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討論
次日一早,綺麗兒醒來之後,見林思揚和塞維趴在自己的床頭呼呼而睡,她皺了皺眉,努力的回想一下,頭腦當中的記憶卻是零零散散的,還是弄不明白這兩個傢伙為什麼跑到了自己的房間。
想坐起來,頓感身上輕飄飄的沒了半點力氣,綺麗兒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早上五點多鐘,她拍了拍床沿,低聲喚道「林思揚、塞維,你們醒醒」。
林思揚和塞維相繼醒來,林思揚還沒開口,綺麗兒就驚呼道「林思揚,你的耳朵怎麼了,怎麼會受了傷?」。
「昨天晚上被人咬了一口」林思揚嘆氣的言道。
「那個人瘋了嗎,為什麼會咬你?」綺麗兒瞪大了眼睛。
「當時確實是瘋了,她不但咬了我,還把塞維打了一頓」。
綺麗兒又看向塞維,看到塞維的模樣,她愣愣地問「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都不記得了?」。
「這些都是你綺麗兒小姐的傑作,想必是要給我們留一個紀念」林思揚綳著臉,故意拖著腔調說。
「你說什麼?是我?……」綺麗兒努力的回憶著,不由得又使勁地搖了搖頭「林思揚,你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我怎麼會?」。
「綺麗兒,你昨晚發了高燒,當時意識朦朧,鬧得可是很兇」塞維解釋。
「真的是這樣?」綺麗兒仍是半信半疑。
「我們有必要騙你嗎?」林思揚問。
綺麗兒怔了半晌,終於顯得很是不好意思,她愧疚道「真的是對……對不起,我當時怎麼會這樣?」。
「你又不是故意的,說什麼對不起,我們大家都是好朋友,只要你的病情好轉了,我們也就放心了」林思揚安慰說。
塞維撫mo著綺麗兒的手臂,她點頭道「林說得對,你就安心養病,現在什麼都不要去想」。
勸了綺麗兒一會兒,塞維下到廚房去做早點,綺麗兒撫mo著林思揚的耳畔,柔聲的問「還痛嗎?」。
「沒事」林思揚握住綺麗兒的手臂,然後裝模作樣的說道「有了這個傷疤,以後不論走到哪裡,我都會想起你的」。
綺麗兒抿著小嘴,沉吟了半晌,這才說道「林,你要是覺得不公平,你也咬我一下,給我也留個紀念好嗎?」。
林思揚想不到綺麗兒會這樣說,這個法國女孩實在是過於天真,於是,他拍拍綺麗兒的手臂搖頭道「我可不敢咬你,要是我們美麗的綺麗兒變醜了,嫁不出去可就麻煩了」。
綺麗兒看著林思揚剛毅帥氣的面龐,她微微的呆了一呆,然後低聲道「要是嫁不出,我就嫁給你做妻子好了」。
「那倒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等我回國時,帶了一個漂亮的外國MM在身邊,我的那些死黨不羨慕死才怪」林思揚說完就嘿嘿的笑。
二人正說著,塞維端了牛奶和漢堡走了進來,她見林思揚笑的開心,忍不住就問「說什麼高興的事呢,能不能也講給我聽聽?」。
「綺麗兒小姐剛才說了……」。
林思揚的話還沒說完,綺麗兒就瞪了林思揚一眼,她嗔道「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林思揚故作嘆氣的道「看到沒?多麼霸道的女孩,連人家說話的權利都給剝奪了」。
「想必是綺麗兒和你林醫生說了什麼秘密的話,不想讓我知道,林,我說的對嗎?」塞維笑眯眯的問。
「那我可不敢說,我要是說出來,說不定綺麗兒小姐還得咬我一口」林思揚說完,他看了看綺麗兒一眼,見綺麗兒正在用冰冷的眼光瞪他,遂端了一杯牛奶遞給她。
三人吃了一點東西,看著綺麗兒吃了葯,塞維本打算留下來照顧綺麗兒,綺麗兒不肯,她要塞維和林思揚一道去醫院上班。
安慰了綺麗兒幾句,塞維和林思揚走了出來,這一天的天氣不怎麼的好,空中灰濛濛的,八成會下點雨什麼的。
「林,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我們都希望你奪得第一名的好成績」塞維認真的說。
「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至於能取得什麼樣的成績就順其自然好了」。
來到心血管病房,林思揚和塞維各自換了工作服裝,塞維到雷蒙教授那裡,給綺麗兒告了假。
今天是周一,雷蒙教授親自領著自己的這些學生進行大查房,這個雷蒙教授的工作態度極其嚴謹,對每一個病人都做了詳細的詢問和診察。
在所有住院的患者當中,有兩個病人的病情極其危重,雖然在不斷的調整用藥,病情一直沒有得到改善。
林思揚也看了這兩個病人的病例,常規的溶栓手段對這兩個病人基本上沒起到應有的療效。
查房完畢,雷蒙教授組織大家進行討論,對於這樣危重的病人,不要說在座的這些研修生,就是雷蒙教授也沒能提出更好的治療方案。
「能不能採用中醫針灸的療法進行配合治療?」林思揚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參與討論的十多名醫生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因為在此之前,皇家醫學院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治療模式。
「我反對」沉吟之後,派克搖頭道。
「派克,你說一下反對的理由」雷蒙教授平靜的說。
「我們面對的是一些極其危重的病人,如果沒有相當的把握,我們不應該在病人的身體之上做實驗,那樣做,是對病人不尊重和不負責任的表現」。
「林思揚,你再說說你的觀點」雷蒙教授抬手示意。
「我的理由很簡單,中醫也是一門醫學學科,既然西醫療法沒有更好的辦法,採用中西醫結合的辦法進行治療,我個人認為應該進行嘗試」。
隨同一起討論的還有艾伯特教授,由於他的年歲偏高,已經不再帶教研究生,林思揚說完之後,雷蒙教授和艾伯特教授互相交換了一下意見,然後雷蒙教授宣布「今天的討論就到此為止,至於林思揚同學提出的觀點,我和艾伯特教授考慮一下再做答覆」。
散會之後,林思揚被雷蒙教授留了下來,艾伯特教授略加讚許的道「年輕人,不管你的提案是否有效,但是你為大家提出了一種新的治療思路,這一點是完全可取的」。
「謝謝艾伯特教授的讚譽」林思揚恭敬的答道。
「林思揚,我記得曾經跟你說過,我們皇家醫學院從來就沒有過中醫治療心肌梗的先例,關於這件事,我也和艾伯特教授提起過」雷蒙教授面色嚴肅,他諄諄言道。
「雷蒙教授,請恕我直言,我也記得您曾經說過,醫學沒有國界和民族之分,為什麼中國的中醫學就不能走進皇家醫學院,這能不能算做一種種族歧視?」。
雷蒙教授微微的搖頭「林思揚,你誤會了,我從來不否認我的這種觀點,不過,你如果沒有充分的醫學理論基礎和相當數量的臨床驗證,像我們皇家醫學院這種等級的醫院是不可能得到通過的」。
「可是……」林思揚本想說既然自己的觀點不能得到通過,你雷蒙教授為什麼還要說和艾伯特教授協商之後再做答覆呢?
艾伯特教授似是看出了林思揚的心思,他溫和的一笑,朝林思揚擺擺手「林同學,你不要激動,我和雷蒙教授都非常欣賞你好學上進的精神,故而不想當著大家的面打消你的積極性,我們也非常希望你將來能開闢出一片新的治療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