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暴風雨前
“他為了你都可以摔斷胳膊，你認為這隻是簡單的新鮮感嗎？”
“什麽？”季小風轉過頭去，臉上大寫疑惑。摔斷胳膊，為了她，怎麽可能。
“就是你出事那天，他為了找你醉酒開車，結果就出事了。”
如果用哪個詞語來形容現在的季小風，那麽吃驚是在合適不過。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涼寧漠出車禍會與她有關。不過，“他怎麽知道我會出事，該不會是你們……”
季小風突然就嗅到了空氣裏不一樣的味道，雖然那件事發生在兩星期之前，雖然那個人已經被抓了起來，但是她可以發誓她從來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一種不言而喻的恐懼突然爬上心頭，季小風雙眸一緊，川字眉立刻在臉上呈現。“你們跟蹤我！”
司允瞬間愣住，是那種雙眼無神，表情呆滯的狀態。她……怎麽會有這種想法。不一會兒，司允就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嗬嗬……沒有，我們才不會這麽做呢，隻是……這件事說起來還是箐月的不對，我要帶她向你道歉。”
季小風不理解，非常不理解。這關項箐月什麽事，該不會……季小風繼續瞪大雙眸，不可思議道：“她跟蹤我！”
司允無聲地歎了口氣，最後點點頭算是承認了。“箐月她這樣做是因為涼少，不過說到底都是她的不對，她應該來跟你道歉的。”
季小風深吸好幾口氣，撫平胸口的波瀾起伏，才強迫自己把聲音放慢，放低。“幸好我今天毫發無損，不然說實話，我是不會接受她的道歉的。”
季小風如此直白的說出口到是令司允有些尷尬了。他就知道季小風從來都不是一般人。“嗬嗬……你還真是直白。”
季小風撇撇嘴，故作強硬的揚起頭。她不是愛計較的人，可是她計較不是人。
“我就說嘛我哪會平白無故的得罪那麽多人，原來是事出有因。”
而且那個因還是涼寧漠帶來的，如今知道了真相的季小風對涼寧漠的態度又回歸到了之前。哼，要不是涼寧漠她怎麽會摔斷腿，要不是他她怎麽會跟柳娜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微妙。
季小風在心裏直說涼寧漠的不是，但唯獨一點她無法忽略。涼寧漠竟然會為了她醉酒開車，連命都不要了！
事到如今季小風發現自己的心在顫抖，涼寧漠帶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他當時的神情，他一定是擔心的要命。
“韓教授你喜歡他對吧！”
還沒有從涼寧漠帶給她的震撼回過神來，司允就打開了另一個話題。而且還是有關韓墨書的。
季小風被問的一愣一愣，大腦做不出任何反應。喜歡韓墨書，她！怎麽……可能。
她幾乎是要脫口反駁，但司允沒有聽，甚至是連她發紅的臉都沒有注意到，直接就把那鐵證擺在她眼前。
有那麽幾秒鍾季小風是開心的，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幅畫麵會被照下來，而且照得還是如此好看。開心過後，就隻剩下滿滿的尷尬了。
“你……你都看見了？”
司允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臉紅的她，點點頭。“不小心看到的，覺得日後有用就照下來了。”
“……”季小風瞬間汗流滿麵，他這叫不叫做未雨綢繆。
“嗬嗬……”季小風尷尬的笑出聲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偷瞄了眼司允，沒有在她臉上發現什麽不爽的表情，於是她又把視線移到了那張照片上。
照片上的她坐在輪椅上，雙手握著韓墨書的胳膊，腦袋微揚。韓墨書則俯著身子，嘴唇正好落在她的唇上。但值得一提的是韓墨書是睜著眼睛的，他眸裏的點點溫柔讓今日看到的季小風瞬間春心傾覆。
當時她閉著眼睛並不曾看到這一幕，如今見到了季小風到慶幸那時她閉著眼睛，不然當時她做的可不隻吻他了。
啊！季小風你在胡想什麽呢！為自己所想到的畫麵而惱羞的季小風一拳打在自己的腦子上。她如今怎能這麽不知廉恥了呢！
“你喜歡他對吧！”一直在觀察季小風表情的司允再一次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聽到司允的話，季小風紅著臉移開視線，低頭擺弄起手指來。他為什麽總抓著這個問題不放，難道他們之間就不能了一點別的了嗎？比如他脖子上的那串字符是什麽意思。
“那……那個……這張照片可以給我發過來嗎？”話一出口，季小風就巴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究竟是在胡說什麽啊！
看著司允一下子黑下去的臉，季小風心中一驚，她怎麽忘了他與涼寧漠是好朋友，在他麵前對韓墨書的照片臉紅心跳，這……如果被司允告訴涼寧漠那她不就……
可是她不想在騙自己了。該不會，難道……出神的季小風望向冷風嗖嗖的窗外，臉上的微笑從來都沒有那麽耀眼過。原來認清自己的心意竟然是這麽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那個……我……”
“我知道了。”
本來季小風是打算跟司允坦白的，但司允並沒有聽她把話說完，“既然你心裏有了選擇那麽我希望你可以不要讓另一個男人受到傷害。”
季小風點點頭，盡量在他麵前表現出眼裏的堅定。她知道她對不起涼寧漠，可是她心裏也很痛啊。她曾經因為感情受過傷，所以她了解自己一旦做了決定涼寧漠將會受到什麽傷害，可是她不想在騙自己了。
司允今天來找季小風隻是想把話說明白，他知道季小風對涼寧漠沒感覺，所以他要讓她遠離涼寧漠。涼寧漠受不得傷害。
“你不用感到為難，我隻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心，那張照片如果你想要我隨後就會發給你。”
司允把一切攤開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教室。司允一走，就氣的任課老吹胡子瞪眼，課都沒法好好上了。
季小風捂嘴偷笑的同時，在心裏做了兩個重大的決定。一是盡快跟涼寧漠把話說明白，雖然她極有可能被啃得連渣都不剩。第二個就是做好打遊擊戰準備。她季小風要重出江湖準備追男人了。
一下課季小風就迫不及待的給韓墨書打了電話。
當時韓墨書正在上課，猶豫在三後他果斷掛了。
韓墨書的舉動惹的季小風一陣不滿，但後來想到他有可能還在上課所以她就沒在埋怨韓墨書。她可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沒課的季小風就準備往寢室走，結果剛到走廊就看到許多同學往樓下衝。仿佛外麵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季小風本來就喜歡湊熱鬧，她當即就跟了過去，一路來到校門口，扒開層層人群，季小風看到裏麵的情景後，心中百味雜陳。
她永遠忘不了的大號衣服，白色板鞋，板寸頭發的學長此刻正拿著一束用紙疊的玫瑰站在柳娜麵前。
他身後起哄的人群是他的哥們，他們就這樣起哄，也不管周圍有多少人在看熱鬧。
柳娜似乎並不感冒，臉上的表情一直很淡漠。她還時不時的看手表，似乎是在趕時間。
看到這一幕的季小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心裏究竟怎麽樣，不過她發自內心的笑了。這個她暗戀了一年的中二學長，這個說她長的醜因此告白被拒的中二學長終於有了人生目標。
她很欣慰，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原來放下一個人竟然是在看到他有心儀的人時可以由衷的發笑，祝福。
可是齊井二告白的方法也太土了點吧，用紙折玫瑰……他以為……唉！季小風一巴掌拍到腦門上，為他的情商著急。
“我不知道你於我命中的意義，但終其一生，我隻想跟你一起去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這種蹩腳的告白也是沒誰了。一直聽著的季小風連連搖頭，圍觀的其他人也都一樣，甚至還有很不給麵子的直接笑出聲來。
季小風還是很給麵子的，因為她知道對於齊井二而言，他所能想到的最真摯的告白大抵就是這個了。
看著齊井二真誠的臉，季小風被感動了。沒想到有一天這個中二少年竟然也會墜入情網。
“答應他，答應他……”
不管是什麽情景什麽事，看熱鬧的人永遠一大把，而起哄得更是多。季小風也很自覺地加入起哄行列。
她認識齊井二有兩年的時間，對齊井二的了解她自認為是除了他爸媽以外最了解他的人了。他除了平常二一點什麽毛病也沒有。配柳娜綽綽有餘。
“娜娜答應他啦！”
從朋友的角度來講她很希望柳娜可以找到幸福，雖然她不敢保證柳娜的幸福百分之百是齊井二，但比氣她所喜歡的那些“有錢人”，齊井二要靠譜得多。
似乎是看到了人群裏的季小風，又或許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柳娜瞄了眼季小風，帶著毫不留情的決絕一巴掌揮了下去。
那些齊井二不分晝夜，用無數個鍾頭折的紙玫瑰濺的滿地都是，如同被風打落的花瓣，了無生機。
周圍一片唏噓聲，有的是幸災樂禍，有的則對齊井二露出一副自不量力的表情。
隻有齊井二像個木頭一樣不做任何反應，似乎是傻了。瞪著兩隻大眼空洞無光。
“傻子，你有什麽資格來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