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估算錯誤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里不斷重複。
話到嘴邊脫口而出，「我哥心裡早有別人了！」
容清清前行的步子終於頓了頓，她回頭看向柳藝馨，這並不代表她對柳藝馨說的話感興趣，只是一個人總是在自己耳邊吵，她多少有點煩。
「言總心裡有沒有人我倒是不清楚，但有一件事情，我想我應該比你明白。」
冷清的聲音在空中傳開。
柳藝馨一臉不屑地看著她笑，「你？你知道什麼？」
容清清緩緩笑了開來，她周圍的氣氛卻在一瞬間變化了，莫名有點壓抑，且讓人微微抵觸，不敢違抗。
「你不可能一輩子呆在言家。」
「……」
「不管是言宸先厭棄了照顧你，還是你先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你遲早有一天，會離開這個地方，並且這一輩子，都無法在踏足言氏。」
柳藝馨覺得好笑，但同時又覺得她不是在開玩笑，一個外人，憑什麼這麼信誓旦旦地說著關於言家的事？！
「你哪裡來的依據！」
容清清就站在原地笑，而且是有著十足把握的笑，她根本不需要依據，只要看一眼言宸對她的態度就明白了，如果但凡他對她還有一點同情的話，就不會是那種視若無睹的樣子了。
柳藝馨恨極了！她本就不是能夠剋制自己的類型，在言宸面前保持平靜，已經用了很大的力氣，如今被人戳到了痛點，自然更加暴躁。
她伸手就想去打她，然而手抬到了一半，又猛然頓住。
狠狠甩下，說道：「你等著，別得意！」
容清清道：「不如我幫你一把。」
「什麼？」
容清清甩手就是一個耳光，啪地一聲打在了她臉上，柳藝馨滿臉的不可置信，尖叫出聲：「你幹嘛——！」
這下完全失去理智了。
伸手就要還擊，卻在手落下的零點一秒之間，被人穩噹噹地握住了。
言宸站在容清清的身後，高大的身子幾乎能完全把她圈在懷裡，手從她的身後伸出，正是他擋下了柳藝馨的巴掌。
柳藝馨瞪大了眼，一瞬間忘記了表情，只木訥喊道：「哥……」
然而她眼裡的男人卻低下了頭，看著容清清，皺起了眉頭，「你做什麼？」
動手打人，蠻不講理。
容清清非常實在地貫徹了這八個大字，她只是挑眉聳聳肩，也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言宸的表情可以說得上不悅，他鬆開手，冷清地看著她，「隨便打人？」
「我打也打了，隨不隨便很重要？」
「我不喜歡無理取鬧的女人。」
「我知道，所以我幫你教育她。」
柳藝馨一聽這話，霎時憋屈的緊，淚眼朦朧，因為長得甜美，倒是有些我見猶憐的模樣，她嬌滴滴地跟著言宸告狀，「哥，她胡說，明明是她一言不和就打人，我之前都聽說了，她在公司也是這樣，一個前輩給她多說了幾句，她抓起人就打。」
容清清哪來的這個膽子？！
所有人都覺得奇怪，她不過是一個小職員，卻總是天不怕地不怕地，一臉高冷，不屑與你們凡人為伍的模樣。
柳藝馨心想她這回死定了，卻沒有注意到男人在逐漸鬆開她手的同時，眼底染上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桃花眼裡蘊藏了無數複雜的情緒，再次睜眼的時候，又化作平靜。
「柳藝馨。」
「哥……」哭腔。
「以後說話，稍微注意著點，這位小姐看起來脾氣不太好，不好惹的。」話是在同柳藝馨說，眼睛卻看著容清清。
後者也抬起了眼，雖然她本身沒有什麼把握，但言宸這個反應確實出乎意料的讓她滿意，差點要忍不住去拍拍他的臉。
這孩子沒白養。
可憐柳藝馨白白挨了打，卻要硬生生憋著，沒地方出氣。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這只是她今後悲慘人生的一個序幕，等回去之後，會有更大的消息等待著她。
這裡就暫且不提。
天剛入秋，風吹來已經有了一些涼意。
陵園裡十分安靜，兩三個人在外頭走動，似乎是工作人員。看到有車駛進來，立馬打開了通道，陽光透過樹隙落了下來，斑駁影子在車頂滑動。
位於高處角落，周圍幾乎沒有什麼人。方才被放在這的一束野花，也被風吹得飄零，花瓣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從幾人面前飄過。
容清清打了個哈欠，看著走在她前頭的寬闊背影，微微有些笑意。如果說世界上誰了解言宸，她鳳九當數前三，就算過了十年，除了個頭也沒有半點違和感。
她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放在心上，他沒必要這樣大費周章的前來祭拜她，而且還帶上柳藝馨，說是她的妹妹，其實也沒有多大實感，倒不如說，他這份心意讓人感動。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的氣壓好像莫名有點低了。
就在看到她墓碑的一瞬間。
容清清察覺到了不對勁，她對事情向來敏感，只一個瞬間，她覺得柳藝馨剛剛說的可能是真的，言宸的心裡或許早有人了。
而且這個人，還是讓人十分意想不到的，或者說，會讓她感到為難的。
這也恰恰能解釋，為何他會對她如此敢興趣，現在的容清清，也就是鳳九，同一個人的氣場是難以偽裝的，她又不是專業的演員，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在。
而她雖然知道自己是鳳九，在言宸眼裡，確實一個跟鳳九很像的女孩，一個十年都忘不掉的人，思念成災卻如何也觸不到的人，如果在這種時候，出現一個與她極其相似的，甚至連脾氣性格都一模一樣的女孩，說不心動，那一定是謊言。
而且讓她在意的是，慕容御來時，同他說了什麼。
那次爆炸她雖然安排了可信的人手，但實際還是有破綻的，她平常的表現太能幹了，簡直到了一種天上地下我最牛逼的感覺，大家都覺得禍害遺千年，所以很難讓人相信，她居然就這樣死了的事實。
她錯就錯在估錯了自己在言宸心中的位置。
－－－－－－題外話－－－－－－
啊……開學了好安靜，8e寶寶今天怎麼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