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三章 老家舅事兒
「老闆加油!」
「飛哥,穩住……」
「燕,好樣的!」
「五十秒……六十秒……加油,看看我們的新牛仔能不能打破記錄……」
口哨聲叫喊聲響聲震天,喇叭里的主持人也忍不住嗷嗷直叫。現在賽牛會到了騎牛的環節,場上的氣氛熱烈的連最冷靜的人也難以繼續保持冷靜。
所有人都狂呼亂喊,還有脫了衣服拿著揮舞的。關鍵是還有些女的,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是牛仔,總之她們把衣服一揮動,場上的氣氛瞬間就像燃起了大火……
簡直是要多火爆就有多火爆啊!
陳英軍匆匆找到黑子他們的時候,遺憾的嗷嗷直叫:「早知道我就快點來了,路上孩子想拉屎……」
杜明慧給他一個白眼,拉著徐小燕一直給燕飛加油——陳英軍現在已經變節成考拉國的人了,他是老老實實辦理各種手續的,駕照已經拿了幾天,不過這傢伙也想申請持槍證,昨天下午去接受第二次考核的。
燕飛騎在牛上隨著牛上躥下跳,看似驚險無比,其實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他也沒打算用什麼手段直接降服正使勁想把他顛下去的牛,就任由這頭牛使勁折騰著。
「九十秒了!馬上一百秒……九……八……七……六……」
騎牛這事兒也看運氣,有的牛仔上去發揮的好了,騎上幾十秒都沒問題。遇到倒霉的剛上去就被牛一個使勁顛下去也是正常的很。
燕飛聽著喇叭里的計時,盤算著自己堅持多少秒才合適。
正規比賽是堅持超過二十秒就能拿高分的,但是現在他們這根本沒什麼規則。沒規則的比賽最麻煩,誰也不知道後邊的人到底能堅持幾秒。如果遇到那些運氣逆天,騎上牛發現那牛根本沒多大折騰的興緻,就那麼隨便蹦躂蹦躂,誰也沒辦法。
破記錄就行了吧!
在牛背上他還有心思走神,好像記錄是一分鐘三十秒,他打算堅持到兩分鐘。
兩分鐘已經很了不起了,就算沒規則的比賽,那些牛開始不折騰,也會被周圍的氣氛和評委們故意挑逗的發狂起來。
不過燕飛騎的這頭倒是不用,從他騎上來這頭牛就和瘋了似的,根本不給他半點面子,現在滿場都是牛揚起的塵土。
塵土飛揚之中,一頭充滿了暴力之美的公牛瘋狂跳動,牛背上的騎士隨著牛上下起伏卻穩如泰山,這一幕讓全場的觀眾歡呼的嗓子都快啞了,居然還有女人不脫外衣,把內衣拉出來舉在手上揮舞。讓周圍那些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小夥子們激動的比公牛都瘋狂,嗷嗷叫著恨不得此刻在場上的就是自己。
像燕飛這樣的選手,如果他願意的話,估計不等比賽結束,就能找到一群願意陪他『做遊戲』的年輕女孩兒們。
「破紀錄的兩分鐘,他打破了我們楓葉鎮六年來的歷史幾句,他跳下來了!」喇叭里的主持人聲音都是嘶啞的。「看看那頭汗如雨下的牛吧,如果他再堅持一會兒,那頭牛就被他降服了!」
……
剛一下場,燕飛就體會到了考拉國女人們的瘋狂,一群女孩兒衝上來拿著花環往他脖子上套。他嚇了一跳,使勁一跳一閃擺脫眾人,迅速回到了自己人那邊,讓周圍的牛仔和黑子他們幫自己攔著那些女人們。
那些比他之前參賽成績好的牛仔們什麼下場他都看到過,衝上來的這些女人來個擁抱的就是最保守的,還有使勁抱著啃的——如果不是他反應快,估計一會兒臉上就能布滿唇痕。
就算如此,那些女人們也有點不罷休的趨勢,圍著一直喊他的名字。
燕飛趕緊一把抱起媳婦,當場來了個熱吻……
歡呼聲口哨聲瞬間就響了起來,那些女人們才有點遺憾的戀戀不捨的散開。
老哈頓色眯眯地看著周圍的女孩兒們,不爽地嘀咕:「當年我也這麼風光過,那些女孩兒們的熱情,簡直都快把我融化了!」
迪蘭哈哈一笑:「好像你從來沒贏過我吧?」
「誰說的?」老哈頓一瞪眼。「二十年前那次,不就是我贏了吧?」
「所以你現在只能羨慕燕。」老迪蘭哈哈大笑。「周圍的那些女孩兒們那時候還沒出生呢!」
可不是,不少一看就是小姑娘們,她們才是最瘋狂的那一批。
老崔滿是遺憾地小聲嘀咕:「要是我上場,剛才我就假裝沒躲開……」
「你上去十秒鐘都堅持不了!」黑子他們雖然這麼說著,可是都有點心有戚戚焉。話說在國內,根本就見不到這麼熱情奔放的女孩兒啊!
「老崔你也把證辦了吧!」陳英軍煽動他。「回頭咱們就一起一直留這裡,你還有機會找個當地的,想想都美……」
「咋了,你後悔把我和娃也帶來了是吧?」杜明慧在旁瞪了他一眼。「給抱著娃,別沒事就閑扯了!」
「哈哈哈……」
不過老崔倒是沒笑,想了半天拉著江連建嘀咕:「小江你覺得這兒咋樣?咱們要是也有了這的證,那你們就不用把槍包起來背著了!」
燕飛是作為投資者來的,而且一來就買了個大牧場。雖然他只是辦了個長期居留的證,可是辦個持槍證還是沒問題的。
但是老崔他們肯定都不行,就是來打工的,想持槍根本沒機會。沒看陳英軍因為沒在這裡投資,哪怕是已經辦了證,現在想辦持槍證也得按程序考核。
不過雖然場里黑子他們都沒持槍證,但是燕飛還是多買了兩支長槍。讓江連建他們沒事練練,平時用東西遮掩起來盡量帶在身邊。
畢竟這裡荒郊野地的,萬一燕飛自己不在,場里不能沒有一點保衛力量——牛仔們其實也有兩桿老獵槍,不過那玩意兒都太有歷史滄桑感了,而且黑子他們是自己人,不一樣。
可惜老崔是勸錯人了,江連建一聽這個想都不想:「咱們那裡可不承認雙重證件,你要辦了這裡的,以後回去可就是外籍華人了。」
老崔和幾個動心的傢伙一聽到還有這規定,心裡頓時就開始糾結了起來——很多有文化有見識的人動不動就換了證,但是像老崔這種沒什麼文化還沒多少見識的,總覺得還是葉落歸根的好。一聽說在這弄個證以後連原來的身份證都沒法用了,他們當時可就不情願起來。
看著場里那些熱情洋溢的……氣氛,當時一個個糾結的很啊!
燕飛聽著他們鬧騰根本不發表意見,這事兒他們自己決定的好。想在這兒的以後就常駐,想回家的說回就回,有了飛機星球就是一個村,無非是多花點錢——要想多跑幾趟,正好還得更努力點幹活,不然飛機票他們也不捨得。
正胡思亂想著,兜里的電話響了。
接起來居然是家裡邊的大會計向蕊的:「小飛呀,你們在那邊,現在安定下來了沒?」
「早安定下來了啊!有啥事兒?給你說一時半會我可回不去。」燕飛有點納悶。
「不是場里的事兒,是你保國舅。他這幾天悶家裡心裡不痛快,我給他說讓他去你那玩幾天。」向蕊說道。
「怎麼回事兒?」燕飛詫異道。林保國可是有職務在身的,還出來玩幾天?看來是出事兒了。
「也沒多大事兒,一點小事。他自己想不開,等他去了你問他吧!他不讓給人說。」向蕊也沒直說,搪塞道。
「那行,他什麼時候能來,你給我說個飛機到的時間,我去接他。」燕飛見向蕊不說也不再多問。在他看來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真是大事兒林保國是有職務的人,估計就辦不了簽證。
「估計最快也得下星期了,他還得辦簽證。到時候辦好了我給打電話,他還不願意去,在家生悶氣呢!」向蕊說著就帶了點埋怨的味道。「一個大男人,沒多大點事兒,看他那樣兒……」
燕飛聽了一陣子牢騷才掛了電話,想了想伸手拍了拍黑子,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打個電話到市裡的熟人那,問問我保國舅是出了啥事兒……」
黑子在市裡比燕飛的人還熟,這事兒讓他找人准沒錯。不需要找什麼大人物,只要是同一個系統里的,估計都能知道是什麼事兒。
沒一會兒黑子就問出來了消息,轉過頭來給他說了一遍。
……
其實說起來不算是大事兒,林所長負責的是火車站區域,這塊地方啥情況知道的都知道。
想在這種地方干,睜隻眼閉隻眼被人罵容易的很,但是想干好,那難度就有點大。林所長又是眼裡融不進沙子的人,年紀輕輕幹勁兒十足。
總之這幾年下來,他乾的相當不錯。
但是他那個活兒幹得不錯,就意味著得罪的人多。
年前年後他又狠狠整頓了一番轄區內的治安,於是又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等到治安好了,他自己的『治安』就有點不好了。
先是被人接二連三的舉報說他出去吃喝花銷大,有那啥的嫌疑。
一個小所長能有多少工資,他平時一個人在市裡,沒事就出去吃吃喝喝的,花銷肯定是不夠的。但是這事兒都不用查,實際上稍微了解情況的都知道——說起來小所長心裡不樂意,實際大伙兒都知道,他不靠工資靠媳婦養著的。
牽牛花企業的大會計,外邊的人最好奇的就是燕飛能給自己的大會計發多少錢。大伙兒都是使勁往多了猜,甚至有猜好幾千的——都知道燕老闆肯定不會虧待自己人,只看過年直接發小金碗就能看出來,那手筆絕對小不了。
但是有人舉報就要進行例行調查,雖然是走個過場,總歸是要走的。
可是這還不算完,接下來又有人拍了照片,在某飯店門口,有人直接給他兜里塞錢——塞是真塞了,神奇的是還有照片。
接下來還有其他各種方式,送恐嚇信的,往他宿舍門口扔死垃圾……
還有直接威脅要動他家人的——當然這個就真的只是說說而已,現在向蕊一家都住在河心島上,連財務辦公的地點也搬了過去。牽牛花場里的核心人連家屬基本上都在那住,平時保衛措施相當到位,一般人估計也進不去。
儘管如此,可是現在林保國還是頗有點四面楚歌的味道。所有的事兒一沒多少憑據,二來做的也壓根就不遮掩,有些手段一看就知道是陷害。
但是架不住手段層出不窮,這些人看手段可能還不是一伙人,但是目的都能猜得出來,讓他趕緊換個地方。
敵暗我明這事兒是真不好處理,就算抓了幾個露頭的也只是動手的,沒多大用——這些人就是噁心人的,他們又不敢直接做點什麼,現在目的就是把人『噁心』走。
黑子打聽消息的人也不怕直說,估計是有些人覺得燕飛現在往外邊發展,在家的時間少了。否則的話燕飛在家直接施壓的話,那些人肯定得收斂點。
市裡也知道情況,還大整頓了一次,可是還有點杜絕不了這種事兒。看他這幾年也辛苦,就給他放了個假,讓他先在家歇一段——真是好心讓他歇的,燕飛好歹還市裡系統內的指導員,人家肯定也是怕有人狗急跳牆,為了保護他的,不可能是故意給林所長難堪的。
但是林所長覺得這樣是代表自己『慫』了,他是非得要對著干,一定要干到底的。
就在燕飛想指導員的時候,指導員就打電話來了——當初兩人認識還是因為市裡辦大案,結果有個二愣子把燕老闆的車砸了,最後二愣子他爹也沒落了好。
已經了解情況了,燕飛自然不會胡攪蠻纏,只說會好好勸勸舅舅。
市裡的情況他也清楚,就兩字:人多。
就市區內,百萬人口是少說的,流動人口更多。安力量就那麼多,還要兼顧周邊地區,確實不好管理。能打個電話來就算給面子了,他也不能多說什麼。
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掛上電話,他就開始想歪主意了——在他心裏面,他不怕別人堂堂正正的耍手段,更喜歡別人動歪主意。
比歪他怕過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