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做白日夢的書生葉懷瀾
葉懷瀾這話說得可謂是相當的自戀非常得不要臉了，雖說是要變著法的打探三公主的消息，但是也不妨礙她誇一誇自己長得好，同時也是試探一下張雁衡對六公主的長相是個什麽印象。
她說完這話，兩眼放光滿是期待和好奇的看著張雁衡，那模樣完全就是一副與世上所有少年郎一樣的年少思春的樣子，如世上大部分民間少年一樣，對金枝玉葉的公主們充滿了向往和幻想。
“咳……咳咳……”張雁衡滿是尷尬的連連幹咳幾聲，之後溫和的聲音裏帶著笑意，有些忍俊不禁道：“葉兄弟想差了，六公主長得.……咳咳，為兄沒有近處看到過，隻曾經有一次去宮裏遠遠見過一次，皇上壽辰遠遠見過一次，倒是沒看出來好不好看美不美麗。隻時看著特別瘦弱，總像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聽說是因為她信道教，不喜葷腥經常辟穀，且經常閉關不怎麽見人，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張雁衡對六公主的評價，是宮裏和權貴之間流傳的官方版本，真正的原因大家都知道。
可姚淑妃和姚家是不能提的，再加上葉懷瀾跟著三公主一起吃住，有時候也會去皇家道觀大角觀幫三公主一點忙，所以漸漸的六公主那副慘樣就在有心人的安排和引導下，變成了張雁衡方才的官方版解釋。
“嗬嗬.……”葉懷瀾嘴角似有似無的扯了扯，意味不明的輕聲笑了笑，然後睜大眼睛驚訝對張雁衡笑道：“雁衡兄莫不是在說笑話，咱們大齊與西涼和親，這麽大的事，皇上卻給西涼送這麽一個公主去？要知道西涼那邊平日裏放牧養馬，那裏的姑娘可都是長得身強體壯個個都能騎馬射箭，皇上送這麽一個公主去，那六公主能被西涼人喜歡嗎？且西涼的那種氣候，六公主若是真如雁衡兄所說那麽瘦弱，恐怕.……”
恐怕活不長這話被葉懷瀾咽了下去，這話說出來就是對皇帝大不敬了，話裏潛意思不就說皇帝不管六公主死活了。
再怎麽說，張雁衡還是皇帝的人，她還要靠張雁衡辦事，說話也不能太過了。
張雁衡搖搖頭輕笑道：“葉兄弟此言差矣，或許是因為西涼姑娘個個都身形健碩，是以西涼的太子倒是真喜歡咱們大齊姑娘的窈窕柔弱身形。我離京前去宮裏跟皇上辭行，聽說咱們大齊去西涼和親的使臣已經回來了，說是西涼太子很喜歡六公主，已經與六公主辦了成親禮入了洞房，平日裏待公主也是極好的。”
葉懷瀾遺憾的搖搖頭，歎口氣哀怨道：“看來小弟我是這輩子都沒機會見見那位跟我名字相似的六公主了。像我這種身無功名的一介白衣，恐怕一輩子都沒機會看看金枝玉葉的風姿了。也不知道皇上其他幾個公主什麽時候出嫁，小弟現在去考功名還來不來得及。”
張雁衡微微挑眉，輕聲笑著調侃道：“看不出來，葉兄弟竟然如話本子和戲文裏寫的那些公子一樣，喜歡做才子佳人的夢，對公主們有執念。”
“小弟我本來就是寫話本子的嘛，”葉懷瀾搖搖扇子昂頭理所當然的笑了笑，依舊好奇道：“聽雁衡兄話裏的意思，好像你對公主很不以為然的樣子。難道公主們都如那六公主一樣，長得不怎麽好看不說，還都是一副病歪歪的樣子？”
張雁衡見葉懷瀾放棄六公主又問起其他公主，無奈的搖搖頭笑道：“皇家公主們怎容咱們議論，公主們各有雍容華姿，葉兄弟切不可胡亂猜測。”
葉懷瀾無賴的邪魅一笑，搖搖扇子擠眉弄眼道：“雁衡兄怕什麽，咱們這亭子周圍空曠，張群還在外麵圍著亭子轉圈圈幫咱們望風，你就跟小弟說說嘛。看在小弟為雁衡兄寫的這幾條策略的份上，若是雁衡兄將來平步青雲後還記得小弟，向皇上舉薦小弟，小弟說不定還真有機會見到公主呢。”
葉懷瀾指了指桌子上那幾張寫著關於設立衛所和內閣、廢丞相的紙，一臉期待的對張雁衡笑了笑。
張雁衡順著葉懷瀾所指，看著那幾張紙想了想，露出溫潤如玉的笑容點點頭道：“葉兄弟說得沒錯，以你的才華，說不定即便不去考取功名，將來也能入朝為官也是有可能的。為兄當然不會忘記在皇上麵前舉薦你，隻是現在咱們手中沒有底牌，身邊沒有強有力的保護，而這幾條策略哪怕隻有一條透露出去，被人知道是咱們向皇上提起的，都免不了被人當作眼中釘而除之後快。現在你沒有根基，我根基未穩，這次跟皇上進言，我就不提你的功勞了，如何？”
葉懷瀾不甚在意的搖搖扇子道：“無妨，雁衡兄你決定怎麽辦就好。小弟往後與你打交道的時間還長，不急這一時。我就跟著雁衡兄，隻要你能平步青雲身居高位，小弟我還愁到時候沒有好處嗎？到時候雁衡兄作為天子近臣，小弟若是有機會能沾你的光，去皇宮裏逛逛，肯定就能見到公主了。”
張雁衡：……好不容易把話繞開，這會又繞回來了，這人真不愧是喜歡寫話本子的，書生意氣，跟那些做白日夢的書生一樣，對公主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和執念！
葉懷瀾覷一眼張雁衡的神色，裝作完全沒有發現他的無語和無奈，仍舊滿臉期待的笑道：“小弟現在恨不得雁衡兄立馬就位極人臣，這樣小弟就能立馬跟著雁衡兄去皇宮裏看公主了。”
話落她一臉惆悵的歎口氣道：“若是再等上幾年，公主們都出嫁了，就沒機會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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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雁衡無的搖搖頭道：“要看公主也不一定要去皇宮，京城裏已經出嫁的公主們常在外麵走動，見過她們的百姓也不少。”
“那怎麽能一樣！”葉懷瀾一臉不讚同的大聲道：“隻有沒出嫁的才叫公主，出嫁了感覺就不一樣了，不是冰清玉潔的金枝玉葉了！”
“呃~”張雁衡無語噎住，葉懷瀾果真如他所料，跟那些書生們一樣，喜歡把公主當作冰清玉潔的金枝玉葉般的仙女來仰望和幻想，卻不願公主們嫁人，覺得嫁人的公主就沾染了凡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