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你娶我可好?
第276章 你娶我可好?
馬車在景親王府的門口停下,柏夕嵐剛下馬車就聽到玄紫很高興的聲音:“柏姑娘您終於來了,主子他醒了,主子他終於醒了。”
“嗯,我知曉他醒了。”柏夕嵐笑著道。
玄紫樂嗬嗬地領著柏雍、玦紋、楊月茹三人進景親王府去往喻沅白的院子。
臥房中,喻沅白的床邊站了不少人,有喻京墨、龍淵、龍息、於肅。
龍淵正在給喻沅白把脈,少頃他收回手淡聲道:“醒了那便代表無事了,接下來好生養著便可。”
“讓師父操心了……”喻沅白的聲音就和他這個人一樣,無比虛弱。
龍淵本想刺激喻沅白兩句的,見他這般倒也不好意思開口了,隻得道:“總得對得起你這聲師父。”
柏雍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床上的喻沅白問龍淵:“如何?”
“已無大礙,隻需靜養。”龍淵道。
“那便好,那便好。”柏雍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柏夕嵐也進來了,不過她並未往前,隻是透過人群的縫隙看著床上的喻沅白。
玦紋見狀便拉著她往前走嘴裏還道:“都讓讓,別擋道。”
她把人往床邊一推笑著說:“站那麽遠能看見什麽啊?站這看。”
喻沅白的目光落在柏夕嵐的臉上,他想朝柏夕嵐擠出一抹笑容來。可他太虛弱了,就連擠出一抹簡單的笑容都做不到。
眾人見狀,都識趣地離去,將這方空間留給這兩個年輕人。
柏夕嵐見喻沅白的嘴唇幹裂便問道:“你可要喝水?”
隨後她也不等喻沅白有所反應便跑到門口朝正要走出院子的龍淵問道:“爹爹,他可以喝水嗎?”
“可以。”龍淵頭也不回地說道。
“好。”柏夕嵐又跑回內室,倒了杯水,試了一下溫度才過去喂喻沅白。
喻沅白一瞬不瞬地看著柏夕嵐,像是許久未見到她那樣。
待喻沅白喝完一杯水後,柏夕嵐又問:“還要喝嗎?”
喻沅白搖頭表示不喝了。
柏夕嵐便將茶杯放了回去,然後坐在床邊沉默著看著喻沅白。
喻沅白因剛蘇醒的緣故精力有限,隻是這一會兒便又要昏睡過去。
忽然,他覺得身邊有人躺下,睜開眼睛微微低頭便見柏夕嵐蜷縮在他的身邊,額頭抵著他的臂膀。
他也感覺到柏夕嵐的身體有輕微的顫抖。
她在哭,喻沅白聽到了啜泣聲。
喻沅白的心揪了起來,他抬手撫摸一下柏夕嵐,可他使不上半分力氣,隻能無助地看著柏夕嵐在自己身旁啜泣。
柏夕嵐伸手抓住了喻沅白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啜泣聲變成了嗚咽。
景親王府的正廳中,玦紋捧著茶杯一臉的愁眉不展。
喻京墨見狀便問:“玦姨為何如此愁眉不展?”
玦紋放下茶盞長歎了一口氣道:“我是怕夕嵐那孩子鬱症又犯了。”
“心病?”喻京墨驚訝。
他無法相信那麽一個開朗活潑的姑娘會有鬱症。
“最早隻是以為她思慮過重,回了幽冥宮後才發現她是鬱症。”
玦紋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心疼:“想想看也是,那年她才多大啊?便遇到那麽多糟心的事,會抑鬱成疾也不奇怪。”
“這樣啊……”喻京墨也皺起了眉頭。
明明看起來那般開朗……
臥房中,柏夕嵐蜷縮在喻沅白身旁哭著哭著便睡著了。
她這幾日看起來跟沒事人似的,可夜深人靜時便會胡思亂想。每當閉上眼睛,她都會害怕,害怕喻沅白再也醒不過來。
她也不敢去景親王府看望喻沅白,因為她怕自己所害怕的事成真……
龍淵在景親王府待夠了,便準備回柏府。他見柏夕嵐一直在喻沅白房中也不出來,便要去將柏夕嵐直接從喻沅白的房中拉出來。
當看到依偎在喻沅白身旁熟睡的柏夕嵐時,他愣住了。隨後,一股難言的傷感在心頭蔓延。
龍淵走過去為柏夕嵐蓋好被子,溫柔地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龐。
他又看向喻沅白,靜默片刻後也為他蓋上了被子。
沉睡中的喻沅白並未聽到龍淵所說的話。
龍淵說:“若敢負她,那便賠上整個喻氏江山。”
柏夕嵐是被一陣敲門聲叫醒的。她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當看到身邊的喻沅白時,還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柏姑娘。”門外傳來黑鷹的聲音。
柏夕嵐下了床跑去開門。
黑鷹見她開門,便舉了舉手中的托盤道:“給您準備了午飯。”
“多謝……”柏夕嵐怔怔道。
“屬下給您端進去。”黑鷹說著便進了門,將托盤放到了桌子上。
他對柏夕嵐道:“您吃完後放著就行,會有人過來收的。”
柏夕嵐再次道謝。
待黑鷹走後,柏夕嵐並未吃飯而是回到內室,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看著喻沅白發呆。
少頃,她身後戳了戳喻沅白的臉心中又忐忑了起來。
不是醒了嗎?怎麽還在睡?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隨後,她又在心中唾棄了自己一番。人都醒了,也不知道自己忐忑啥。
就在她準備去吃飯的時候,喻沅白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對方。
半晌,柏夕嵐擠出一抹笑容,紅著眼眶問他:“餓不餓?”
“我想喝水……”喻沅白道。
柏夕嵐便跑去倒水,將水小心地喂給喻沅白喝。
就在柏夕嵐要去放水杯的時,喻沅白抓住了她的手腕。
喻沅白隻覺得自己的手猶如千斤重,他還沒來得及抓緊柏夕嵐的手腕,手便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就在他的手即將要落到床上時,被柏夕嵐抓住了。
柏夕嵐握著他的手疑惑地問他:“怎麽了?”
“小乖……”喻沅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清晰,他看著柏夕嵐一字一句滿是認真道:“你娶我可好?”
這一刻柏夕嵐什麽都聽不到了,滿腦子都是喻沅白的這句:“你娶我可好”。
喻沅白喘了口氣強打著精神道:“但是……婚宴要在京中擺,我坐花轎你騎馬,從景親王府門口出發……繞城一周後再進……龍宅……”
「啪」一聲,柏夕嵐拿在手上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兩半。
而柏夕嵐整個人都慌了,她磕磕巴巴道:“你要不等精神好一點了再和我說這事?你這麽突然我也……”
“你莫不是想要做那……不負責任的薄情女?”喻沅白的語氣虛弱了幾分。
“不是、沒有、你別瞎說。”柏夕嵐連忙否認三連。
不是,這半死不活的檔口能不能先不聊這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