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0章生死相隨
“你答應過我,你會回來,你會帶著我去天涯海角流浪,你會去帶我看海,在海岸邊蓋一個小房子,我們繼續以前的生活……而我們還要生下一堆孩子,男的你教他們功夫,教他們騎馬射箭,女的我教她們刺鏽織布……”
“說好的要,過無憂無慮的生活,你為什麽要食言,你為什麽要騙我?”薇薇拚命的哭著,喊著,搖著,但是梁庚在也不會回來了。
“把她帶過來……”柯察木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覺得,他要向這個女人下跪贖罪。
北漠是少了一名勁敵,但是他卻害了一個女人的丈夫,害了一個孩子的父親,他自己有妻室,有孩子,他知道這種痛苦是根本化解不了的。
一隊士兵手持武器,上前就要把薇薇帶過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群黑壓壓的黑影突然從村口湧了過來。
“是狼,這是狼群。”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他們北漠是惡劣之地,狼群並不少見,正是因為他們熟知狼性,所以現在才會顯得十分的緊張,狼群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對付的東西。
盡管他們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但是遇到狼群,他們這群人也少不了被交待在這裏……現在他們隻期望,這一次突然出現的狼群,並不會太多。
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眼前的狼群黑壓壓的一群湧了過來,數量恐怕不下數千,除了狼群之外,還有一些個頭十分龐大的虎豹一類的凶猛生物,這些野獸如同一個軍團一般的衝了過來。
“守……”柯察木嘶聲吼叫著。
嘩……軍隊幾乎是在瞬間做出了反應,他們手中長盾舉出,排成戰鬥隊長,長矛指向,迎向狼群。
“攻……”
軍隊大聲呼喝著,數千人發出一陣陣的吼聲,部隊大步踏向前去,這是他們在北漠時驅趕野獸時用的隊形,因為野獸是怕人的,你做出陣勢,在加上吼聲腳步聲,往往能將這些野獸嚇退。
果然,他們這一招起到了作用,這些狼群的衝勢有些暫緩,好多野獸都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向這邊張望著。
野獸的危機感很強,當它們捉摸不透這些東西的時候,往往會放緩攻勢。
然而薇薇並沒有打算就此罷休,她哭了一陣,然後退了幾步,她雙眼的淚珠已經消失不見,她的表情清冷。
薇薇看著自己的丈夫,堅定的說:“我為你報仇,之後我就去找你,黃泉路上,等我。”
一支碧色的竹笛悄然出現在她手中,她把竹笛放到了唇邊,十指連動,一陣陣的笛聲從竹笛中傳了出來。
隨著笛聲傳了出來,四周的野獸馬上變得有些焦躁不安,一頭白色的狼王仰天長嘯,狼群繼續向前快速衝去,而那些大型的動物則是直接衝到盾牌陣型上,開始了大開殺戒。
“快阻止那個女人,這是奴獸之術……”柯察木嘶聲喊道。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喊完,正前方一條巨大的影子突然撲了過來,一頭猛虎一聲嘶聲傳了過來,猛的對他伸出了雙爪……
柯察木之前在北漠的時候沒少獵獸,像這種猛虎,他獵了不下十頭,盡管情況危險,但是他還是很沉著的向後一閃。
猛虎的這一撲撲空,將一名士兵壓在身上,隨著一聲慘叫,士兵的半邊腦袋便被猛虎撕掉。
柯察木的手緊緊的握在劍柄上,緩緩的後退,然而他突然感覺到身後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毛絨絨的東西,他回頭一看,隻見一頭足有一人半高的黑熊站在他的身後。
黑熊發出恐怖的吼聲,隨即向柯察木揮動出手中的利爪……那寬大的熊掌幾乎能比得上柯察木一隻腦袋。
完了……柯察木手中的劍未拔出,腦海裏湧出了這兩個字。
啪……血花四濺,柯察木倒在地上,他的腦袋呈三百六十度的旋轉,黑熊一腳踏上他的身體,近千斤的重量瞬間輾壓了上來。
隱山這個平時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莊,現在滿是血腥,野獸的吼叫聲與人類的嘶叫聲幾乎融為一片……這些狼群像是見到了仇人一般衝著那些北漠將士嘶咬……
周邊的一切,似乎都與薇薇無關,她放下了唇邊的竹笛,走到了梁庚的跟前,緩緩的撫摸著丈夫的臉龐,她的淚在一次落下。
“梁庚……等我……”
她張開雙臂,猛的將丈夫抱入懷中,梁庚身上插的數支箭瞬間將她的身體透穿,鮮血順著她的身體淌了下來,她緩緩的閉上眼睛,雙眼含著笑意。
生命在這一刻走到了盡頭,此生共君醉,生死莫相催……畫麵,就此定格……
猛然從前世的夙怨中清醒,葉皓軒已經是淚流滿麵。
李言心說過,兩人前世是有夙緣的,她欠自己一個回眸,梁庚臨終前的時候,最想的就是在看到妻子一眼,但是卻沒有等到。
而今生與楊茜的相遇,或許就是上天安排,冥冥之中,了卻前世一個夙願。
“你看清楚了嗎?”李言心低下頭問葉皓軒。
“看清楚了。”葉皓軒閉上眼睛,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他從來沒有哭過,今天為了這個女人,他哭的很傷心。
“按佛家來說,你們兩個這一輩子,就隻有這點緣分,她生在這個世上,就是為了見你一麵,見過你之後,她就必須去輪回,這是天道。”李言心道:“天道不可違。”
“如果你早點告訴我這些,早點告訴我她會死,我也會試著挑戰一下這天道。”葉皓軒伸出手,緩緩的將她的眼睛合上,然後解下了自己的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
“我知道,你現在有這個能力救她,你也能讓她後半生過的好好的。”李言心不與葉皓軒的目光對視:“但那樣,你會違逆天命,與你命宮中福星不符,以後的路,恐怕會更難走。”
“嗬嗬,我信命,但我從來不服命。”葉皓軒笑了:“天道也好,天意也好,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誰能奈何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