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放肆
妒忌的火焰燒盡了理智。
柳藝馨不曾想過，如果不是因為鳳九，她此刻根本進不了言家的大門。她只知道，對言宸來說這個女人真的十分特別。
從書房走了出來，還是覺得不甘心。
她問管家，「李叔，她到底是誰？」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管家還是迅速反應了過來，一如過去幾年的回答。
「是您的姐姐。」
「不是這個！我問你她到底是誰？為什麼哥總是對她那麼上心？！」難道她不好嗎？為什麼言宸就從來沒有正眼瞧過自己？
不，不用說言宸了。
整個言家，都不把自己當回事兒。
然而只要一提起鳳九，就全都不一樣了。
連管家提到她的時候也總是帶著尊敬，「先生對她上心，是因為她值得。您沒有經歷過，所以不了解，先生可以為了她付出自己的一切。」
柳藝馨聽著不是滋味。
「什麼意思？哥的初戀情人嗎？」她沒有聽說過鳳九為言家做的一切，下意識地說出了口。
聽得管家一愣。
初戀？
不不不，鳳九死的時候，言宸才十四歲，鳳九的年紀都是他的兩倍，再怎麼也不可能是初戀吧。
管家義正言辭地說道，「小姐是言家的恩人。」
柳藝馨卻不這麼覺得，如果真的是恩人，沒有必要執著道這種地步，為了報恩連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孩子都收養了，明明不喜歡她，卻還是格外寬容地對待她，不少時候，看到她的目光會莫名地柔和下來。
她甚至無從躲避，就陷入了他的溫柔之中。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那種眼神不是對著自己的，是在她的身上尋找某人的影子，會有人這樣看自己的恩人嗎？
越想越覺得妒恨，真是個可惡的女人，死了也不消停。
看來今天是到了大霉了，感覺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對！這麼想著，又想起了今天碰到的那個捲毛，步子一頓，連忙跟管家問道。
「剛剛有人來找我嗎？」
管家：「一直等也沒有等到您說的人，所以我就讓保安看著了。如果有人來了，他會通知我的。」
柳藝馨一個咬牙，剛要發火。
管家的手機終於響了。
大門口。
保安小於忍不住又往外瞥了一眼。
「好漂亮啊——」
有人湊了過來，「幹嘛？發春呢？」
「別吵，看美女呢。」
跟著往外看了一眼，「哇！真的不錯，來找誰的？」
「好像是柳小姐的朋友。」
「柳小姐的朋友？」不都是一堆濃妝艷抹的狐狸精嗎？相對一比，這個簡直清新脫俗到沒話講啊！「她還有這種類型的朋友？」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逗得人一陣發笑。
柳藝馨黑著臉從裡頭走出來，她也看到了容清清，剛開始還以為看錯人了，但是她拎著的幾個袋子她不會看錯，又恰好聽到保安的言論，眼神已經可以開始殺人了。
她一把奪過自己的東西，態度居高臨下地說道，「怎麼才來？我還以為你見錢眼開，拿了我的東西給跑了呢！」
容清清不說話。
「哼！算你識相，我告訴你，要不然我哥找遍天涯海角也能把你找出來，別懷疑言家的實力！」
容清清點頭，雖然她不認為言宸會為了幾件衣服和化妝品動用大量人力，但是如果對方真的這麼做了，她會考慮要不要重新教導他一下正確的價值觀。
為了女人而敗家無疑是最糟糕的發展趨勢。
柳藝馨看她沒什麼反應，既沒有害怕也沒有求饒，然而像看猴子一樣看著自己，這個眼神她太熟悉了，這是言宸平常看她的樣子。
啪嗒一聲，理智斷線。
腦子裡轉過一個主意，言宸她沒有辦法，教訓這個女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柳藝馨：「行吧，我忘記帶錢了，你跟我進來，我把錢給你。」
*
對於容清清來說，上次見到言宸還是幾天前的事情，十年在她這裡不過是短短几天，但是在言家確實真真正正有了歲月的痕迹。
言家很多地方都發生了變化，規模比以前大了不少。
沒有給她多少回顧的時間，到了客廳，柳藝馨便說道：「你在這裡坐會兒吧。」
周圍有不少人，柳藝馨說完往樓上走去，言家有個客房，她偶爾會來住，裡頭有不少她的東西，顯然她把那兒當做自己的房間。
讓人留在客廳之後，她刻意找來一個與自己關係還不錯的阿姨。
「柳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看到樓下那個女的了嗎？去整她一下。」
這姓周的阿姨平常也是欺軟怕硬的主兒，仗勢欺人有的一手，當下領會了，拍拍胸口道，「放心，保證讓她哭著回去。」
拿了個掃把就上陣了。
容清清跟來自己家一樣，坐到了沙發上，這沙發也不是原來那一套了，但是坐起來比以前的舒服，花色也不錯，挺符合她的審美。
兜兜轉轉走了一天了，她也有些累。
坐著坐著，倒是逐漸有了一分睡意。
突然腳下被什麼給撞了，把她從睡意中拉扯出來，抬眼一看，一個阿姨正彎腰在掃地，而掃帚恰恰好放在她的腳邊。
見她睜眼，那人還十分誇張地捂了嘴，「小姐，麻煩您讓一讓，擋我的路了。」
怎麼最近遇到的全是這種貨色。
容清清眸光幽黯下來，周圍的空氣在一瞬間變得低沉，方圓五百里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氣，饒是周姨這樣的老油條，也忍不住背後一抖。
怎麼回事？不過是一個黃毛小丫頭，為什麼看人的樣子這麼懾人？！
總覺得好像是看到了先生……
「你、你看什麼看？！」剛有點退縮，想起柳藝馨的話，又撞起膽子來，管你是哪路神仙，惹了柳小姐不就是惹了言家嗎？註定活不長了她怕什麼！「別以為小姐把你當朋友，就可以猖狂了！你知不知自己呆在什麼地方？言家是你可以放肆的嗎？！」
「這話原封不動還給你。」一個聲音打斷了這一切，在一旁偷看的柳藝馨也驚得長大了嘴，容清清回頭一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拿著一杯水站在廚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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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更新遲了……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