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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的午後陽光透過玻璃窗和白色的窗紗,如水一樣的光紋落在綠色的地毯上,周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布偶,沙發又松又軟,房間里充盈著淡淡的薰衣草香氣,這樣溫馨舒適的房間里,讓人忍不住放下一切戒心。


  藤原秋奈將手背搭在額頭處,眼睛卻自下而上的掃視著正抱著一隻兔子布偶安靜地聽她講述的男子,他一身整潔筆挺的西裝與他手中的布偶實在不相配。


  「綠間醫生,我是病了嗎?」


  綠間真太郎扶了一下眼鏡,給自己倒了一杯玫瑰花茶,剛剛舉起杯子,熱氣便將他的鏡片蒙上了一層霧靄,而他的睫毛又太過纖長,眼鏡一眨,睫毛便像是雨刷器一樣蹭過了鏡片,將霧氣抹了個乾淨。


  秋奈輕聲笑了起來,「如果,您是故意的,那不得不說您真的擅長讓人心情變得好起來呢。」


  從小到大從未聽過這樣評價的綠間真太郎略帶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摘下了眼鏡,從上衣口袋兜里掏出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鏡布,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下鏡片,輕聲道:「跡部夫人真會開玩笑。」


  「哎呀——」


  秋奈叫了一聲,一下子便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誰知道,她只是側了側身子,露出身體美好的曲線,微笑道:「你再這樣叫我,我可就惱了。」


  說罷,她甜蜜一笑,「我一般不對別人開玩笑的,只對你。」


  就像是屁股上長了針,他似乎坐不住了,輕咳了一聲。


  「不繼續說了嗎?」


  他的態度如此自然,就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樣,一點也不讓病人覺得自己面對的是醫生。


  秋奈微微一笑,「後來,我從那個世界回來了,因為時間的流速不一樣,所以只是過了一夜罷了,並沒有讓其他人察覺到,可是,我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小男孩,我也變得不一樣了……」


  綠間平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換了一個坐姿。


  「哪裡不一樣?」


  秋奈放下手,對著他舔了一下紅潤的唇,「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記憶,我好像天生*就比別人強烈一些,而在這個國家這方面的知識還是很容易得到的。」


  她抬頭望著天花板,綳起了腳尖,米色的拖鞋掛在她的腳尖上,欲墜未墜,卻顯得她的螺獅骨格外圓潤可愛了。


  「於是,我就自己解決嘍,但是,不小心被我母親發現了,她是老式家族成長的像是大小姐一樣的女人,嗤——破落大小姐罷了。」


  綠間的手指握拳抵在下巴處,仔細觀察著她的神情,分析她的心理,在第一次為她治療發現她對自己記錄她病情流露出抵觸情緒后,他就放棄了用紙筆分析書寫,而是用大腦去記錄分析。


  「她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罵我不知羞恥,說我不是她的女兒,可是這種事情並不是想不要就不要的啊,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秋奈一邊說著一邊將兩條大長腿上下交疊,隨著她的話語輕輕晃動。


  綠間真太郎在心底嘆息一聲,匆匆避開了視線。


  這位跡部秋奈夫人當真是為艷麗奪目的美人,好像所有的甜美與顏色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她穠麗多情的面容對於男人來說簡直是災難……饒是他也忍不住讚歎那位跡部先生的艷福。


  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感到了一陣窒息,他也接觸過不少娛樂圈的女神和美麗的貴婦,可絕對沒有哪一個能給他造成如此的衝擊,她的美貌是毒,她的風情是罪,好在她生在現代,又有一位足以保護她的丈夫,若是生到了古代,她怕是那迷惑了君王的妖姬,使國家破滅的禍水。


  可是低下頭看她的檔案,才發現她不過是剛上大學的學生,比自己還要小上很多。


  「……她綁著我,抽我,罵我,漸漸的,我也覺得這是一件極為噁心的事情,所以苦苦壓抑,極力忍耐。」


  「大概是忍耐的太久了吧,」秋奈流露出一絲苦笑,「當她去世后,我連同這些可怕的記憶也一同忘光了。」


  她修長的雙腿垂下,胳膊肘抵在大腿上,用雙手捂住了臉,看上去既無助又可憐。


  「綠間先生,」她的眼中是被雨水沖洗過的天空,凄迷而又哀艷,「我的*強烈是病嗎?」


  他屏息一瞬,直到被擠壓的肺部傳來痛苦的信號,他才緩緩恢復了呼吸。


  「我不知道。」他坦然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卻覺得自己半個身子都在發麻,她的影子落在他的腳前,似乎從那裡生出了紅色的薔薇,沿著他的雙腿蜿蜒而上,纏繞住了他半面身子,他的血液里流淌著薔薇藤的毒液。


  「我需要更多的了解你。」


  「更多啊……」她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白皙的手指滑過鎖骨,將肩頭的髮絲掃落至身後,慢悠悠道:「沒關係啊,我會裡裡外外、徹徹底底地展示給你看的。」


  他垂眸凝視著她的影子,不敢抬頭。


  「那位佐藤衣子小姐我可以看一看嗎?」


  「不行喲,衣子可是我的。」秋奈眼睛彎彎,紅唇彎彎,讓人恨得貼著她飽滿的唇好好吸上一吸,那裡定然藏滿了令男人目眩神迷的仙液。


  明明衣子已經不在了,她卻故意隱瞞,她承認她是在故意的,因為這位心理醫生實在太可愛了,讓她忍不住想要逗他。


  綠間真太郎眉宇間流露出苦惱的神色,轉瞬間卻又讓他按捺下去了,他似乎是對這位以美色逼人的秋奈夫人沒有什麼辦法了。在她面前,他的年紀、他的閱歷都毫無辦法應對,她就像一頭在他領地里橫衝亂撞的小牛犢,眼中滿是無辜地將尖銳的牛角逼向他的心臟。


  明明他才是她的心理醫生,可是,她卻像在帶領著他邁向一種隱秘而又罪惡的領域。


  「夫人……」


  「噓——」她的指尖壓在唇上,卻顯得紅愈紅,白更白了,「你再這樣叫我,我會認為你是想要我做你的……」


  話語未完,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依靠在沙發背上的綠間,腳尖一抬,似是無意地蹭過他西褲與拖鞋間那一處被薄薄的襪子包裹住的肌膚,酥麻的感覺直往骨子裡躥。


  秋奈站起了身,「就先到這裡吧,今天我先生回來,等我先生不在的時候,我再來找您。」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從她嘴中說出來卻帶著粘稠的曖昧。


  「嗯。」他冷冰冰地站直身體,手指試了好幾次才插~進褲兜里。


  他送她至玄關處,她正低著頭換鞋。


  她白皙的腳微微弓起,探進紅色的高跟鞋裡,就像是櫻桃與奶油映襯,甜美的要命。


  「這雙鞋……」她蹙眉盯著米色的拖鞋,「還有別人穿過嗎?」


  以為她有潔癖的綠間真太郎道:「這雙鞋只為你準備。」


  「只為我準備的啊……」


  她只是輕聲重複了一遍他的話,他卻臉頰一紅。


  「真太郎,」她突然直起了身子,氣息幾乎吹進他的呼吸系統,他只能揚著下巴,「我可以這樣叫你吧,你也叫我秋奈就好了。」


  「畢竟,我不僅僅是你的病人,還是你的朋友,而且,我還想要與身體里另外一個人區分開。」


  她說出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拒絕的解釋。


  綠間真太郎側著頭,「可以。」


  即便如此努力的避開,卻還是無法逃離她魅力的網羅,她就像一塊美味蛋糕,無時無刻不散發著甜美的氣息,好像再說「吃掉我吧!快吃掉我吧!」


  「那麻煩您了,我告辭了。」秋奈禮儀端方地朝他鞠躬,他也將出汗的手從兜里拿出來,朝她行了禮。


  直到她離開這間診療室,房間里還充盈著她的香氣。


  綠間真太郎摸了摸嗓子,清咳了一聲,拉開窗帘,打開窗戶,風立刻鑽了進來,將窗帘鼓成了白帆,而他則像一個可悲的痴~漢,趴在窗前,偷望著正站在路邊的她。


  一輛與她的衣服相配的紅色跑車停在她的面前,開車的深藍發男子招呼著她上車,不知道對她說了什麼,秋奈側著頭撩了一下頭髮,笑容明媚,比陽光還要更加耀眼。


  綠間真太郎克制地攥緊了窗戶,痛苦地喘息著。


  愛上一個有夫之婦,而且,這位有夫之婦還似乎有自己的情人是什麼感覺?

  ——生不如死。


  忍足侑士見她依舊戀戀不捨地朝那棟爬滿楓藤的建築物看去,忍不住打趣道:「喂!別看了,難道你還是對著那位醫生虎視眈眈嗎?」


  秋奈扭頭笑瞪著他,「你難道吃醋了?」


  「不敢不敢,我可不想讓小景揍我一頓呢。」


  「早在你攛掇我來的時候,就做錯了呢。」秋奈五指□□髮絲中輕輕一梳,柔順的髮絲被風吹起,像是海面的浪花,又像是天上的雲嵐。


  「我變成這樣都是你的錯。」


  忍足侑士無限哀怨地盯著她,「我簡直冤死了,秋奈,做人要講道理好不好。」


  「哦?」她笑眯眯地將食指抵在唇下,「我如此貌美還需要講道理嗎?」


  忍足對著她看了又看,實在挑不出一絲毛病,她就像是爛漫的春櫻、飽滿的果實,所有的美好都掩藏不住。


  「好吧,確實不用。」


  他無奈認輸。


  「哎,停車!」


  紅色的小跑車「吱」的一聲停了下來,他擔憂地伸過手來要察看她的情況,「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秋奈指著不遠處一家蛋糕店道:「我最喜歡那家店的蛋糕了,既然是為景吾接機,自然要帶禮物了。」


  「我看啊,你將自己獻給他,他會比得到什麼都開心的。」


  秋奈彎彎唇角奔著那家蛋糕店跑去了。


  忍足侑士將下巴抵在方向盤上,安靜地凝視著她飛揚的裙角。


  藤原秋奈就像一夜之間盛開花朵,明明他已經收攏好心思,可看著她仍然忍不住發愣。


  這樣的女人真是跡部可以養得住的嗎?


  紅色的高跟鞋踏在光可鑒人的地面上,她透過蛋糕間的玻璃看著那位紫發高大的男子坐在烤箱邊,耐心而充滿愛意地凝視著橘紅光線里的蛋糕胚,就像是凝視著自己心愛的人,他的袖子被翻折上去,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


  若是抱住她的是那條手臂,一定有力又充滿了甜美的蛋糕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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