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退團

  容清清看了她一眼，笑笑道：「有你們不就夠了嗎？」


  馬婭氣結，不高興地說道：「你這是什麼話，你也是yulo的一員，最近不來參加訓練就算了，這次我們是和裘氏的新組合合作，你這樣未免也太掉人家面子了吧。」


  不說這兩個人還好。


  一說這兩人，容清清才想起來，她沒有就著馬婭的問題回答，反而岔開話題，說道：「裘氏的人，你們最好還是小心點。」


  「什麼意思？」


  「這個圈子裡背後插刀的人不少，就算沒有攝像機，私底下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雖然她說的沒有錯，但馬婭還是有種逆反心理，看著她的樣子，嘴角一個抽搐，說道：「是嗎？那最該小心的人可不是我，你周圍的眼線，應該比我還多吧？」


  說者無心。


  卻意外說到了點上，容清清跟著一愣，隨即也只能扯著嘴角，跟她苦笑了一下。


  「該勸的我也勸了。」她將手上的手鏈一摘，伸手放到了她的手中，馬婭被她的動作搞得有些莫名，胳膊不斷往後縮，像是不想要她的東西，然而最終還是被強硬地塞了進去，等她握緊了，容清清才笑了笑，「如果遇到了什麼麻煩，又是你無法結局餓的，可以去找言氏的人，他們會願意幫你的。」


  「你……」


  馬婭看著她，眉頭皺起，心底的不安開始擴大。


  然而容清清沒有給她繼續發言的機會，交代完之後，便轉身離去，旁邊柳藝馨回頭看了她們一眼，有些不忿地哼了一聲，「你可偷著樂吧！」


  什麼啊！


  馬婭一臉莫名其妙。


  柳藝馨說完也跟著跑了，剩下幾人摸不著頭腦，馬婭看著手鏈半晌沒能說上話，回頭看了幾人一眼，「你們知道怎麼回事嗎？」


  都搖搖頭。


  發表會的日子臨近，容清清依舊沒有出現在訓練室，但因為之前她也很少參加集體訓練，所以其他人也沒有放在心上，馬婭雖然一邊說，但一邊還是認為她會參加。


  直到那一天，在後台完全沒有出現容清清的身影，她才愣住了。


  隨手抓過一個人問道：「她不來了嗎？」


  「你說誰？」


  「容清清啊。」


  那人一臉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她，說道：「你是她隊友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說的也是。


  馬婭真的是一臉懵逼，直到上台前，都覺得容清清可能會出現，然而等發表會快結束了，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她莫名覺得有點壓抑。


  舞台上的空氣不那麼好了。


  有容清清在的時候，光是看著她的背影，都覺得充滿了力量，她是真正的center，可以挺直了背，帶著大家往前走，然而馬婭自己行不行？她不知道。


  這個時候，也只能看著台下茫茫一片人海，努力將自己從思維風暴中拉扯出來。


  主持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謝大家來參加yulo的新曲發表會，今天呢，對yulo來說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日子，yulo能走到今天，全是靠粉絲們的支持，謝謝你們的喜歡，為了尊重、感謝這份愛意，我們也將拿出我們全部的誠意，來回報各位。在這裡，yulo有一件事情，不得不求得大家的原諒。」


  主持人話頭一轉，引得下面的人一陣騷動。


  主持人起完了頭，功成身退把話筒讓了出來，馬婭就看到蔣花花走上了舞台，相較起他以往的樣子，今天看起來是格外的嚴肅，接過話筒沒有立刻說話，環視了台下一圈，隨後深深鞠了個躬。


  「很抱歉現在才和大家提起這件事，但是經過我們的再三考慮，還是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


  「相信大家也看到了，這支新曲的首發人員只有四名，而這也將是yulo日後的全部成員，前yulo隊友之一容清清正式宣布退出組合。」


  砰砰砰！

  如同雷聲炸在耳邊。


  馬婭站在後面一臉不敢置信，眨了眨眼睛，差點忍不住要走過去問怎麼一回事，還好旁邊兩人拉住了她，沒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麼失態的事情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不是很張揚嗎？不是很囂張嗎？為什麼會選擇退團？

  就算不承認，但任誰都能看出來，在組合中的人氣當屬容清清最高，這麼好的時候，她卻放棄了？為什麼？

  馬婭的腦子昏昏沉沉的，什麼時候下了台也不知道，只聽見了一陣唏噓聲，她可以想象網路上的言論會怎麼爆炸了，但是這並不是她關心的，她現在只想知道為什麼。


  難怪前兩天容清清都不參加訓練了。


  蔣花花發表完之後準備走，卻在中途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馬婭表演服都還沒有換，盯著他的眼神如同能夠殺人，「老闆，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噫——」蔣花花背後發涼。


  …


  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看著對方陷入沉思的側臉，蔣花花莫名心顫，道：「我說，馬婭啊，清清也是有自己的事業要發展，退團什麼的，你也就當作不可抗力接受了吧。」


  馬婭的臉色陰沉沉的，她說道：「我怎麼可能接受，她這樣未免也太不負責任了！」


  蔣花花看著她，覺得奇怪道：「不是，你不是很不喜歡她嗎？現在人退出了還不好？以後你就是center了。」


  「……」


  他這麼一說，馬婭的臉色就更古怪了。


  像是被噎了一樣，回頭看了一眼蔣花花，後者用純良無辜的眼神瞧著她，馬婭話到了嘴邊，繞了一圈又給咽了下去，含糊其辭道：「這個和那個是兩碼事……」


  「嘎？」蔣花花一臉懵逼。


  「總之她這樣就是不行！」丟下這句話，馬婭起身走了出去。


  等蔣花花反應過來要去攔她的時候，這人已經晃過他走出去了，防也防不住，馬婭走路帶風，沒一會兒就到了公司，來到休息室二話不說就把門踢開了，環視一眼，果然看見容清清坐在沙發上喝水。


  「是真的嗎？！」


  容清清對她的話有些莫名，側頭說道，「什麼是真的嗎？」


  「你要退出組合？單飛發展？」


  原來是這件事。


  容清清點了點頭，也不避諱地說道：「是，你為了這事來找我？」


  「容清清！」


  「？」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為什麼要退出組合？是因為我對你的態度不好嗎？你這是在給我下馬威嗎？」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你不要裝傻，如果是因為我的態度，我可以跟你道歉，再怎麼說你也沒必要退出組合這麼狠吧！你知不知道現在yulo有一半都是你的粉絲……」


  話說到這裡，容清清放下了水杯，抬眼看著她，眼光幽幽地，盯的人有些發毛，馬婭卻難得一點也不怕地盯著她，容清清說道：「如果是這個問題，你大可不必擔心，yulo就算沒了我，也是個相當棒的組合，而且少了我之後，你們相處或許能更和諧一點，如果每天面對的都是粉絲之間的較量，你們應該也很累吧。」


  「我不是跟你說這個。」


  「那你想說什麼？」她抬眼，定定地看著馬婭，後者的臉色不怎麼好，抿了抿嘴，用相當不甘的眼神看著她，容清清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扯著嘴角笑了笑，說道，「馬婭，你帶我進入這個圈子的，你也應該明白，我在yulo待不長久的，遲早有一天我會退出，只不過是提早了時間而已。」


  「你為什麼待不長久？你不覺得其實*她們都把你當做一個值得尊敬的前輩來對待嗎？你在的時候，她們訓練的都會更認真一些，這些你都看不到嗎？」


  馬婭越說越氣，最後渾身發抖地站在原地，說不上來這種氣憤是什麼，但是卻莫名的鼻頭有些酸澀，不管訓練多苦多累都沒有掉下過眼淚，這一次眼前卻變得濕潤了。


  再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著沙啞，「你很早就決定不來了對不對？你送我手鏈，讓我好好訓練，也都是因為愧疚，想要補償是不是？」


  「馬婭……」


  「你住嘴！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麼，你不能丟下yulo！」


  蠻橫，且不講理。


  但是眼底卻又帶著一點哀求，容清清嘆了一口氣，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過去輕輕抱住了她，女孩的身體有些顫抖，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容清清微微笑著，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說道：「謝謝。」


  「容清清……」


  時隔多日，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麼和氣的喊她名字，如果沒有哭腔在裡面，那就更好了。


  容清清摸了摸她的頭，又跟著拍拍她後背，等人哭了一小會兒，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說真的，剛開始我也擔心yulo做不下去，你們看起來都很生澀，在舞台上的掌控力和表演都不算是成熟，我回來的時候，是有想要帶一帶你們的，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你們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


  身後傳來抽鼻子的聲音，容清清笑了笑，將人拉開，對上她紅彤彤的視線，她繼續道：「就算不用我多嘴，你也會變得更好的。」


  「那當然！」馬婭說道，「可是這不是一回事！為什麼要去當演員？偶像不好嗎？無論是演戲還是唱歌，都能一起，你要是想去當主持人，也完全可以。」


  容清清只能苦笑。


  …


  等好不容易送走了馬婭。


  容清清一打開休息室，發下兩個小夥子正坐在裡面等著她，跟著一挑眉，說道：「你們在這做什麼？」


  阿武阿平拿起手機，屏幕對著她，上面正好是關於她的熱搜，阿武說道：「我們都知道了，你不會是因為不想和我們合作新曲，所以連團都退了吧？！」


  容清清噗嗤一下，「放心吧，你們還沒這麼大面子。」


  「喂，你這樣很無聊誒。」


  容清清點點頭，打開手機說道，「那不如我叫警察來把你們捉走好了，手機里應該還有偷拍的照片吧？」


  「……」她怎麼知道？


  剛剛馬婭來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像狗仔一樣偷拍了，心想說這一次一定能看到撕逼的場面，沒想到最後兩人感情好的都抱一塊兒了，結果yulo也根本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關係不好嘛。


  阿平連忙換了個臉色，笑笑道：「別別別，我們就是開個玩笑。」


  容清清瞥了他們一眼。


  搖搖頭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趴在沙發上看著她，說道：「不過，容清清，你還真有魄力。」


  「什麼？」


  「一般人可不會說退出就退出，說真的，你是不是要準備嫁入豪門了？」


  「笨，人家早結婚了。」基本的資料調查都不知道嗎？阿武戳穿他道。


  容清清看了兩人一眼，「如果你們是為了八卦來的，還請早點出去吧。」


  「不不不，我們不是為了這個。」


  容清清回頭。


  「我們是有件事想來拜託你的。」


  「什麼事？」


  …


  走在走廊上，容清清還覺得有點鬱悶。


  「你們找導演做什麼？」


  「上次不是拍攝mv嗎？裡面有兩個鏡頭不是很滿意，上次走的急也沒時間說叨了，這次刻意過來，就是想說一下這個問題。」


  容清清將信將疑地點點頭，「看不出你們還挺敬業。」


  「那是當然。」


  走過一個走廊拐角，容清清指著角落的一扇門，說道：「這裡就是接待室，導演應該還在裡面，你們在這等一會兒就可以了。」


  「哦，好的。」兩人點頭稱道，一轉眼，發現容清清轉過身子，正準備往外走，連忙出聲說道：「你去哪？」


  「帶我也帶到了，難不成還要陪你們等？」


  「不是，你就不怕我們做什麼壞事嗎？」


  容清清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最終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說道：「那還請你們手下留情了。」


  「……」


  等人走遠了。


  兩人還覺得意外，對視一眼，越發覺得這人實在難以琢磨，上回也是，害他們忐忑那麼久，結果真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