傷痛。
“四舅舅不開心，他很悲傷！阿娘，為什麽？”
小猴子察覺到顧嶸的情緒，整個人也跟著蹙著眉頭詢問。
“因為他想你四舅母了！”
顧淺不知道自己這樣稱呼許兼並會不會冒犯，但是她覺得，或許這二人都喜歡這個稱呼。
“那四舅母去哪了？咱們把她找來陪四舅舅不就行了麽？”
“四舅母啊！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知道了！”
小猴子低眉，她明白，就像大外祖父一樣，與世長辭。
就是死了！
人間的壽命太短，還會遇到各種意外。
顧嶸是聽到那母女倆的對話的。
顧淺沒看到，聽到她跟小猴子說四舅母的那一刻，顧嶸整個人眼眸都亮了！
難得的嘴臉上揚。
在京都以外的地方，嘴臉上揚。
那愉悅的模樣。
活像發現了什麽寶貝一般。
四舅母？？
可真好聽！
阿並，你喜歡麽？
我的哥哥喚你弟妹！
妹妹喚你嫂子！
侄女喚你四舅母……
可好？
同樣的，你的家人也可這般稱呼於我！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小猴子她四舅母？？
顧嶸眼神恍惚，似乎看到了天空中那個熟悉的人影對著他笑。
像是回應他的問話一般，依舊是那副寵溺的目光，笑看著他點了點頭。
行至大藥穀，車隊依舊緩緩向前行駛，而顧嶸帶著顧淺小猴子和李墨離開了大部隊。
“小猴子，記好了！”
顧嶸說罷，開始開動了機關陣法。
層層深入……
顧淺訝異，沒想到古代的這些陣法機關當真是鬼斧神工，令人驚歎。
來到大藥穀的墳山時，看到那一堆堆墳墓，理應是有些許陰深的。
但是不知怎麽，這個墳山開滿了漫山遍野的野花。
五顏六色的花隨風飄曳。
這裏似乎與外界形成了兩個世界，外麵的季節絲毫不影響裏麵的春光燦爛。
許兼並因為葬在他師傅身旁，所以在山坡上麵一些。
來到許兼並的墳墓前，顧嶸跪了下來。
撫摸著墳墓上許兼並的名字，顧嶸莞爾一笑。
“阿並，阿嶸來看你了！”
顧淺推了推小猴子，小猴子反應過來，跟著跪下。
聽到四舅舅的話語。
小猴子小腦袋一歪，思索片刻，隨後開口。
“四舅母，小猴子來看您了！”
小猴子說罷，乖乖巧巧的磕了一大個響頭。
聽得原本沉浸悲痛的顧嶸忍俊不禁。
回過頭，揉了揉小猴子的腦袋。
隨後強忍著悲痛讓顧淺李墨祭拜了許兼並。
帶著他們去了墳山另一邊的房屋裏。
顧嶸去了廚房，這舉動驚訝到顧淺了，跟著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顧嶸洗手作羹，顧淺竟是覺得這樣的四哥，既陌生，又充滿人情味。
配上他的麵容，看著像極了賢妻良母。
“是不是很驚訝？”
顧嶸回頭看著妹妹那見了鬼的模樣，忍俊不禁。
顧淺點了點頭。
“不驚訝，阿爹廚藝也可好了呢！”
小猴子搖頭：“是吧阿娘！”
說罷，還抬頭詢問阿娘，那驕傲的模樣，顧淺莞爾，rua了rua閨女兒的朝天辮。
閨女兒不懂，作為鎮南王府四公子，顧嶸自幼錦衣玉食，洗漱穿衣都有人專門伺候，從未進過廚房。
如今卻對那些廚具如此熟絡。
自然會令人震驚不已。
所謂君子遠皰廚！
更何況是世家子弟，皇親貴族。
“第一次下廚時，給整個廚房都燒了！”
顧嶸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臉上的笑容或許明豔幸福。
顧淺聽此，不由得想到了回來這個世界時，第一次下廚的場景。
家裏唯一的茅草廚房，幾乎算得上四麵沒牆的那種。
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後麵還有師傅的添油加醋，整個廚房都被燒成殘骸……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煮飯是需要放水的……”
顧淺嘴角微微抽搐，第一次知道煮飯放水？有畫麵感了！
顧嶸第一次煮飯，是在和許兼並一起雲遊江湖尋找妹妹時，一次打鬥中，許兼並受了重傷。
顧嶸自告奮勇的下廚，主要也是怕許兼並傷上加傷。
平日裏看著許兼並一會兒就能做出很多美味的飯菜。
顧嶸對於做飯自然信誓旦旦。
許兼並看著顧嶸忙裏忙外，隻覺得心裏熨帖極了！
幸福的進入夢鄉，直到……
他們師門留下來的為數不多，藏在墳山的房子，濃煙滾滾……
許兼並被濃煙嗆醒。
以為是仇敵終於攻打進來。
“阿嶸！”
爬起來就要去尋找顧嶸。
聽到來自廚房的咳嗽聲，許兼並冒著濃煙衝了進去。
看到灰頭灰腦的顧嶸還在那救火。
許兼並拉著他就往外跑。
重傷許兼並沒怕，這一次的濃煙讓許兼並有了死裏逃生的既視感。
兩人站在外麵咳嗽半晌。
最後都看著對方狼狽的模樣哈哈大笑。
或許，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死裏逃生，也是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