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心痛
“韓墨書我們怎麽辦？”
聽到自己父母要來的消息，季小風立馬就像是蔫了的黃瓜。就連看著韓墨書的目光都是那樣的楚楚可憐。
因為她深知她父母來了之後會有什麽嚴重的後果。
韓墨書扯扯嘴角，示意季小風放寬心，反正不管怎麽樣他都會保護她的。
季小風點點頭，雖然她不明白韓墨書想表達什麽，不過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季小風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來了。
“校長好。”
“想必兩位就是小風同學的父母吧！”
季海瞥了眼與韓墨書並肩站著的季小風，點點頭。
“不知道校長找我們來有什麽事嗎？”
季小風的母親滿腹疑惑地開口，說起來他們也很久沒有跟季小風聯係了，擔心歸擔心，但那件事一天沒有解決他們就不會原諒季小風。
校長看了眼站著的兩個人，微笑的招呼季小風的父母坐下，“每個家長都是盼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成才，我覺得你們也不例外。可是往往有那麽一點因素危及到了這條成才之路。”
校長將筆記本擺放到季小風的父母麵前，語氣心長的說：“我不反對學生談戀愛，而且我也沒那麽死板。可是師生之間……”
“胡鬧！”看到照片之後，季海一掌就拍到椅子扶手上，雙眼冒出的火焰簡直可以燒滅季小風。
季小風全身一顫，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季海發這麽大的火。
韓墨書發覺季小風的異樣，剛想伸出手要握住季小風的手以示安慰，可是季小風卻一下子就推開了。
“小風我希望你給我解釋一下。”
季小風的母親還算是忍著脾氣，耐著性子的。但知道她性格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季小風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臉漲得通紅。這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不知所措。就仿佛深陷泥沼，找不到一絲光亮，甚至連呼吸都困難。
為什麽她喜歡上一個人就要驚動這麽多人，難道就因為那個人是教授？
“韓教授我希望你也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季小風的母親繼而看向韓墨書，對於這個教授她還是保持著尊敬的。畢竟他是涼擎天的養子。
韓墨書深吸一口氣，反正事已至此再多的掩飾都是蒼白。
“我承認我是喜歡季小風。”
韓墨書話一出，辦公室裏的氣氛瞬間就變了。
原本還戴著禮貌微笑的校長一下子拉下臉來，一開始臉色很不好的季海此刻更是怒目圓睜。季小風的母親也是皺起了眉毛。
先前低頭沉默不語的季小風此刻已經吃驚的抬起頭來，臉上的驚訝根本就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韓墨書他竟然……竟然……承認了！！
“韓墨書你……”
校長第一次在家長麵前直呼一個老師的名字，而且這個老師還是很有威望的教授，可見這次他是真的氣的不輕。
“韓墨書你知道你一個教授的責任嗎？你知道你這麽做會對季小風同學對你自己產生什麽樣的影響嗎？”
“我知道，可是……有誰給愛情規定界限了嗎？”
反正都承認了，韓墨書此刻也已經什麽都不怕了。他直言不諱的看著校長，從來沒有一刻他這麽熱血澎湃。
他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當年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為了愛情為了朋友可以連命都不要。漫長的歲月將他的棱角磨平，可是如今為了季小風，他覺得自己的棱角又變尖了。
韓墨書此話一出，校長就變得啞口無言。愛情確實沒有規定界限，可是……這根本就不是一件被允許的事情啊！
“韓教授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很優秀，根本就不用為了季小風變成這個樣子。”
沉思了好久的季海淡淡道，臉上依舊是一點表情也沒有，冷血的可怕。
“年輕難免會犯錯，這可以理解。兩情相悅是件好事，可是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因為兩情相悅而走到了一塊。而且恐怕小風還沒有跟你說她已經訂婚了吧！”
韓墨書猛地蹙起雙眉，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眸看向季小風，似乎是想找一個答案。
季小風還沒有從剛才韓墨書給她帶來的震撼中走出來，如今季海又來了這麽一個深水炸彈，她是徹底亂了。
尤其是在接受到韓墨書滿是探究的目光時，她的呼吸更加苦難。她很想反駁這並不是她的本意，她很想告訴韓墨書她就是因為這件事才逃出家來跟他在一塊的，她很想告訴他，她愛他。怎樣都好，她可以不要學業，她隻要他。
可是她發覺自己好像開不了口，每一次試圖張嘴都像是含了一個刀片，痛的厲害。
“小風她或許有些地方吸引了韓教授，讓韓教授誤以為那是所謂的愛，喜歡。但是早在年前我們就為小風訂了婚，訂婚的對象就是涼寧漠，我相信韓教授並不陌生。”
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季小風很想大聲反駁，很想開口說，可是她做不到。
“涼寧漠……”
韓墨書沒有聽到季小風的回答，心情就有些失落了，尤其是在聽到季小風的訂婚對象是涼寧漠時，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他絲毫都不懷疑季海說的是真是假，因為他也早就知道涼擎天要為涼寧漠張羅的結婚對象就是季小風。
“校長我認為這件事純粹隻是一個誤會，小風她或許是一時衝動才會這樣做的，而且我想韓教授想必也是為了掩護小風才會那樣說，兩個人都沒有錯，而且我相信兩個人隻不過是純粹的師生關係。”
季海強而有力的話語讓辦公室裏的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就連校長也被他說服了。
終於，校長露出一抹微笑，“我也是這麽覺得。韓教授我知道你愛你班裏的每一位學生，這和你所說的喜歡季小風應該是同一件道理吧！”
韓墨書看了眼校長，在鏡片下蠢蠢欲動的眸散發著一些堅定的信念。
他現在不得不佩服季海，果然久經商場的人就是不一般，原本麵臨危機的他們分分鍾就被說成了是一場誤會，而且竟然還把校長說服了。
其實這也可以從另一方麵來理解說，季海這一番說辭正好迎合校長的口味，他這樣一說雖然抹黑了季小風，但這並不影響學校的榮譽。
對每一個學生的愛嗎？韓墨書心中喃喃這，不由得自嘲的彎起嘴角。曾經他也是這麽對涼寧漠說的，可是現在他不得不要否定自己的說法了。
“校長，我對季小風的愛隻有我自己知道，不管你想扭曲成什麽樣子，但它就在那裏。這根本就不是對學生的愛，這是對一個女人的愛，我喜歡季小風，愛她。將來我還會娶她。就是這樣。”
“韓墨書你知道你將會為你說的這番話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嗎？”
校長再次板起麵孔，他一再護著韓墨書，畢竟他惜才。可是韓墨書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悔改。
他真的很想問問這還是那個溫文儒雅，見誰都說說聲好的韓墨書嗎？他現在簡直跟叛逆少年沒兩樣。
“我知道，我可以不當教授。”
“你以為這件事是你不當教授就可以解決的嗎？你知道這件事會對你產生什麽樣的影響嗎？你知道現在你的一意孤行會導致你將來連工作都找不到嗎？”
別人的話她沒聽明白，聽懂。校長的這一番卻是讓季小風恍然大悟。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一直說不出話，為什麽會有窒息的感覺。
季小風看向校長，沉沉的歎出一口氣。原來經曆些什麽真的會讓人一瞬間成長。她不能因為自己害了韓墨書，這樣對他不公平。
她不敢看韓墨書，因為她害怕一看韓墨書她就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對不起，這件事其實就是我的一時衝動，韓教授之所以這樣說隻是因為想保護我，畢竟他對每一個學生都很好。”
“季小風你在說什麽？”
韓墨書萬萬沒想到在他意誌堅定的時候，季小風竟然選擇了退縮。如果她是想不讓自己受傷害而這樣說的話，根本就沒必要。
“季小風如果你是害怕連累我才這樣說的話其實大可不必，我不需要。”
季小風看向韓墨書，笑了。她看不到自己的笑容是怎樣綻放的，但她覺得這一定是她今生最美的笑容。
為了自己所愛之人做一切事情都是值得的，之前她的囂張，不知所謂是為了他，如今她的懦弱，接受現實也是為了他。
可是她很想讓韓墨書原諒她，原諒她再也不能張揚的說出愛了就是愛了，這句話。
“韓教授對學生的好學生記在心裏了，謝了！”
季小風對韓墨書深深鞠躬，這一鞠躬承載了太多太多她不能說出的話，而這些話也終究是無法說出口了。
“這……你們這是……”
校長被他們弄得有些迷惑了。
“校長這件事就跟我爸說的一樣，是我不小心犯下了錯誤，誰讓韓教授這麽引人矚目呢！”
季小風說這話時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其話裏的俏皮可愛讓校長聽後不由得笑了。
“不過啊，我可絕對沒有對韓教授有什麽非分之想。再說了，一張照片也不能證明什麽啊，韓教授不都是有慕老師了嘛！”
雖然季小風想裝的很輕鬆，一點事也沒有。但是在說到慕雯時她還是哽咽了。但為了不讓任何人察覺到她的異樣，尤其是韓墨書，她就裝作打了個哈欠。
“這麽說的話……”
“我跟韓教授沒什麽啦，韓教授之所以說那些話純粹是為了幫我，是吧？”
季小風對上韓墨書的眼，笑得開心無比。
此刻韓墨書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幾乎是整張臉都皺了一塊。
季小風盡量避開韓墨書探究的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韓教授你倒是說話啊，別忘了我有未婚夫了，怎麽會在喜歡上韓教授呢！”
“季小風你真心的？”韓墨書看著季小風，一字一字的問著。
他沒有任何表情，甚至臉上還帶著那副溫文儒雅。他從不相信她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所以在問這個問題時，他眼裏的堅定成為了刺痛季小風的釘子。
韓墨書為什麽要這麽相信她？她不值得。
“當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