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6章奇異

  “坐吧。”許哲向著一邊揮揮手,他坐到了書桌的後麵。


  “是,師父。”葉皓軒拱了拱手,坐到了許哲的前麵。


  “你在伸出手來,給我看看。”許哲道。


  葉皓軒依言伸出手,把手放到了那張書桌上,書桌上有一個蒲團,蒲團裏麵包著的不知道是什麽藥,葉皓軒感覺手放在上麵,手背上有種涼涼的感覺。


  許哲伸手搭在葉皓軒的手腕處,細細的感受著他脈像中的變化,這一次他搭的比較久,足足過了五分鍾,他才示意葉皓軒換了一隻手。


  又是搭了五分鍾,許哲才鬆開了手,他的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是有些事情有些掐不準。


  良久,許哲才開口道:“皓軒,關於你的身體,你了解的有多少?”


  “一點也不了解。”葉皓軒苦笑道。


  “現在感覺怎麽樣?”許哲問:“氣力,吃飯,或者睡眠呢?”


  “不好。”葉皓軒搖搖頭道:“走一點路會感覺到有些疲倦,吃飯也不怎麽好,睡覺……我睡了兩個月了,估計今天晚上也不會困吧。”


  許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按你的脈像來看,你以前應該是位內家高手的,但是不知道你在海上遇到了哪種變故,所以才會導致你的氣海盡毀,內息全失,但是令我奇怪的是,你的氣海現在已經是七零八落的,但裏麵,還是有真氣存在的,雖然隻是一點,但這足夠讓人吃驚了。”


  “師父,我不太明白,許師父詳解。”葉皓軒有些詫異的看了許哲一眼,他有些不太理解許哲的意思。


  “簡單來說,人的氣海,就是一個小湖一樣,下雨了,湖裏麵會聚集一些水,內力深的,氣海越深,聚集的水越多,反之越小,越小。”


  “但如果這個小湖被炸開了,裏麵的水自然要流到其他的地方了。你現在的氣海,就好像是被炸得支離破碎的小湖一樣,按理來說,這種情況是根本不可能存得了真氣的。”


  許哲看了葉皓軒一眼道:“但是你不一樣,你的氣海非但存下了真氣,而且這真氣還能隨心所用,這是讓我不解的地方。”


  “我也不了解這是怎麽回事。”葉皓軒皺著眉頭道:“以前的事情,我記不起來了,但我覺得我以前從事的事情,應該和中醫有關的。”


  “哦,怎麽說?”許哲來了興趣。


  “因為今天我看到一個病人,雖然我沒有為他把脈,但是我卻清楚他身體的情況。”葉皓軒道:“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竟然有這種事情?”許哲愣了愣,他低頭想了片刻道:“中醫對於失憶方麵不是很擅長,但是你現在的情況,是屬於思海受損,所以以前的事情你不記得了。”


  “你現在的記憶,就好像是一塊玻璃,但是現在這塊玻璃被打的支離破碎,所以你現在什麽事情也不記得了。”


  “如果想記得以前的東西,那隻有把那塊玻璃給重新拚湊起來,這樣的話你才能想起以前的一切。”


  “那,我現在這種情況,還能把以前的記憶給拚湊起來嗎?”葉皓軒充滿希望的問道。


  “能,但這個過程很難,所以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許哲道。


  “隻要有希望就行。”葉皓軒點點頭,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師父,我看你為我把脈的時候神情有些不對,我的身體,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或者是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嗎?”


  “你的體質……”許哲說到這裏明顯的頓了一頓,然後他繼續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一種具有特殊體質的人,這種體質,對我很重要。”


  “我是那種體質的人?”葉皓軒詫異的問道。


  “是,也不是。”許哲搖搖頭道:“我現在還不太確定,因為你傷的實在是太重了,而且我需要的這種體質,必須氣海完整,你現在的氣海被毀,所以我無法斷定,你到底是不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我覺得,師父不是一般人。”葉皓軒看著許哲道:“中醫,與道家是不分家的,師父應該是那種有特殊能力的人吧。”


  “你很聰明。”許哲的目光變得有些高深莫測了起來。


  “我隻是隨便猜猜,沒有其他的意思。”葉皓軒搖搖頭道。


  “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有些事情,你不能對其他的人說,你自己清楚就行了。”許哲道:“我之所以向你坦白,那是因為我相信你的為人。”


  “我隻是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罷了。”葉皓軒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師父為什麽會這麽相信我?”


  “我也不知道。”許哲搖搖頭道:“因為你身上有些東西,值得我去相信,具體是為什麽,我也不清楚。”


  “或許我們有緣分吧。”葉皓軒想了想道。


  “對,或許這個就是緣分。”許哲笑了:“行了,別想太多,我看了你的體質,發覺你的氣海在沒有受損之前應該是很大的。”


  “有多大?”葉皓軒問。


  “別人隻是一個小湖,而你,卻是汪洋大海。”許哲有些惋惜的說:“如果你的氣海沒有受損,你有可能會晉升到傳說中的先天至境的。”


  “師父原來是古武者。”葉皓軒道。


  “是,我是古武者。”許哲道:“不過你現在的氣海受損太過於嚴重,就連我,也不確定到底能不能幫你恢複。”


  “師父有幫我恢複的辦法?”葉皓軒猛的抬起頭,充滿希望的看著許哲。


  “有,但不確定管用不。”許哲微微一笑道。


  “哪怕隻有一點希望,我懇請師父,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葉皓軒一拱手:“師父之恩,永遠銘記在心。”


  “我是一名中醫。”許哲笑了笑道:“就算是一個與我毫不相幹的病人,但隻要他是我的病人,哪怕隻有一點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更何況,你是我徒弟?你聽說過有師父不給徒弟治病的事情?”許哲向一邊的一張床上一指道:“過去,趴下。”


  葉皓軒依言走到了那張床上,趴了下來,隻見許哲從自己的書房裏出出一個針袋來,他右手一抖,針袋散開,隻見上麵插滿了大大小小的金針。


  這些金針的形態大小各異,而且金針十分的細,說是細如牛毛,一點也不過分。


  一般情況下,金針或者是銀針,都是十分柔軟的,細若發絲,柔軟無比,刺穴的時候這種柔軟的針是不可能刺入人體的穴位的。


  但中醫行針的時候,用的是巧勁,暗勁,而不是一味的提著一根針亂刺,所以這種針不是誰都能用得來的。


  但現代的中醫,手底下的功夫已經遠遠的不如以前的中醫了,所以他們一般用質地比較硬的毫針,但是這種針因為質地太硬,所以傷其元氣,下針後的效果,比起柔韌的針來自然是大大不如的。


  一眨眼,數十根柔軟的金針便刺到了葉皓軒的背上,許哲刺完針以後,又準備了一係列的艾灸,雷火灸等為葉皓軒治療。


  “現在感覺怎麽樣?”許哲一邊下針一邊問。


  “痛……”葉皓軒皺著眉頭,他腦門上的冷汗順著腦袋向下淌,許哲每刺下一根針,那針就好像是被燒紅了以後刺入他的皮膚一樣,這個過程很痛苦,如果不是他的毅力強於其他人,現在恐怕都疼暈過去了。


  “痛就對了。”許哲一邊下針一邊說:“這是我們許家的雷灸針法,雖然過程痛苦一些,但是效果卻是好的,忍一忍就是了。”


  “是。”葉皓軒點點頭,他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針灸施展完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葉皓軒整個身體都被汗水給打濕了,他所承受的痛,可想而知。


  但是為了早點讓自己恢複,他隻能咬緊牙關撐下去,雖然許哲說過,希望很小,但對他來說,終究是希望。


  “回去洗洗吧,以後每星期為你雷灸一次。”許哲道。


  “師父,我什麽時候開始學中醫?”葉皓軒問。


  “隨時都可以開始。”許哲淡淡的一笑道:“我有種感覺,你對於中醫的造謠是很深的,單從我抓藥的嫻熟程度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是。”葉皓軒點點頭,退出了房門。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葉皓軒洗了個澡,換下了一身衣服,然後舒緩了一下筋骨,這才感覺到身體好了點。


  之前許哲為他治療的時候,他感覺混身上下的骨架幾乎都要散架了一般,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簡直是讓人欲仙欲死。


  不過好在洗完了澡以後,他身上那種痛感好多了。


  通過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以後,葉皓軒越來越覺得許哲不是一般人,因為他為自己把脈時候的表情有些不對。


  他似乎有什麽秘密,但這到底是什麽秘密,葉皓軒也不清楚,不過有一點葉皓軒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對方對自己沒有惡意。


  雖然一診堂這個地方很陌生,但是葉皓軒覺得這個地方很好,以前的事情,無論如何努力也記不起來,既然是這樣,那又何不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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