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池香雪輕笑著點點頭,伸手指了指挨著宮保雞丁的那盤排骨,笑著道:“這一盤吃起來酸酸甜甜的,很合我胃口,應該是用糖和醋一起,用‘炒’的方法做成的排骨吧?”


  青蓮笑道:“池小姐說得完全沒錯,這道菜就叫糖醋排骨,是用糖和醋炒的。”


  池香雪便溫柔的笑著,矜持的點點頭,不再說話。


  池應淩指了指中間那一缽湯笑道:“這道湯我知道,應該是山藥燉雞湯,不過比起一般的燉雞湯香很多,味道也好很多。不知是葉兄家廚娘的廚藝好,還是因為做的方法不同。”


  話落他並不開口問這湯是怎麽做的,跟著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另外兩道菜笑道:“這兩樣應該是芋頭炒雞和蘿卜炒牛肉吧?”


  葉懷瀾朝青蓮擺擺手示意她退到身後,她搖搖扇子對池應淩笑道:“池兄說的大致都對,這兩樣菜分別叫做芋兒燒雞、蘿卜燉牛腩。”


  “燒?燉?”池應淩睜大眼睛眉頭微挑,一臉好奇道:“這‘燒’和‘燉’跟葉兄先前說的‘炒’有何區別呢?”


  葉懷瀾微微蹙眉,一臉無奈的笑道:“池兄這可難倒我了。隻是這‘炒’一個方法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池兄若還問我‘燒’和‘燉’跟‘炒’有啥區別,若是都一一詳細解釋,怕是菜都涼了。”


  說著她一臉商量的笑道:“若池兄好奇,待咱們達成合作,日後我家青蓮和青桂教你家酒樓的廚子做菜時,你親自去廚房看看,不就一目了然全明白了嗎?”


  池應淩微微垂眸,然後很快便抬眼“哈哈”笑道:“葉兄說得有道理,咱們先吃飯,吃完飯談好咱們合作的事後再詳細了解葉兄這幾種做菜的法子。”


  話落一臉笑容大筷的夾菜吃起來。


  一刻鍾時間後,池應淩和池香雪葉懷瀾幾乎同時停下了筷子。


  桌子上五菜一湯少了一大半,葉懷瀾和池應淩池香雪都有些吃撐了。


  正好姚掌櫃領著吃完飯的鈴鐺和青石回來,青蓮和青桂便拿托盤收了桌子上的碗筷盤子,姚掌櫃和她們一起端著托盤下去了。


  王順又手腳麻利的把桌子擦洗幹淨後才退下。


  池應淩用茶水漱了口,對葉懷瀾微微挑眉,慢悠悠的笑道:“葉公子,姚掌櫃跟我說了合作的事。您那話本寫得是真好,這幾道菜也非常美味堪稱人間極品。不過您一開口就要我酒樓和戲院三成的利,是否有些獅子大開口了?”


  話落他俊美異常的臉上一臉商量的笑道:“葉公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家出來的公子,可能不知道做生意的艱難。您說的三成利恕池某無法答應,您看一成利可否?”


  葉懷瀾對池應淩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她心裏真實也沒想著三成利能成。畢竟她隻出技術,經營和人力還有物力以及風險都是池應淩承擔。


  她慢條斯理的搖搖扇子,一臉自信的笑道:“池兄此言差矣,葉某雖然臉皮厚,可還不至於不要臉到僅憑上述兩樣東西便要你三成的利。池兄應當知道,那幾道菜重要的不是菜,而是做菜的工具和方法,更何況那幾樣菜隻不過是我能提供的幾十種菜品和點心的十分之一罷了。”


  池應淩微微垂眸,似乎在考慮,而後抬眼笑道:“既然葉兄這麽說,那酒樓這邊就給您一成五的利,戲院一成如何?”


  葉懷瀾從凳子上站起身,搖著扇子抬腳在屋裏慢悠悠走了起來。


  片刻後她輕輕歎息一聲,語氣頗為遺憾的對池應淩笑道:“若是池兄與我合作,你的酒樓和戲院不止可以成為青山縣最好的,還能成為整個青州府最好的,不止能在青山縣開醉香樓,還能在青州府每個縣城都開一家醉香樓,甚至開遍大齊,可惜……”


  池應淩微微搖頭,對葉懷瀾擺擺手笑道:“葉兄話裏的意思我懂,不過你說的這事一來需要大量的本錢,二來在咱們青州府也不實際。”


  “噢?”葉懷瀾睜大眼睛,眉頭上挑好奇的笑道:“池兄此話怎講?為何說這事在咱們青州府不實際?”


  池應淩挑眉,狀似無奈的笑道:“葉兄怕是忘了咱們青州府多土匪的事了?”


  池應淩不說還好,一說葉懷瀾還真好奇起來。


  她蹙眉一臉鄭重的好奇道:“池兄不說這話我還納悶,一說我就真好奇了。都說青州府多土匪,可小弟我來了青山縣快一個月了,也沒見有土匪進程搶人搶東西啊?我甚至連土匪影子都沒看見過一個。”


  池應淩眼睛微眯,笑著不答反問道:“我聽葉兄說話的口音,像是北方來的。既是要一起做生意,還請葉兄恕池某冒昧一問,不知葉兄是何方人士,家中是做什麽的?為何要到青州府這樣不太平的地方來做生意呢?”


  話落他玩味的笑道:“以葉兄寫的那出戲本子和這幾道菜,在京城或者揚州,不止能很快就賺到很多錢,還能借此結交不少權貴,葉兄何必來青州這樣鳥不拉屎的窮地方呢?”


  葉懷瀾“哈哈”大笑道:“池兄做生意果然不一般,比起你家掌櫃仔細多了。”


  她輕輕的搖搖扇子笑道:“若我問池兄為何要在飄香樓斜對麵開醉香樓,池兄家中是做什麽的,為何你家要把酒樓開在青州這樣鳥不拉屎的窮地方,池兄可會回答我?”


  池應淩微微挑眉,微微聳肩有些無可奈何的笑道:“葉兄這麽一問,我發現還真不好開口解釋,各種曲折辛酸,一言難盡。”


  葉懷瀾一臉理解的笑道:“葉兄的難處我懂,因為我也是葉兄這樣的境況。之所以從天子腳下來到青州,也是辛酸曲折,一言難盡呐。”


  說著她真誠的笑著對池應淩道:“不過有一點池兄盡可放心,葉某身上沒有人命也沒有官司,絕不會給池兄招來橫禍便是。你我合作,旨在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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