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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小海殺人

  張春橋的刀法是五虎斷魂刀,名字很霸氣,不過卻是江湖上一門極普通的武功。差不多街頭路邊耍把式的江湖郎中都會兩招。張春橋卻將這樣一門刀法練到了四品中段。其實江湖上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很多,有天賦,也有野心,而且肯下功夫,不過就是運氣差一些。


  如果能碰到一個武林高,拜他為師,那該多好啊。張春橋常常這樣想,所以他看到小海的時候就像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乾淨整潔的臉,清澈如水的眼睛。遇到女子就會臉紅。許多年前的時候自己也是這個樣子的吧。


  所以當李淳風的小廝過來催促張春橋出戰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就站了起來了。因為他覺得他要教訓一個那個小子,憑什麼他就能碰到一個武功高強,世家子弟的人做大哥。他妒忌了。這個年輕人連一把像樣的武器都沒有,腰間別著一把柴刀就出來闖蕩江湖了。想到這裡的時候他就笑了。至少他還有一把刀,這把刀雖然不是特別貴,但是也值個五十兩。比柴刀好好了太多。


  「小子,你的好運到此結束了。」張春橋的大刀閃爍著綠色的光芒。狠狠地劈向小海。


  小海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的害怕,只有興奮。剛才跟李它人的斷魂鉤打成平手已經讓他覺得很丟臉了。現在又來一個人挑戰,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這樣了。柴刀磨的非常鋒利,在大殿之中閃著綠色的光芒。小海的柴刀只有一尺多一點,比張春橋的大刀短了一半。一寸短,一分險,現在小海的情況就是萬分的危險。


  大殿之外北風呼呼地響著,天空又飄起一片一片鵝毛一般大小的雪花。風捲起一些細碎的雪花飄進大殿之中。臘月的天氣,北風帶來了今年的第二場雪。


  一隊身穿黑衣的小廝搬著一盆一盆的炭火分發到每一個院主的手上。這是清風庵的規矩,下雪之後,庵主都會給每一個小院送去炭火,表示對院主的重視。外面的大雪也沒法冷卻大殿之中比試的熱情。


  小海的內息不過四品下段,這樣的修為對上四品中段的張春橋自然是有些吃力了。張春橋已經過了練武的最佳年紀,不過現在的他卻是人生之中經驗最豐富的時候。就像一壺老酒,現在真是最為醇香的時候。


  小海要敗了,江流早就知道。不過他卻沒有想過張春橋的心思會如此的狠毒。練刀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一雙穩如磐石的手了,如果手腕受傷了,這一身的武功算是廢了。


  突然江流心念一動,打開了魔蝠的視野,小金興奮地吱吱吱叫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魔蝠一個俯衝,從高高的大殿頂端直接沖了下來,向著張春橋的面門沖了過去。昏暗的大殿上,一個巴掌大的魔蝠如果不是有心的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魔蝠的攻擊連雙月庵的月華上人都擋不住,更不用說區區四品的張春橋了。江流選中的時機剛剛好,大刀已經切入小海的左手,划傷了皮膚,鮮血就要流出來了。張春橋的眼中失去了神采,小海離的遠,只是愣神了一會兒。


  嘩的一聲,張春橋的頭顱高高的飛起,從胸腔裡面濺起一灘熱血。小海一下跪在地上,右手死死地抓住手裡的柴刀,臉色蒼白。


  大殿之上變得鴉鵲無聲,雖然比試的時候,沒有說過不許殺人,不過大家都是出來混江湖的,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通常也都是點到為止。像小海這樣殺人的還是第一次。


  江流環視一周,群雄臉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葉飛葉小臉蒼白,眼神木然。李淳風嘴巴都要氣歪了。他狠狠地瞪著小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春花在高台上卻沒有什麼話要說。


  「大家請看,也不是小海他要下重手,實在是逼不得已。」江流走到小海的身邊,將他的左手舉了起來。只見手腕之處,一刀傷口,已經割開了皮肉,鮮血順著胳膊往下流。


  「小海跟他素不相識,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對於一個刀客,如果手筋斷了,他還是一個刀客嗎。」江流站在大殿的中央,聲音在大殿中迴響。


  北風捲起一堆雪進到大殿之中,裡面響起嗡嗡嗡的聲音。


  「這人死了活該,比個武,用的著下這麼重的手嗎?」就聽到嘭的一聲,一個大漢將手裡的酒罈子扔到桌面上,滿臉通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小海,這事不怪你。是那姓張的小子不地道。」


  「就是,要是我的話,我也不會留情的,他做這樣的事情,練刀的人手腕就是吃飯的傢伙,哪裡能朝手腕去呢。他死了好,平時一聲不啃的,看不出他是這樣的人。」有人附和起來。


  「這事誰都不怨,自己上擂台挑戰,就要有這個覺悟,生死聽天由命。」大殿裡面鬧哄哄的,沒有一個人是替張春橋說話的。


  「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小海跪在大殿中央冰冷的地面上,神情萬分的痛苦。


  「沒事的,第一次殺人就是這樣,等過一會就好了。」江流笑嘻嘻地將小海從地面上拖了起來。扶著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紫嫣乖巧地倒了一杯酒放到小海的面前,小海雙手顫抖著端起酒杯往嘴裡送,還沒到嘴邊上就灑出來一大半,胸前的衣襟濕了一片。


  葉飛葉將椅子往江流的身邊挪了挪,不敢再看小海一眼。


  「我殺的人比他還多呢,你就不怕我嗎?」江流乾笑了兩聲。


  「我。。。。。。」葉飛葉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往下說了,低著頭看著地面上不知道什麼地方沉默起來。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不是你挨刀,就是他挨刀。」江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提起小海的柴刀站到大殿的中央。


  柴刀冰冷,不過江流的心更冷。終究是躲不過去,不如一刀;劈開來吧。


  江流提著滴血地柴刀,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高台之下,對著春花下首第一桌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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