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7章 她不放心
沈越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他看著地上沈言那已經殘缺不全的屍體,一股恨意陡然生起。
傾漓看著沈越的神情,面上仍舊淡然一片。
「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可是想要我救他?」
說話間指著一旁幾乎就要倒下來的沈綿安,傾漓既然答應了長空要護著沈越活著離開,那麼倒不如連同他的事情也一樣幫他解決了。
身形猛地一震,沈越見此一雙眸子緊盯著對面的沈綿安看去。
眼角泛紅,周身更是不住的顫抖著。
傾漓知道沈越必然是氣急了,方才會有這樣的表現,然而眼下沈綿安的下場如何,全看沈越的決斷。
冷風由著身後襲來,沈越知道那後頭便是離開這裡的出口。
一雙手掌在衣袖中狠命的攥緊,沈越看著一臉虛弱的沈綿安,轉而又看了看身後地上那自家大哥的屍體,終於臉色一沉。
「藥師大人,請將他交給我處置吧,我不能讓我大哥白白的死了。」
沈越說話間手掌已經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之上。
那是一把紫櫻長劍,此時握在少年不算寬厚的手中,泛起一抹冰冷寒意。
傾漓聽言向後一步,乾脆站定在一旁。
沈綿安方才與沈言一戰想必已經耗盡了體力,此時能夠勉強站在那裡已是難得。
而今若是想要再從沈越的手下逃脫,幾乎是不可能事情。
沈越持劍而立,一張蒼白的臉上猛地泛起一抹殺意。
寒風襲來,沈綿安猛地睜開眼睛,就見得一道人影迎面而來。
他本以為傾漓必然會救他,不想當他恢復些體力的時候迎接他的竟是一把迎面襲來的利刃。
「沈越……你!」
長劍貫穿心口的一瞬,沈綿安也看清楚了那出手之人。
沈越出手雖快,卻是到底是有些體力不支,此時長劍刺入沈綿安心口,頓時噴出一股暗紅色的血跡。
那黑血帶著腐朽之氣,如同腐屍身上割下的血肉一般,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
傾漓站在一旁遠遠的看著,卻是不曾動作。
沈越將長劍由著沈綿安的心口拔出,當即轉過身來看向傾漓。
他向傾漓輕輕點了點頭,緊接著邁開步子一步步的朝著沈言的屍體所在的方向走去。
洞窟里,沈言的屍體早已經殘破不堪,此時只能夠看到頭顱跟軀幹,至於四肢,恐怕早已經被暴怒的沈綿安砍斷了。
傾漓視線由著沈越的身上移開,轉而落到一旁的沈綿安身上。
沈綿安一隻手臂被砍,此時整個人貼靠在石壁之上,看上去分外猙獰。
「為了防止他屍化,還是處理掉比較保險。」
傾漓說著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了沈綿安的屍體前。
手中戰氣凝結,當即朝著沈綿安的屍體上揮了過去。
然而就在傾漓出手的同時,那由著他們剛才來時的方向上,只聽得一聲女子的尖叫傳來。
緊接著就見得一道身影飛奔而來,直接朝著傾漓撲了過去。
「風傾漓,你竟然殺了我爹!」
不知何時竟是出現在這裡的沈子瀟猛地飛身向前,當她看到沈綿安屍體的一瞬,便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顧不得自己傷重的身體,徑直衝了過去。
看著對面正準備毀掉自己父親屍體之人,沈子瀟只想著衝上去將風傾漓碎屍萬段,為沈綿安報仇!
「風傾漓你竟敢這樣做!」
說話間沈子瀟已然衝到了傾漓跟前,落下的同時抬手便是要去搶奪沈綿安的屍身。
傾漓看著沈子瀟出現卻並不感到意外,相反的,她快速的抬眼,視線由著沈子瀟身後掃過,最終落在那身後一襲青衣的男子身上。
那人穿著沈家弟子的衣服,只是觀其模樣與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度卻並不像沈家的弟子。
神色一緊,傾漓一邊將沈綿安的屍體拉開,同一時間則是朝著一旁沈越的身前而去。
她不放心!
在看到那青衣男子的瞬間,傾漓救感覺到了一股危險之氣。
因此下她率先便是想到了一旁的沈越。
若是那男子趁著她與沈子瀟纏鬥的時候對沈越下手的話,那麼沈越很可能就在命喪當場了。
沈子瀟一招沒有搶到沈綿安的屍體,當即大吼一聲,緊接著便是隨著傾漓移動的方向而去。
傾漓見到沈子瀟向著自己追來,當即手上一松,將沈綿安的屍體朝著身後一拋便是直接向著沈越而去。
那青衣男子似乎猜到了傾漓所想,同一時間便是朝著沈越飛身躍了過去。
沈越猶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此時他跪在沈言的屍體跟前,小心的整理著,似乎想要將那殘缺的屍體補全。
然而就在他動作的同時,只覺得頭頂上方一陣寒意襲來,緊接著就感到肩上一痛。
抬眼看去,原來不知何時他的身旁竟是各自站定一人,此時那兩人正分別看著自己的肩膀。
只要他們一用力,想必他就有可能會被撕成兩半。
傾漓抓著沈越肩頭,想要將他護在身後,只是不想那青衣男子速度竟也不慢,幾乎是與她同時落下來。
「他什麼都沒做,閣下何必傷他?」
傾漓挑眉,朝著那青衣男子說道。
只是不等青衣男子開口,身後扶著沈綿安屍體的沈子瀟竟是猛地怒喝道:「那個女人殺了我爹,還不幫我殺了她!」
聽到沈子瀟怒吼的一瞬,傾漓本以為那青衣男子會出手,卻是不想那人竟是輕輕地將落在沈越肩膀上的手掌移開。
傾漓抬眼看去,眼中閃過一抹不解,然而很快的傾漓便是曉得那男子的意圖。
就在他鬆開沈越的同時,那一隻手竟是猛地向前,當即朝著傾漓的肩頭抓了過去。
一個縱身向後,傾漓一把扯住沈越,將他向著自己身後一丟,同時間掌中戰氣一揮,直接與那青衣男子對上。
一聲轟響過後,沈越只覺得眼前有什麼一晃而過,等到他回過神來竟是發覺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竟是站了一人。
那人一隻手掌冰冷異常,落在他肩頭的瞬間,便是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