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妒紅顏

  頤慈殿


  ‘’皇兒，臣妾，給母後請安/給太後請安！‘’皇帝與歡妃一道向太後請安。而慵懶的臥在貂皮榻上的人，則一下又一下的摸著榻旁白色小貓的頭，鳳眼半咪，困酣嬌眼，欲開還閉。


  雖年過半百但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不愧是當年京城第一美人，先帝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把她納進後宮的。雖三千寵愛於一身，她卻並沒有顯得有多歡喜。


  ‘’皇兒不必多禮，起身吧‘’手一揮轉身已走到了歡妃麵前，竟出乎意料的伸手親自把歡妃扶了起來，一臉喜悅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皇帝顯然是被驚訝到，母後從來不輕易接近任何人，即使當年對父王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溫柔，為何對自己的‘’皇後‘’如此？！


  歡妃亦是驚訝不已，自己從未見過太後，可為何太後對自己如此友善？！心中雖思索到，但亦隨即說道:‘’太後如此抬愛，臣妾惶恐！‘’


  ‘’皇後，不必自謙。皇兒娶了你是他的福氣。‘’太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歡妃無奈的選擇了沉默，有些話還是不說的好，對誰都好！

  ‘’皇兒，有公務在身不國事為重，你去忙吧。‘’太後對皇帝下了‘’逐客令。‘’但卻又拉住歡妃的手說道:‘’皇後就先留下來陪哀家說說話吧。‘’


  ‘’那兒臣告退！‘’皇帝雖頗多不解，但此時不是時機，自亦不會多問，甩手離去。


  ‘’太後，不去臣妾陪您去禦花園賞梅可好？‘’歡妃見此，到是先開了口。


  ‘’也罷，哀家也許久不曾出門了。難得今天有皇後相伴，如此甚好。‘’太後欣悅的答道。抱起白貓隨即對外宮婢傳令道:‘’哀家今日隨皇後去賞梅，傳令下去叫人準備妥當！‘’


  ‘’是‘’宮婢齊聲答道。


  禦花園


  偌大的一個花園並無他人，許是今年天氣格外冷的緣故，各宮嬪妃均是不願出門。昨夜裏下的雪在地麵疊起厚厚積雪，腳踩上去便是兩個深深的腳印。


  一行人，不大會的功夫便到了清玥亭，亭子不大卻也雅致，看得出建亭的人是花了心思的。


  ‘’都退下吧，哀家想要和皇後談談心。‘’語畢宮婢自是均退下。


  ‘’太後，臣妾的家屬可與您曾結識過？‘’歡妃終究帶著疑問開了口。既未曾與自己有過結識，想必也跟家中某位長輩是熟識。


  太後到時無意的笑了笑，走至歡妃跟前開口道:‘’歡兒，以後稱哀家一聲母後吧，叫太後到顯得生疏了許多。‘’


  ‘’哀家的確與你娘親有過一些淵源，當年若不是你母親，哀家怕早已不在這世上。‘’太後徐徐道著。


  ‘’你娘是個極好的女子，可惜天妒紅顏……當年哀家與你娘是好姐妹，與你娘親同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你娘嫁給了你爹鳳將軍，而哀家本該嫁與自己的意中人，一道聖旨絕了所有……先皇待哀家極好，若哀家先遇見他……這般好的男子世上……


  哀家曾遭奸人所害痛失皇子，且終身不能懷子。先皇駕崩歧西國趁機作亂，哀家遭奸人所囚禁，鳳將軍平亂未回。你娘親懷著八個月的身孕冒死進宮，將哀家救出皇後。不料半路難產……生下你便就去了。


  鳳將軍歸來，隻抱著幼小的你，回了將軍府。從此鳳將軍還是界歌王朝的大將軍，隻是再未展顏笑過。‘’


  歡妃暗道:‘’難怪爹爹從來不笑，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


  太後雖極力控製情緒，但也能從雖波瀾不驚的語氣中聽出淡淡的憂傷。


  ‘’皇帝是一個宮婢所生的皇子，產下皇帝後便被先皇下令處以死刑。之後便過寄給哀家扶養，並將知此事的人全部殺死，先皇駕崩哀家便扶其上位。‘’


  言畢語終，娘親雖不是太後殺死，卻是為救太後而死。爹爹，這些年的痛苦與苦楚……自己自小失去娘親……


  歡妃終究是不能原諒……至少此時怎麽也不能……


  ‘’太後甚寵，臣妾惶恐！‘’歡妃水平如鏡的著，仿佛剛剛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太後又怎麽能不懂歡妃的意思，眼神略沉之後便風輕雲淡的開口道:‘’你終究不能原諒哀家，欠你的哀家會盡量還給你的。‘’


  今年梅花雖開的好，卻沒有明年的好……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欲問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