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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見到了徐芳懿

  第216章 見到了徐芳懿

    柏夕嵐見他朝著自己走來,一顆心慢慢提到了嗓子眼。


    怕嗎?肯定是怕的。


    她怕自己來個出師未捷身先死。


    徐芳懿將柏夕嵐的害怕看在眼裏,他來到柏夕嵐的麵前伸手掐住柏夕嵐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徐芳懿幽幽道。


    “可惜我是個蠢人。”柏夕嵐強迫自己盯著徐芳懿的眼睛看。


    徐芳懿現在眼神太可怕了,那是一種視人命為螻蟻的可怕。


    一個人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眼神?


    “既然是個蠢人,那就不能留了。”徐芳懿的手指滑到了柏夕嵐的頸處,輕輕地扣住。


    瞧啊,少女的脖子多麽地纖細脆弱?

    隻需輕輕用力,就能將這脖子擰斷。


    柏夕嵐感受著喉嚨處的壓力,她隻覺得嗓子眼發幹,心裏也抖得厲害。


    “那真難為您這般大費周章的將我請到這裏。”柏夕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平靜的。


    “你這不是不蠢麽?”徐芳懿鬆開了柏夕嵐的脖子,他慈愛地拍了拍柏夕嵐的腦袋用溫和的語調道:“小姑娘,你能否活著就看你自己本身的價值了。”


    如果不是他那恐怖的眼神,旁人真要以為這是個疼愛小輩的長輩。


    “是嘛?”柏夕嵐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發緊:“那我是不是得祈禱自己是個無價之寶?”


    徐芳懿輕笑了一下意味不明道:“你且放心,你絕對是個無價之寶。”


    “借您吉言。”柏夕嵐顫聲道。


    徐芳懿後退了一步,道了句:“搜她的身。”


    一名女子上前,將柏夕嵐身體從上至下全都摸了一遍。隨後,就要去拆柏夕嵐綁在腿上的機關腿。


    柏夕嵐幽幽道:“我兩條腿都骨折了,沒了這機關腿就是個殘廢。”


    再說了,你也拆不下來。


    那女子轉頭看向徐芳懿。


    徐芳懿盯著柏夕嵐腿上的機關腿看了片刻後,表示不用拆了。


    女子伸手將柏夕嵐腰間的竹筒摘了下來,問柏夕嵐:“這是何物?”


    “蟲子。”柏夕嵐答道。


    “蟲子?”女子眯了下眼睛,顯然是不信的。


    柏夕嵐點點頭道:“真的是蟲子,不信你打開看看。”


    “你一個姑娘家怎會將蟲子帶在身上。”那女子冷聲道。


    “真的是個蟲子……”柏夕嵐垂下眼眸低聲道:“是我玦姨捉來哄我開心的……”


    隨後,她看向那女子乞求道:“能否別掐死它?已經入冬了,它也沒幾天活頭了……”


    柏夕嵐在賭,賭他們沒見過小飛蟲,賭小飛蟲那極快的速度!


    女子見柏夕嵐這般模樣心道:難道真是蟲子?

    她見柏夕嵐神情不似作偽,便小心翼翼將竹筒的蓋子打開。


    隨後,她就看到一隻蜜蜂一樣的蟲子飛了出來,然後她隻覺得眼前一花,那蟲子已然不見了蹤影。


    柏夕嵐垂下眼眸以難過的口吻道:“本來還能多活幾日的,這麽一來……”


    柏夕嵐現在根本就不敢抬眼,她怕自己一抬眼就會暴露自己的情緒。


    不會有人認為一隻蟲子能認人、識路。


    也不會有人認為一隻蟲子能在寒冬行動自如……


    女子看向徐芳懿。


    徐芳懿擺擺手示意她將人帶下去。


    正如柏夕嵐所想的那樣,徐芳懿並未將一隻蟲子放在心上。


    女子將柏夕嵐關進了一間石牢中,警告她一句:“老實點。”便轉身離去。


    這石牢除了角落裏那個用稻草鋪成的床外,就沒有別的陳設了。


    柏夕嵐木然地走向那稻草床,然後坐下。


    呆愣片刻後,她張嘴大口喘著氣。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隻見自己的掌心中一片血肉模糊。


    從見到徐芳懿的那一刻開始,柏夕嵐便已緊張到握緊了拳頭,就連指甲紮破了掌心,都不曾發覺。


    在小飛蟲飛出竹筒的那一刻,她更是緊張到無法呼吸。


    柏夕嵐用袖子輕輕地將掌心中的血擦幹淨,然後將臉埋在掌心中,全身都在發抖。


    良久她才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倒在了草床上。


    她現在隻希望小飛蟲能夠順利地找到龍淵,然後將龍淵帶到這裏……


    還有……柏夕嵐伸手輕輕摸著自己大腿外側的那道傷口,神情明明滅滅。


    這裏看不到陽光,也看不到月亮,感受不到白天,也感受不到黑夜。


    柏夕嵐隻能通過那女子給自己送飯的頻率來計算時間。


    當那女子再一次將碗收走後,柏夕嵐緩緩回到了草床上。


    她背對著石牢的門口,動手將左腿上的機關腿拆了下來,然後掀開褲腿將纏在腿上的布條解了下來,麵無表情地盯著那道傷口。


    傷口上的線已經被拆了,早應該開始愈合的傷口卻沒有愈合,而是皮肉翻飛,觸目驚心。


    柏夕嵐猶豫了一下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抵在傷口上緩緩用力……


    因為劇痛,她額頭冷汗密布,臉色也褪了一層血色。


    五包薄薄的小油紙包帶著血落在了草床上,柏夕嵐顫抖的手拿起其中一包明顯與其他四包不一樣的油紙包拆開將裏麵黃色的藥粉全部倒在了往外流血的傷口上。


    此刻,她就連呼吸都在顫抖了。


    她心道:徐芳懿啊徐芳懿,要是玩不死你,都對不起老娘受得這些罪!

    柏夕嵐將布條重新纏回腿上,將傷口綁住,將機關腿也重新綁上。


    說來,如果沒有小井叔做的這副機關腿,就衝著她腿現在的情況,她根本就沒法走路。


    現在柏夕嵐隻祈禱傷口千萬別感染,要不然自己就該截肢了……


    柏夕嵐將剩下的四個油紙包收到懷中,又從下麵抽了幹淨的草蓋住滴落下來的血跡。


    做完這一切後,她便躺下閉上眼睛用睡眠來緩解腿上的疼。


    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熟睡中的柏夕嵐猛地驚醒。


    始作俑者扔掉手中的盆子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落湯雞般的柏夕嵐。


    柏夕嵐用袖子抹掉臉上的水轉頭看去,她盯著對方仔細看了看後道了句:“原來是你啊……”


    竟然是裴韻……


    話說,喻沅白不是說這姑娘死了嗎?怎麽就站自己麵前來了?


    裴韻見柏夕嵐盯著自己看,便皮笑肉不笑道:“怎地,不認識姑奶奶了?”


    “認識,怎會不認識。”柏夕嵐下了床站在裴韻的麵前看著她幽幽道:“我隻是在想一件事罷了。”


    “何事?”裴韻問她。


    柏夕嵐問她:“上回在石頭村扇我巴掌的那個非衣,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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