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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忠言逆耳

  雲小花回了主院,衛子謀隨後也跟了過來,雲小花乘機說了衛月蓉今個兒對她的事。


  衛子謀見他說的凄凄切切,心裡對這個姑母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這會兒心思全向著雲小花去了。


  最後經她一番說詞,衛子謀決定下令給這個姑母移府,反正營州這麼大,各富紳的府邸不知有多少,想起剛才衛月蓉的舉動,還真是不能容下此人。


  衛月蓉怎麼也想不到她為羽國立下的功勞,還不如一位農女三言兩語有力,且對付她的還是她的親侄子。


  衛月蓉既恨又氣,可她一介婦人,又在這些大佬粗似的羽國人面前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當初她也是為了報復紀卓航,才出此下策,乘林氏上香的途中把人擄走,卻怎麼也想不到紀卓航會為了林氏,丟下整個營州百姓不顧。


  越是這樣,衛月蓉越是恨他們,只能借羽國之力再報復回去。


  兩天後,衛月蓉尋到了新的府邸,決定即刻搬出去。


  杏雨得到消息,看著兩個小丫頭還在不停的為各自的主子爭吵不斷的時候,她偷偷的瞅准了一個機,離開客院,去了主院。


  再次見到杏雨,雲小花不得誇她心思縝密,萬事想的周到,三言兩語就把衛月蓉給說服,三人還因此安然的留下了性命。


  衛子謀剛走,雲小花乘著這個機會,拉著杏雨的手走入內室。


  小床上睡著白白胖胖的孩子,睡的很沉。


  雲小花把孩子抱起,緊接著給孩子脫下外裳,只露出薄薄的中衣,雲小花拿出一根長長的布條,撩起杏雨的衣裳,直接把孩子綁她身上去了。


  杏雨一臉錯愕的看著她,「雲娘子,你這是作甚?」


  雲小花把孩子綁好方抬起頭來,「杏雨,孩子我已經餵了葯,中途不會醒來,今日衛月蓉要出府,你一定要想辦法跟隨她出去,孩子就託付給你,你一旦出了府,就尋機離開,往幽州去,找紀府世子妃奚氏,尋求她庇佑。」


  雲小花一邊說一邊麻利的為她整理衣裳,遮住孩子。


  杏雨卻是焦急的問道:「雲娘子不和我一起走么?」


  雲小花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有我在,你才能安然無恙的走出衛府,衛月蓉才不會對你下手,我的孩子就交付給你了,記得出了府就離開衛氏,若是被她發現了孩子,以她如今對我的恨意,必會對孩子下狠手。」


  「雲娘子……」杏雨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雲小花推了出去。


  「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記住我的話。」


  杏雨帶著孩子走了,雲小花望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

  衛子謀接到近侍稟報,怒氣沖沖的來到扣押衛子晉的院子,院子里的角樓,四面牆壁不通風的暗室里,吊在懸樑上的衛子晉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根鬆散的繩子,上面還有血跡。


  衛子謀一腳踢開眼前的凳子,怒問:「四面都是牆,只有一扇小門,你們這麼多人守著,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那他是如何逃跑的?若有瞞報,殺無赦。」


  眾兵衛嚇得跪倒一地,守門的頭領是衛子謀的心腹,他跪在他膝前,面色灰暗的回稟:「昨夜是末將鎮守此處,整夜未曾分心,並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五更時分,例行檢查時,室內已空,於是派兵衛封鎖衛府大院,卻無意間發現此院接連隔壁一座小院,待末將清查時,發現小院曾有人來過,多半是接應的同夥。」


  「事後末將又回暗室,四處查探,卻未發現地道。」


  「沒有發現地道,你們守著大門,衛子晉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你讓我信鬼呢?」衛子謀一腳踢開他,氣得在原地跺腳,又踢了幾腳凳子,真恨當初不一刀宰了衛子晉,若不是想著折磨兩日後留著他一條命給雲氏看一眼,徹底絕了她的心思,否則也不會留他這麼久。


  衛子謀在原地來回踱步,接著轉身出了大門,往主院去了。


  衛子晉爬在床上,丘乙為他上傷葯,孫玉卻站在一旁氣得吹鬍子瞪眼,「公子,當初我就勸你把雲氏母子送去幽州,你偏是不讓,如今你自個兒差點死在這營州,要如何護得住他們。」


  疼痛使衛子晉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強忍著痛,睜開眼,側首望向孫玉,說道:「她的脾氣有些不好,我若是啥也不說把她送去幽州,她必會恨我,我若是說了,她又憑白擔憂,也怪我料錯一步,怎麼也沒有想到衛子謀會在裡面,他與我的過節不是一天兩天,也因為有他在,她應該是安全的。」


  他說得這麼輕鬆,心裡卻不知滴下多少滴心頭血,想起衛子謀看小媳婦的眼神,那溫柔眷念的模樣,心裡就醋的很。


  孫玉被他氣笑,「你處處為雲娘子著想,可曾想過自己,若是你真的死了,她會不會就順應天時跟了衛子謀那奸賊?」


  「孫玉。」丘乙忍無可忍的喊了他一聲,目光瞪向他。


  孫玉閉了嘴,他在衛子晉身邊,從來沒有這麼亂過心。自從公子娶了這位農家女,公子就開始不果斷了,事事以她為重,連自己性命也不顧。


  許久,衛子晉答:「她不會的,就算會,她也是有苦衷的。」他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側過頭去,接著閉上了眼睛。


  丘乙看了看衛子晉,接著扭頭再次瞪了孫玉一眼,明知道公子心裡有一個疙瘩,生怕雲娘子離開他,處處小心提防,孫玉卻在這個當口去挖他心口,不是叫他的心更加亂了么。


  孫玉泄氣的一屁股跌坐在交椅上,他拿起桌上的茶杯,飲了兩口,接著又不甘的「砰」的一聲放下,「有些話我不得不說,雖然公子會不好受。」


  「你可以不說。」丘乙沒好氣的頂了回去。


  孫玉吹鬍子瞪眼。


  衛子晉眼都沒有抬,聲音淡淡傳來,「玉竹先生儘管說,我受得住。」


  孫玉回瞪丘乙,直接說了起來,「少年夫妻只懂情愛,逐不知作為丈夫除了夫妻之間的情愛還需有居多東西輔助。比如公子,若是當初初入營州的時候,公子穿著一身破爛衣裳,寒冬臘月蹬在破廟裡,那個時候的公子去雲家求娶,雲家人必會把你打出來,雲娘子貌美,怎會嫁給一位衣著破爛像個乞丐的夫君。」


  「女子貌美可嫁高門,或妻或妾,『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算女子不願,為著家中父兄也會協妥,最有情是女人,最無情也是女人。」


  「如今公子不僅富貴集一身,還溫柔小意的把妻子捧在掌心,對雲家人那叫一個好,自己身處險地不管,非把雲家人送去幽州享福,還不敢把實情告訴妻子,又怕她擔心,雲娘子根本就不知道公子的所作所為,如今你讓我對外說公子已『死』於羽國人之手,雲娘子得到這個消息,轉身她就會投入賊人懷中,既能保住雲家人的安危,又能保住雲家人的富貴。」


  「我跟公子已經有五年,五年當中,前三年公子殺伐果斷、雷厲風行,搶得營州半壁,第四年便要放手回湖州去,回湖州就算了,開始不思上進,整日沉溺在兒女私情上,沒成婚也天天追著雲娘子身後走,好吃的好穿的全都顧著她,雲家大子不知犯了多少事,都是公子在背後默默擺平。」


  「公子明明有手段使雲大郎改邪歸正,公子偏要留下這個禍患收拾爛攤子,這是為什麼,不就是為著雲娘子一但有事就來找公子,使她依賴,使公子有接近她的借口,公子做的這些事,不正是因為公子心裡害怕么。」


  「公子做事從來不曾猶豫過,事事料事如神,堪成先知,偏偏在雲娘子面前就處處猶豫,生了恐懼。雲娘子若是真心,她不會在乎公子是貧是貴。」


  「公子我問你,衛子謀如此心悅雲娘子,雲娘子並不傻,她難道就想不到辦法見公子一面么?可兩日了,她可曾來見過公子?」


  丘乙被孫玉的話說得心之動搖,手上一邊為衛子晉療傷上藥,一邊悄悄打量他的臉色。


  衛子晉卻是閉著眼睛沒有出聲。


  孫玉見他不出聲,心中鬱郁,接著說道:「上次公子同雲娘子在城郊受傷,公子為了她,脫離衛家,連姓也不要了,公子可曾聽過我們幾句忠言?公子在營州打下的基業全部拱手送給外姓人,咱們看著都心痛,可是公子不但不聽我們的勸,還一意孤行的只想守著雲娘子過小日子。」


  「孫玉,你這話有點過了。」丘乙見衛子晉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心裡也不好受,不準孫玉再說。


  孫玉這次真的閉了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公子放棄這麼多的東西,若是能得到雲娘子的真心也就算了,如今看來八成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有暗衛匆匆從外進來稟報,衛子晉睜開眼睛,孫玉起了身,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那暗衛臉色有些不好,不敢看衛子晉的眼神,垂著頭回稟:「營州傳來羽*師的婚事,於本月末在軍師府舉行,營州各富紳都得參加。」


  衛子晉猛的撐起身,受力過猛,背上的傷口崩開,丘乙氣得按住他的肩,「公子再這麼倔強,身子也受不住。」


  衛子晉卻是不理,他坐了起來,目光銳利的盯住那暗衛,沉聲問道:「新娘是誰?」


  孫玉嘆了口氣,到這時還猜不出來么,他如此聰慧,只是不敢猜吧。


  那暗衛被他如實質一般的目光盯出一身冷汗,硬著頭皮回答:「雲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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