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噩夢奴僕
兩人境況瞬間倒轉。力竭的約翰被困白骨牢籠，又面對全力進攻的艾爾，回天乏術。沒過多久，約翰就被徹底制服了。
如果此時還能看到艾爾的臉色，那一定是鐵青的。十拿九穩的局面，竟然還放跑了一人。
【看來我太低估了這些長年亡命的冒險者了。】艾爾有點咬牙切齒。
打昏約翰，艾爾走到了深坑邊，直接用魔法給予坑底的黑武士最後一擊。
幽藍的靈魂之火飄散半空，配上此情此景，竟讓艾爾覺得有種別樣的美感。
張口一吸，破碎的靈魂之火如水入海。一股紛亂零碎的記憶直衝腦海，艾爾頭疼欲裂。一時是天才的法師，一時是光明神殿的忠誠騎士。
過了好一陣子，艾爾的頭疼才慢慢減輕。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哪個人，但腦中殘存的理智促使艾爾離開原地。拖著被五花大綁的男子，艾爾回到了住處。
艾爾的家坍塌了一部分，但過半還是好的，不枉他最初頗費了一番心思。重新布置了一下，艾爾便在這裡住下了。
一個多月後，艾爾的頭腦漸漸恢復正常。
【看來吞噬對象的意志越強，吞噬后產生的記憶衝擊就越大。不過比起吞噬低階的亡靈，還是划算得多了。時間和地點，看來也是需要考慮的。】
這次體驗讓艾爾清楚的明白『慎重選擇吞噬對象』這句話的含義了。這段時間，他幾乎沒有什麼實力可言。
挺過了記憶的衝擊，艾爾明顯感覺到靈魂之火的壯大，力量提升了不少，控制死氣的能力也得到了提高。
清晰的腳步聲聽在約翰耳里，是那麼的沉重。從被活捉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次會面將會直接決定他的生死。
拖延許久，被監禁的約翰終於迎來了艾爾的盤問。因為跑了一人，艾爾原本的打算不得不進行改變。
「你現在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直接死亡，變成亡靈為我做事。另一種是成為我的僕人，活著為我做事。你要選擇哪種？」艾爾對著倒在地上的約翰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話極大的出乎了約翰的預料，他壓根沒想過這個新誕生的亡靈竟然會那個契約魔法。約翰鬆了一口氣，然後陷入了掙扎。
「我給你一點時間考慮。相信你一定會做出令我滿意的選擇。」
約翰苦笑，「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我看你那是相當的掙扎，所以才留給你點時間考慮。」
在四方世界，亡靈被一些人認為是魔獸中的一種，用契約來收服它們。農民佃戶用亡靈種田；傭兵冒險者用亡靈做護盾；一些法師以亡靈為士兵。
另一面，活人同樣能被亡靈用契約收服，這類人被通稱為亡靈的噩夢奴僕。他們潛入生命陣營，探聽情報，帶來無盡的死亡。
生靈在契約中處於支配的地位，則本身不會受到契約的亡靈影響。雖然操縱亡靈的法師大多皮膚蒼白，但這是由於他們的生活習慣造成的結果。
亡靈在契約中處於支配的地位，則生靈會受契約亡靈的影響。他們的眼睛會逐漸變灰，發色也會漸漸的變成銀灰色，變化的速度因人而異。
噩夢奴僕一旦被人發現，難逃被圍殺的結果。一旦被抓到，他們基本會被送上火刑架，直接燒死。
經常亡命的冒險者可沒有慷慨就義的精神。一邊是未來的危險，一邊是現在的危險，沒有經過多久的掙扎，約翰就下了決定。
「僕人約翰，參見主人。有什麼是我能為主人效勞的嗎？」
「不錯。我不會讓你後悔這個選擇的。現在先簽訂契約，話之後再說。」
解開約翰雙腳上的束縛，艾爾領著他來到了地下室。
只見，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個魔法陣冒著死氣，看了讓人不寒而慄。
【該死的女人，竟然敢給我跑了，害我不能分開拷問信息。】看著那些死氣，艾爾心裡就有點肉痛。對方的精神強度與他差不多，艾爾無法直接使用簡便的搜魂。
「站到那個小圈裡。」艾爾指了指陣圖上的某個位置。
約翰依言站到了陣圖上的從位，艾爾接著站上了主位。
揮手注入魔力，艾爾激活法陣。
「在偉大的亞丁見證下，我——艾爾願意以靈魂起誓，以奴役契約為憑，接受約翰的效忠，對其享有生殺予奪的大權，直到我命運的盡頭。」
「在偉大的亞丁見證下，我——約翰願意以靈魂起誓，以奴役契約為憑，效忠於艾爾，奉獻我的一切，直到我命運的盡頭。」
兩人話落，魔法陣驟然大亮。光芒匯成兩個圓環，分別飛向兩人，直至消失在各自的額上。
見契約順利完成，艾爾解開了約翰身體的束縛，然後問道：「對付這片新生的死地，外面已經聚集了多少人，大體都是些什麼實力，還有現在是哪一年了？」
約翰一邊活動僵硬的手腳，一邊回道：「現在是神歷1791年7月，離那場大災難過去五年多了。」
「其他兩面的情況我不知道，但在我出發前，北部的謝爾就已經聚集了七百多名冒險者，其中還有不少高級的職業者。離這裡最近的楓葉鎮也已經聚集了三百多名冒險者。」
「不過像我這樣五六級的中階冒險者並不多，大多是二三級的低階冒險者。」
艾爾沉思了一會兒后，說道：「趁著你外貌還沒發生變化時，有一些事需要你去玩完成。」
「主人儘管吩咐，我一定會儘力完成的。」約翰立刻表忠心的回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要你去臨近的鎮子買一些鏡子回來，越多越好。還有就是和你一起來的那個逃掉的女人，她在外面晃蕩，我不太放心。」
「交給我吧。這兩個任務我一定會完成的。」約翰回答得斬釘截鐵。
看著離去的約翰，艾爾發出一陣輕笑。短短的接觸時間，他差不多已經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