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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初露端倪(2)

  言小姐和碧酡迅速閃在一旁,邵恆酌連忙抱拳施禮,畢恭畢敬地說:「言伯伯,言管家,沒想到驚動了你們。」


  「邵公子不必多禮,你來參加犬子的喪禮,是看得起犬子,看得起老夫。只是有一事不明,大家都在靈堂,公子獨身在此,意欲何為?」言總兵看了看邵公子,平靜地說道,「我知道邵公子是個光明磊落之人,也是個知書識禮之人,想必公子的回答不會讓老夫失望的。」


  「說來讓伯父見笑了,我還是私情太重,居然忘不了藍晶,故而抽空前來一探,未想被憑蔁妹妹撞見,引發誤會,實有內疚。」邵公子也將過錯攬在身上,想要輕描淡寫帶過,他知道自己很難斗過嚴總兵,何況身邊還有一個不知底細的言管家。


  「他胡說,他居然認識龍梅,就是那個痴獃女人。剛才那個痴獃女人還瘋瘋癲癲地說著這事。」言小姐毫不放過邵公子。


  言總兵瞪了一眼言小姐,雖是晚上,言小姐也能察覺,立時收住了話語。


  「奧,這就有點複雜了。看樣子賢侄不把事情說清楚,只怕我們都心裡不安。說清楚了,憑著我和你父親交情,還會把你怎麼樣?」言總兵說,「我覺得上有點什麼誤會,只要誤會消除,我們應該更加團結呀。」


  「是呀,是呀。」言管家也幫襯著說,「言邵兩家聯手,三河城的安寧和繁榮,那是不言自明。」


  「伯父,邵恆酌的確不知該說什麼,我承認我是認識龍梅,可是她已不認識我了。」邵恆酌知道現在繞不過去了,就回答說,「很久以前,她是我們家的一個女護院,後來因為有案件要查,就被我爹派遣到外追查線索,沒想到一失蹤就是幾年之久,我那個時候還跟她學過一點入門功夫。」


  「追查什麼案件?到底追查到什麼呢?」言總兵問。


  「我不知道,我當時還小,我爹不讓我插手正事,他也反對我練武,所以我是一無所知。因為她不久就失蹤了,所以案件沒有任何進展。不過,恕小侄冒昧,也有話要請教伯父,聽說藍家姐妹一個死了,一個抓了,不知何故。另外,還說貴府抓了好些人,不知何故,為何不報官府。」邵恆酌果然不是常人,在得體的話語中,一下就轉守為攻。


  「哈哈,問得好,果然有乃父之風,是個宦門雛鳳。只是你知道,老夫這是軍事機構,有些事涉及兵戎機密,不必報告官府,你要的答案,我無可奉告。倒是你到我家裡發生的事情,你還是得告知老夫才好。」言總兵也是個老奸巨猾,三言兩語又把邵公子推到了不利的位置。言總兵知道,龍梅他們最後被安大娘制服,一定也和安家有關,難道邵縣令也是懷疑安洪就是葛家的後代,也打著葛家的主意,難道他們早就聞到了一些特別的氣味?


  「我來拜訪藍家姐妹、認識龍梅的事情,已向您做過解釋,別的我沒有交代了。」邵公子說道。


  「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為何你認識藍家姐妹,我兒子就遇害了,而兇手恰恰就是藍瑩,在今晚公子的喪禮上,你又偷會藍家姐妹,也許一直窺伺言家,因為你其實還要找到龍梅。大家不覺得一切過於巧合嗎?」言總兵說,大有不追查到底決不罷休的語氣。


  「小侄真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邵恆酌道,他知道現在自己身處險境,還是以退為進方為上策。


  「嗖嗖嗖」,暗夜裡輕微的三聲,言老爺和言管家突然一抬手,他們的手指中已各夾住了一枚勁疾的暗器,原來是射來的三角星芒。邵公子也一抬手,可是手裡卻是一包黑粉。大家循聲望去,遠處高樹上黑影一閃,很快跳過院牆,消失無蹤。


  「邵公子,你還有幫手呀?」言老爺言未畢,一揚手,星芒奔邵公子面部。邵公子錯身躲過,不料,手上的黑粉卻已被言老爺搶在手中,「蝕魂散!看樣子邵公子早有預謀,想乘我家喪事,暗中謀事。眼見事敗,想散毒逃跑?」


  邵公子此時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變,頓時也不知所措,只好強辯:「小侄真是一人來此,別無他意。定時有所誤會,或是有人陷害。」


  「賊人已逃,無法對證,只好委屈公子在這小住幾天了。」言總兵說,「他日我會告訴邵縣令的。」


  邵恆酌知道現在想以口舌全身而退,已無可能,但口裡還是說:「恕小侄難以從命,必當稟明家父,查明真相,再來請罪。」


  「拿下!」言總兵一聲命令,言管家早已衝到邵公子面前,雙手一個「枯藤纏樹」,直接來抓邵公子的右手。邵公子急忙一退,長劍甫出,就要攔住言管家,可是言管家雙手居然鋼精鐵骨一般,不退反進,直插劍鋒之前,一剪一絞,長劍就纏繞在他手臂,「嘭」的一聲,突然斷為數截,餘響未絕。


  在斷劍后瞬間,邵公子連發出數拳,拳拳氣足力大,但是言管家沒有被逼退,他有一種御氣化力的功夫,變得至柔如水,瞬間將邵公子的外氣分散化解。邵恆酌並不慌張,他知道對手化氣時必要虛空自己,所以言管家是在剛柔兩個極端轉化,難免有欲速不達之時,這個節點就是他的軟肋,如果在這個時刻狠命一擊,也許有事半功倍之效,甚至取勝。邵公子瞧准一個時機,腳部離地,氣流灌於四肢,突然身體平躺著高速旋轉起來,從指尖噴出氣霧來,而且連綿不斷,如一把鋒利的氣鑿,旋扭著要鑽透言管家的雙掌。


  言管家果然功力深厚,突然聚氣,一身如鐵般剛硬,雙掌恰好能夠抗衡邵公子的強大氣流。但很快他發現自己失算了,雙掌因為不間斷的氣流攪動打磨,一下子就發起熱來,而且隨著對方力道的加大,居然灼熱難忍,幾乎要冒出煙來。言管家急忙要回撤雙手,卻又像被鎖定了一樣,欲罷不能。


  就在要落敗的瞬間,言總兵一拂手,一股勁道直撞邵公子胸口:「原來你的武功這樣高呀?原來你一直假裝功夫和我兒子相當。」


  邵公子不得不收住氣流,在空中轉身避過打擊,然後飄然落地,道:「我的三腳貓功夫,在伯父眼裡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我已經把我的所學發揮到極致了。」


  「我看你是南北武學兼收並蓄,沒有辦法,我也只好不顧尊長身份,向你討教幾招了。」言總兵果然超過一般人,他的聲音突然成為一種利器,含著內力撞擊著邵公子的耳膜。邵公子只好將氣流聚集在頭部,形成抗衡的內力來抵禦,就在邵公子一提氣之際,言總兵已滑到邵公子身邊,言總兵的衣服突地像一朵巨大盛開的了蓮花一樣,美麗綻開,瞬間又罩住邵公子,穿在了邵公子身上。


  邵公子反應過來想掙脫時,已是徒勞,那緊緊貼著的衣服,怎麼也甩不開,有魔力地不可抗拒地收縮,最後將邵公子的上身收束成一束柴擔。


  「伯父,我知道你的功夫之高,可沒有想到你的武功如此之高。輸在你手上,我也認了,可是我無辜被你擒住,我覺得冤枉。」邵公子不愧是從容公子,輸了還能講出這麼在理的話來。


  「小侄,我們可以換位思考,我家有大喪,心懷巨痛,難道不該為兒子報仇,揪出真兇,即使枉殺無辜,也不放過真兇。當然對於你,我是會好好招待的,直到真相大白。」言總兵一邊說,一邊點了他頸部的一個穴道,「你疑點太多,我只好先小人後君子。」


  邵公子頓時氣血不暢,彷彿身體中所有的東西都被抽空,全身發軟,幾乎就要栽倒下去。


  早有三個士兵從前院趕過來,一下就將邵恆酌捆扶住,立即要給邵公子來五花大綁。


  言老爺說:「不必捆綁,他已無法動彈,一天後才會恢復正常。把他押到我的書房,嚴加看管,我等下要連夜審訊。」他一揮手,那件穿在邵公子身上的外套一下膨脹起來,接著像鳥翼一樣飄揚開來,浮在空中。正當言總兵要舒展手臂要讓衣服套回身上的時候,一個士兵一伸手就把衣服繞在手臂上了。


  「你是誰?敢不聽命令?」言公子一聲怒吼,他知道事情生變了。


  「我為何要聽你的命令?我是誰你還看不出來嗎?」其中一個士兵一抖身體,已露出了官府的裝束,「我是縣府護院白尚虎。這是我們的縣令邵老爺,另一位是我的師弟白尚龍。」


  「沒有想到小小的三河縣府竟也有如此高人,還能算計我。」言總兵怒不可遏地說。


  「哈哈哈,只准你安排個人躲在樹上佯裝暗算你,來嫁禍我們公子,就不準螳螂捕,我們黃雀在後?」白尚虎一針見血揭穿了言總兵的陰謀,「公子,過來,你身上的穴道已解。」


  「對,言總兵,我們各屬吏部和兵部,本應精誠合作,共同治理地方,防範刁民暴亂和外敵入侵;可你為何對我兒下手?」邵縣令也虛張聲勢地一番,然後他又看了一眼邵公子,說,「恆酌,他們沒有傷到你吧?」


  「縣令大人放心,我們一直躲在暗處,到關鍵的時候才出來,除了看到少爺被他點住穴位,未見別的地方吃虧。」白從龍說道,「一是公子武技不錯,二是他們還是有點忌憚老爺的身份,不敢傷害公子。」


  「我安排人暗算?你們有什麼證據?請你拿出證據。」言總兵說,「還是縣令大人用心良苦呀,在我家發難,我還不能過問?」


  「我們自有證據,那人我們已然抓住,馬上帶來對質。」邵縣令胸有成竹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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