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龍淵忘記了

  第192章 龍淵忘記了


    下午時分,龍淵醒了。喻沅白一見他醒了,便問他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等他一通問題問完後才發現龍淵正茫然地看著自己。


    喻沅白見狀沉默了一下問龍淵:“您……怎麽了?”


    “可是……發生了什麽事?”龍淵問喻沅白。


    喻沅白愣了一下看著龍淵沒有說話。


    龍淵揪著喻沅白的袖子問他:“你為何在此?這又是何處?我為何會在此?小乖呢?”


    “您……”喻沅白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試探性問龍淵:“您不記得了?”


    “記得呀——”龍淵笑眯眯地對喻沅白說:“我正在和小乖離家出走啊,小乖要去江南,我們正在去江南的路上。”


    喻沅白:“您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記得什麽?”龍淵覺得這孩子奇奇怪怪的,他掀開被子下了床樂嗬嗬地問:“小乖呢?我辣麽大的一個小乖呢?”


    喻沅白眨了眨眼睛,走到桌邊坐下若有所思地看著龍淵更衣。


    真忘了啊?


    為何會忘?


    如果可以,喻沅白也不想和龍淵提起柏夕嵐受傷的事,可這種事也瞞不住。


    是以,他開口道:“龍淵先生,晚輩有一事要與先生說。”


    龍淵將腰帶係好看了一眼喻沅白道:“你說,我聽著呢。”


    “令嬡受傷了。”喻沅白將柏夕嵐受傷的事撿重要的和龍淵說了。


    龍淵聽後,呆愣許久後,整個人都呈一種暴怒的狀態:“為何會受傷?她為何會受傷?她受傷時我又在哪裏?我為何未護好她?”


    無論是哪一句,龍淵都是在責備自己。


    喻沅白對龍淵道:“您若這般自責,她知曉了定會難過。”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龍淵的怒氣一下子就收斂了起來。他警告喻沅白:“你不許與她說,你什麽都不許與她說。”


    喻沅白沒有說話,他帶龍淵去看柏夕嵐了。


    龍淵見到昏迷中的柏夕嵐時,眼底猩紅一起抓著喻沅白的衣襟就問他:“傷她的人呢?”


    喻沅白回道:“被她殺了,屍體停在府衙的仵作房中。”


    他見龍淵眼底的猩紅還未下去,便又補充道:“你這樣,她見到會怕的。”


    龍淵愣了一下,眼底的猩紅瞬間散去。


    他蹲在床邊眼巴巴地看著柏夕嵐問喻沅白:“她何時會醒?”


    喻沅白回了他三個字:“不知道。”


    見龍淵又有暴起的跡象,他又不緊不慢地提醒龍淵:“她會怕,怕了就會哭。”


    龍淵神色一僵,繼續默默蹲床邊盯著柏夕嵐看。


    喻沅白見龍淵的情緒不會再有變化後,悄悄鬆了口氣提醒他:“您放心吧,晚輩已傳信於玦姨了。”


    龍淵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您自己在這裏陪著她?”喻沅白問龍淵。


    “嗯。”龍淵點頭。


    喻沅白便起身走出了臥房,他順手將臥房門關上後,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赭紹與他說過,龍淵那差了點落在他身上的一掌透出的內力有多麽的恐怖。


    就剛才,龍淵眼底有猩紅升起時,喻沅白感受到了赭紹說的那股內力。


    那內力好似透著血腥味,就好似從血海屍山中凝練出來的。


    得虧,提那姑娘就讓他平靜下來,如若不然……


    喻沅白又給柏雍去了一封信,信中自是提了柏夕嵐受傷的事,也說了龍淵忽然忘記丟失了一段記憶的事。


    京中,柏雍接到喻沅白的信後差點沒瘋。


    一個受傷昏迷,一個昏迷後醒來丟失了一段記憶,這讓柏雍如何不瘋?


    柏雍跑龍宅去找玦紋,發現龍宅裏的人都不見了。他也來不及多想,直接去宮裏找喻京墨告假。


    他要親自去一趟容陵將柏夕嵐和龍淵接回來。


    喻京墨看了喻沅白寫給柏雍的信後,二話不說就準了柏雍的假。


    柏雍回府後,並未向邊杭葉隱瞞柏夕嵐和龍淵的事,他讓邊杭葉務必穩住楊月茹,讓她不要起疑心。


    邊杭葉雖也想和柏雍一起去容陵找柏夕嵐,可她心裏也清楚,京中必須得有人穩住楊月茹。


    暫時還不能讓楊月茹知曉柏夕嵐和龍淵的事。


    邊杭葉對柏雍道:“爹,娘這邊有我,您放心便可。”


    柏雍握了握邊杭葉的肩膀,便帶著石傲離京前往容陵。


    容陵刺史府中,柏夕嵐終於醒了,她盯著上空的帳頂發呆。


    這裏……是哪裏?


    自己為何會在這裏?


    身體好疼,好累,也使不上力氣。


    喉嚨……也好痛啊……


    “小乖——”耳邊傳來龍淵欣喜的聲音。


    柏夕嵐轉頭看向龍淵,隻看到了龍淵的背影。


    龍淵是去給柏夕嵐倒水了,因為喻沅白和他說過,等柏夕嵐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讓她喝水。


    龍淵倒了水過來,自己坐在床邊將柏夕嵐扶起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喂她水喝。


    明明隻是一杯清水,可柏夕嵐莫名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受傷的青風還有被她用銀簪殺死的白衣女子,一切的一切一下子都湧入了她的腦海中。


    滿目血色的紅,血液濺在臉上的溫熱,鼻翼間濃鬱的血腥味……


    柏夕嵐臉色一變,用力推開龍淵,趴在床邊便是一陣幹嘔。


    龍淵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水灑了一地。


    “小乖,你怎麽了?”龍淵連忙去拍柏夕嵐的後背。


    柏夕嵐幹嘔到頸間青筋暴露,好似要將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吐出來。


    喻沅白聽到動靜疾步而入,他見柏夕嵐趴在床邊幹嘔便問龍淵:“她怎麽了?”


    龍淵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你怎麽了?”喻沅白隻得問柏夕嵐。


    柏夕嵐忍下幹嘔的欲望啞著嗓子說:“好重的血腥味……我想沐浴,我要把這些血腥味洗掉……”


    喻沅白愣住了,柏夕嵐身上早已沒了血跡,刺史府中的丫鬟早已幫她清理了身體……


    “你先冷靜一下。”喻沅白去給柏夕嵐倒了杯水。


    可杯子剛放到柏夕嵐的唇邊,柏夕嵐便又一陣劇烈的幹嘔。


    喻沅白皺起了眉頭,握著杯子的手抖了抖。


    “這水是不是不幹淨?好大一股血腥味啊……”柏夕嵐說完又是一陣幹嘔。


    怎麽到處都是血腥味,真的好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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