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雷霆之怒

  第234章 雷霆之怒


    京城,含元殿中一群言官聯名彈劾慎郡王喻沅白目無法紀擅自調兵,其心可誅。


    一群人你言我一語吵得喻京墨心底的暴戾之氣差點沒壓住。


    也許是喻京墨過於安靜,一群情緒激昂的大臣也逐漸沉默,到了最後整個含元殿氣氛安靜得有些嚇人。


    他們差點忘了,這位看似沒脾氣與誰都是笑眯眯的年輕帝王,脾氣並不是真的好……


    喻京墨的目光從那幾位情緒最激動的言官臉上掃過,驚得那幾位言官差點跪下高呼臣有罪。


    少頃,喻京墨往龍椅上一靠似笑非笑地問:“諸位愛卿為何不爭論了?方才朕要是沒聽錯的話,諸位愛卿似乎並未爭論出結果來。”


    一群大臣選擇沉默,不敢亂言。


    喻京墨見他們不說話又道:“諸位愛卿如此激動,朕真怕諸位愛卿因此急火攻心,特令司膳房為諸位愛卿準備了涼茶。”


    喻京墨話音剛落,一旁的嚴庚便上前一步高聲道:“進!”


    端著涼茶的宮女們魚貫而入,將托盤中的涼茶送到每一位朝臣的麵前。


    眾臣盯著眼前的涼茶,有些拿不準這位年輕帝王的意思。


    “欸?”喻京墨見好幾個人隻盯著涼茶看也不端起來,便疑惑道:“怎麽不喝?朕瞧諸位火氣都快衝天了,才吩咐司膳房特意為諸位準備的。”


    是以,眾臣隻得將碗中的涼茶一飲而盡。


    濃鬱的苦味在味蕾上蔓延,好幾位大臣的臉色都扭曲了。


    “苦?”喻京墨幽幽問道。


    是苦,比藥還苦,可沒人敢說苦。


    喻京墨勾了勾唇幽幽道了句:“這涼茶裏放了不少黃蓮,想必是苦的。”


    “陛下……”有一位言官顫悠悠地走出來,高聲道:“還請陛下定要收回慎郡王調兵之權,慎郡王性格暴戾,目無法紀……”


    這位言官義憤填膺說了一堆喻沅白的罪狀後以死威脅喻京墨:“如若不然,老臣……老臣隻能親自去找先帝請罪了。”


    他的話音一落,便聽到了喻京墨一聲清脆響亮的:“那你去吧。”


    那位言官臉色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喻京墨。


    喻京墨轉頭對一旁的嚴庚說:“叫人進來把那根盤龍柱擦幹淨,若他不撞,再叫幾名禁軍進來幫他一下。”


    眾臣一聽,那還了得?將手中的空茶碗放到宮女們手中的托盤裏,便跪了下來齊聲道:“請陛下息怒。”


    喻京墨冷笑了一聲問他們:“景親王夫婦是如何死的?”


    眾臣沉默不語。


    喻京墨又問他們:“那影又是做什麽的?”


    眾臣依舊沉默不語。


    “你來說。”喻京墨點了一個先前蹦躂得最歡的言官。


    那言官擦了擦額角流下的冷汗心驚膽顫道:“景親王夫婦是戰死沙場,那個影隻是普通江湖組織……”


    他頓了頓又大聲道:“陛下,臣私以為這二者與慎郡王私自調兵一事無關。”


    “荀子墨。”喻京墨淡聲道:“你來告訴他們,景親王夫婦是怎麽死的,影又是什麽。”


    “喏!”荀子墨起身將當年景親王夫婦的死以及影還有徐芳懿的事說出來。當然,他識趣地隱去了幽冥宮那一段。


    含元殿中鴉雀無聲,對於當年的事,有些人是清楚,有些人是不清楚。


    清楚也好,不清楚也罷,既然喻京墨將當年的事擺到了明麵上,那便意味著這含元殿中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待荀子墨說完後,喻京墨便似笑非笑地問眾臣:“不知諸位愛卿可聽清楚了?”


    眾臣道:“聽清楚了。”


    “那慎郡王調兵平江湖組織一事,可還有別的不妥?”喻京墨又問。


    靜默過後,便是稀稀拉拉的:“並無不妥。”


    “既然並無不妥,那朕便要與諸位愛卿論一論別的事了。”喻京墨意味深長道。


    荀子墨從袖子裏抽出一卷帛書,以不徐不疾的語調念著帛書上的內容。


    帛書上寫的都是和徐芳懿有勾結的朝臣的名字,名字後麵還有於何年何月何日何地收了影什麽好處,或者是於何年何月何日何地為影做了什麽。


    因為寫得過於詳細,所以帛書很長,荀子墨恐怕需要很久才能念完。


    荀子墨每念出一個名字,都有兩名禁軍捧著確鑿的證據走進含元殿,放到喻京墨麵前的地上。


    而被荀子墨念出名字的朝臣,不是癱坐在地,就是跪伏在地高呼自己有罪求寬恕。


    與影勾結,等同叛國。


    叛國之罪,當誅九族!

    待荀子墨將他那卷長長的帛書念完後,喻京墨才開口讓禁軍進來將那些與影有勾結地朝臣押下去,在含元殿門口,就地問斬。


    含元殿外,那漢白玉的石階被鮮血染紅,含元殿內幸存者人人自危。


    喻京墨站了起來往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跪伏在地的眾臣不緊不慢道了句:“還望諸位愛卿自重。”便大步離去。


    嚴庚連忙道了句:“退朝!”便匆忙去追喻京墨。


    “恭送陛下!”


    良久,跪著的眾臣才緩緩起身,目目相覷,麵如土色。


    有些老臣很早之前便領教過喻京墨的手段了,可有些人還是頭一遭。


    荀子墨寫在帛書上的人名不過是十人,還有一部分與影勾結的人,喻京墨念其曾勞苦功高,讓他們功過相抵。


    含元殿外那滾落的十顆頭顱也隻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若那一部分人還執迷不悟的話,那喻京墨隻能給朝堂來個大換血了。


    帝王的雷霆之怒,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得起。


    喻京墨回到紫宸殿,卸去了帝王的威嚴,露出了滿臉的疲憊。


    他的好大侄在外麵蹦躂,他在宮裏也沒閑著。


    以為要塵埃落定了,可最新傳來的消息是他的好大侄的頭發全白了……


    “陛下……”嚴庚低聲道:“您先把朝服換下吧。”


    “都出去。”喻京墨淡聲道。


    “陛下……”


    “讓所有人都出去!”喻京墨沉聲道。


    嚴庚沉默了一下讓紫宸宮裏的宮女太監們全部出去,然後自己也出去並為喻京墨關上了門。


    少頃,門裏傳來了陣陣巨響,門外嚴庚無聲歎了口氣。


    待門裏的聲響停了,嚴庚又靜等了片刻後才推門而出。


    隻見宮內一片狼藉,能倒在地上的都倒在地上了,就連那頂帝王冠冕都被隨意扔在地上。


    嚴庚走過去將那頂冠冕撿了起來,輕輕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抬眼去搜尋喻京墨的身影,卻見喻京墨坐在一片狼藉中垂著頭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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