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第535章 為誰改變?
她這個兒子向來嘴硬的很,她若是當真想要知道傷處在哪,那就只能靠自己親自觀察了,她就不相信一個受了重傷的人會沒有絲毫的破綻。
看出自己母后是下了決心想要知道,凌無鄉身形快速一躲,卻是沒有再想要繼續糾纏的意思。
身形站定,凌無鄉驀地抬了抬手臂,隨後五指一拉,將肩膀上的衣服拉下一截,露出半個肩頭跟上臂,看向雲天帝后,道:「喏,就是這裡,看著雖然不深,不過畢竟是那些個靈獸傷到的,總要小心些才好。」
挑了挑眉,雲天帝后看著自己兒子那肩膀上的傷口,猛地收手,傷口看上去確實不算太深,不過從那位置跟形狀上看,倒也不是什麼小傷。
如此看了看,雲天帝后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幾分,還好傷勢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重,這樣她也就能夠放心些了。
將衣服拉好,凌無鄉見著自己母后神色恢復了幾分,趕忙又笑了笑道:「其實本來也不想瞞著母后,不過這點傷勢倒也不算什麼,我休息個幾日也就好了,倒是母后你才醒來不久,還是不要在此地待的太久的好,小心寒氣入體才是。」
說話間已然到了雲天帝后的跟前,凌無鄉伸手間也不知道從哪裡拿過一件外袍來披在雲天帝后的身上,輕聲說道。
看著凌無鄉無事,雲天帝后這才放下心來,驀地抬眼,對上凌無鄉一臉淺笑的面容,當下心也就軟了幾分。
本來還打算著要去找傾漓算賬的心思也暫且放了下來,她皇兒的傷勢雖然不輕,不過這事情必然是為了雲天的事情才會與那些個靈獸相鬥,這事情倒也不能夠輕易地就怪罪到那個丫頭身上。
如此想著,雲天帝后的神色已然恢復常態,抬手將肩膀上的袍子向上拉了拉,這才又道:「既然如此我便是先回去了,你也要小心些,現在天涼莫要讓自己凍著。」
語氣里是滿滿的關懷,凌無鄉眼底笑意更濃,在心裡暗暗覺得應該儘快讓自己母后也曉得傾漓的好,到時候母后若是可以像對自己這般的愛護著傾漓,想必她也會覺得溫暖吧。
寒風冷月,夜色正濃。
雲天王城,一片寂靜的月色之下,一道白衣人影身形一動,眨眼間便是由著王宮之中飛身而去,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了城牆之上。
王城街上,靜謐里人影一閃,下一刻已然推開一處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你這個時候過來,難道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
一人獨坐在院子里,挽離裳見到來人出現,當下輕聲開口問道。
冷漠的語氣之中透著幾分疏離,挽離裳轉身便是正對上那邁步而來的白衣女子。
抬眼朝著坐在輪椅上的挽離裳看了看,一身白衣的女子眉頭微動,卻是依舊不慌不忙的朝著他這一邊邁步而來。
「若不是出事的話我就不能來這裡找你了?」
眉頭一挑,來人語氣帶怒,他這是什麼意思,若是沒有個大事發生的話難道他們就要永世不見?
眼中上過一抹怨氣,白衣女子一個閃身落下,話落當下已然坐到了挽離裳的對面。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是你想多了。」
臉上依舊帶著幾分笑意,只是這種笑容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女子皺著眉頭的臉上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幾分。
轉過身來,女子猛地伸出手來,一把拉住挽離裳放在膝上的手腕。
驀地抬眼,挽離裳與女子的視線對上,卻也不過是一瞬之間,便是又側過身區去,連帶著將那被拉住的手腕一動,直接從女子的手中抽離出來。
「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說了。」
已然有些不耐煩,話落當下,挽離裳那臉上的笑意竟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冷色。
得到這樣冰冷的答覆,白衣女子的神色也隨之變了變,她本以為自己放下身段來找他,即便是他再絕情也斷然不會如此對待自己,只是現實已然擺在眼前,她錯了,而且錯的離譜,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因為她而改變呢。
與其說是為她改變,倒不如說面前之人或許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分毫,他有自己的目標,因此下絕對不容許在這條路上出現任何的意外。
女子低眉,眼角之上似乎泛起了一抹水汽,卻是一瞬之間,那水汽好似突然蒸發掉了一般,消失不見了。
她抬起頭來,與他正對上,隨後極力的平靜的說道:「帝后已經醒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由你自己去辦吧,我能做的已經都做完了,其他的事情……算了。」
話未說完,女子已然一個轉身。
白色的一群在冷風之中飛揚而起,一如雪夜之中的精靈一般,只是,這隻『精靈』身上的冷氣太重,重到讓人想要接近都不能。
女子離開之後,挽離裳端坐的身子微微一動,眼神掃向夜空。
月色高懸,映下一抹月華落在院子里。
「去看一看她的情況如何。」
驀地開口,也不知是在對誰說著,挽離裳話落當下動了動身下的輪椅,朝著自己的屋子裡挪了過去。
……
寢宮內室里,傾漓看著自己正在恢復的手掌,心裡的喜悅之情已然溢於言表,此時她端詳的看著俺已然恢復了不少的掌心,一瞬間恨不得從床榻上蹦起來。
猛地呼出口氣,傾漓穩住心神,此時再次朝著那掌心上的空洞看過去,依舊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之感,傾漓小心的伸出手指來在那個洞上比劃了一下,隨後她的眼神撇到那放在一旁的晶石碎片。
看了看那晶石碎片的大小,又看了看自己掌心那空洞的大小,傾漓鬼使神差的竟然伸出手來將那放在一邊的晶石碎片拿了起來。
握在手上,傾漓將那碎片放到自己的掌心前頭比了比。
「大小竟然已經差不多了。」
傾漓想著之前那個空洞的大小完全可以將手上的晶石碎片穿透過去,而此時卻是已然完全不能夠容納,一時間不由得比了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