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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卜卦

  他挑了下眉,戲謔的看著她「那這賊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敢進擺在明面上的黑道家族偷東西」


  「額……」梓瑾被懟的啞口無言,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們先回家族吧,我問下爺爺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續虞笑染的命」


  「走吧」


  病房內


  一臉蒼白的虞笑染躺在病床上,原本緊閉著的眼在眾人都走了之後猛的睜了開,褐色的眸子里滿是駭人的戾氣,片刻后她的身體上緩緩的浮現出了黑霧,黑霧在床邊一點一點聚成了一個人形。


  而虞笑染原本就蒼白的臉此時已經浮現出了一種變相的死態。


  黑霧圍繞在床邊的人形周圍,他顫抖著手漸漸的撫上了虞笑染的臉,但卻怎麼都觸摸不到她,他似是有點生氣,猛地揮手將周圍的東西都掃落再地。


  東西掉在地上發出了砰砰乓乓的聲音,引來了外面正在巡視的護士。


  在護士開門的那一霎他一個轉身又化作霧氣鑽回了虞笑染的體內。


  「奇怪,沒有風啊,東西怎麼都掉地上去?」護士邊收拾著地上的東西,邊喃喃自語著。


  收拾完之後看了眼床上的虞笑染沒有任何的問題又走了出去。


  另一邊葉赫那拉家族


  梓瑾帶著即墨幽邪光明正大的回到家族算是第一次。


  當泉老看到即墨幽邪的那一刻,眼睛幾乎是冒著光的,笑得臉上的褶子都擠到一起去了,就像個兩百斤的胖子。


  「哎呀,幽邪怎麼來啦,難得難得啊」泉老自認為一臉慈愛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即墨幽邪。


  坐在他旁邊的梓瑾眼皮跟裝了彈簧似的猛跳,她快受不了了,藍瘦香菇。


  即墨幽邪伸手將一邊想要逃走的小女人摟住之後,微勾了下唇角,淡淡道「我想泉老應該聽說過封魔印吧」


  「封魔印?」泉老疑惑道,這個詞他倒不是聽說過,而是看到過,在家族史記里有記載過幾千年魔界魔尊自發封印了魔界十萬的大軍在一塊石頭裡,而那塊石頭從那以後就變成了封魔印,傳聞誰能得封魔印就等於有了半個魔界的主宰權。


  只不過到底是傳聞,誰也不知道這世上究竟有沒有這個東西的存在。


  「你問這個做什麼?這東西倘若就算真的存在也輪不到我們這些人來支配」


  即墨幽邪輕笑了聲,邊玩著梓瑾手腕上的小蛇邊說道「不滿您老,這東西原本一直都在我手裡,只不過現在出了點問題,它被人盜走了」


  「什麼!」泉老聽到這個話,激動的直接站了起來,嚇得梓瑾以為這老傢伙要翻天。


  「你說這東西一直都在你手裡?這可是幾千年前的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泉老不可信的看著他,之前他就覺得這小子不簡單,現在看來怕是和自家孫女一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即墨幽邪從容不迫的放開梓瑾站起身來,伸手掌心朝上,黑色光芒閃過,手上便出現了一個檀木盒子,盒子外面還雕刻著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和花紋。


  「這個就是一直放著封魔印的盒子,但現在放置在裡面的東西不翼而飛了」


  泉老接過盒子仔細翻看了一邊,並沒有什麼發現,就將盒子又還了回去,負在背後的手一直在暗中掐算著,突然像是算到了什麼似的,手頓了頓道「所以你來這裡就是為了告訴我封魔印不見了這件事?怕是不止吧」


  「確然還有件事,黑絳要現世了」即墨幽邪冷然道,他一直都知道泉老是知道梓瑾元神身份的,當年事情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調查清楚,所以黑絳的事他也一定知道。


  泉老楞了下,果然剛才他在算的時候就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沒想到竟然是這件事,後退了兩步任由自己摔在了沙發內。


  「爺爺」梓瑾沒想到自家爺爺聽見這個消息的反應會這麼大,黑絳到底能有多大的能耐讓這麼多人顧忌他?

  「沒事」泉老聽見梓瑾的聲音回過神來,安慰似的拍了下她扶著自己的手臂。


  從這個孩子出生開始自帶的紫色眼眸,他就知道這個孩子一定不是普通人,他通過自己所有的渠道去調查她的時候自己的兒子媳婦兒開始陸續的發生意外去世。


  他原本是怪這個孩子的,可後來真的調查出來了之後,他才知道不是這個孩子的錯,是他的兒子媳婦兒承受不住當一個神的父母才會陸續去世。


  而他自己因為修行的原因才勉強保住了一命。


  「所以你想讓老頭子我做點什麼?」泉老起身定定的看著即墨幽邪,這個他一點也看不透的年輕人。


  「我想讓你算一卦」頓了頓,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攤開後上面清楚的寫著虞笑染的生辰八字「算這個女孩的生命卦」


  「可是淺淺和醫生都已經說了她的壽命期限了,為什麼還要爺爺來算?」梓瑾不解的看著即墨幽邪,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即墨幽邪微扯了下嘴角,冷笑道「她們說的就只是一個期限罷了,誰曉得,這中間會不會有變數,而這變數也就只有卦才能算的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梓瑾沒有在說下去,她懂他的意思了,如果爺爺算出來的卦中顯示虞笑染是死亡狀態的話,那就算她們在努力的幫她續命也於事無補,但反之就不一樣了。


  泉老聽著他們的話也大概已經懂他們的意思了,伸手接過即墨幽邪手中的紙,轉身朝著書房走去「你們跟我來吧,我只能儘力一試」


  將紙放在了桌上,他看似隨意的擺弄起了桌上的龜甲與銅錢。


  大概一刻鐘后,銅錢灑落在桌上。


  泉老細細的看一遍之後,呼出了一口氣,伸手將額上的細汗擦掉后慢慢道「卦象顯示,這孩子逢凶化吉,人生中的最大一場劫會有貴人助她度過」


  「貴人?」梓瑾微蹙了下眉疑惑的看向了即墨幽邪,問題是這貴人會是誰,現在這裡沒有一個人能有能耐救得了虞笑染,她的身體已經空有其表了。


  「具體我也算不出什麼了,對了,剛才我在算這個女孩子的時候,還順道幫你算了下封魔印的事,卦象指示的是東邊,小心身邊的人」泉老皺了皺眉,這幾年人界越來越亂了。


  「好,那就多謝泉老了,我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即墨幽邪淡然道,隨後就拉著梓瑾出了書房,他想的果然沒錯,他身邊有姦細。


  梓瑾看著他緊鎖著眉目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疑惑道「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恩,我在想拿走封魔印那個人到底想幹嘛?既然是我身邊的人,如果不是暗衛中出了叛徒,那剩下的……」賀蘭子燁,獨孤,離淺只有這幾個人是去過他的家族,排除離淺作為冥王完全不需要這十萬魔軍,那麼就是獨孤和賀蘭子燁,東西消失的時候獨孤被打昏在醫院,那麼就剩下賀蘭子燁了。


  「賀蘭子燁……」梓瑾冷冷的出聲,按照即墨幽邪的想法在排除當時的人,那麼只有賀蘭子燁一個人符合。


  即墨幽邪和梓瑾對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冷笑。


  之前一直以為他和非非吵架,傷心過度所以不和他們近走,現在看來若真的是賀蘭子燁的話藏的夠深啊,只不過他一個人類又解不了封印,要這個東西做什麼?

  「這段時間忙著管理家族的事,倒是忽略了他」


  「先回學院看看再說吧,你和他不是同一個專業嗎,課都在一起,先看看他什麼反應再說吧,若真是他拿的……就另當別論了」梓瑾知道他是最討厭背叛了,要是不攔著他點,怕到時候他直接衝過去就把賀蘭子燁宰了,那場面就有點難看了。


  即墨幽邪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看似安慰道「你放心,在證據還沒確鑿之前,我是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話雖這麼說,但眼底轉瞬即逝的一抹冷意還是被梓瑾看到了。


  兩日後


  菲特斯學院


  賀蘭子燁一進教室門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即墨幽邪,以及冷然的看著書的獨孤。


  獨孤被百里念鴻帶回百里家族沒多久后就醒了,百里念鴻把在她昏迷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並且把人面蜘蛛的內丹也給了她,有了內丹之後她的身體到現在已經基本恢復的差不多了。


  即墨幽邪在賀蘭子燁進門的時候就已經醒了,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讓原本就十分猶豫的賀蘭子燁瞬間慌了下神,眼底閃過了一絲掙扎,隨即就恢復成了以往的樣子,上前跟獨孤和即墨幽邪打了聲招呼。


  「你們今天怎麼都來怎麼早啊,邪你家族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嗎?」賀蘭子燁隨意的坐在了即墨幽邪旁邊,娃娃臉上滿是單純無辜,讓即墨幽邪想到了之前的百里念初。


  「差不多了」他唇角微勾看似在笑,只是眼中的寒意讓人如墜冰潭。


  「恩,那就好」賀蘭子燁應了聲,看似無意的避開了即墨幽邪的眼眸,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與他對視過的賀蘭子燁也很成功的錯過了即墨幽邪愈來愈的冷的眼神。


  他挑了挑眉,一手支撐的自己的腦袋,側眼看他,試探道「對了,前幾天,我家丟了樣東西」


  「是,是嗎,是什麼東西啊」賀蘭子燁正在寫字的手顫了下,硬生生的將最後一撇拉長了。


  他冷冷的看著賀蘭子燁的手,面無表情道「好像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東西,具體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已經下令,找到偷竊者,不論死活百萬酬金」


  「所以,子燁你家要是也有什麼祖傳下來的東西,一定要藏好了,不然被偷走了,可就不好說了」


  賀蘭子燁楞了下,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附合道「恩,我家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緊張的連即墨幽邪從不叫他子燁都沒有發現。


  即墨幽邪看著昔日的好友,心中早已冷意一片,果然是他,瞧著他的手嗤笑了聲道「你在用力點,你的筆就斷了」說罷不再看他,起身走出了教室。


  賀蘭子燁聽他的話才猛然反應過來,看著自己書本上已經被筆狠狠的攥出來一個洞。


  手一松,筆在課本上轉了兩圈之後,滾到了地上,他彎腰下去撿了兩次都沒有成功的撿起來,手早已被汗浸濕,加上之前過於用力,導致怎麼也撿不起這支筆。


  第三遍的時候一隻手先一步的出現在了筆的上方,替他撿起來放了在課本上。


  「他,討厭,背叛」獨孤放下筆之後,一字一句道,清冷的眼眸中帶著絲淡淡的憤怒,從他進來開始,她就察覺到他不對勁,再加上剛才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她就算再傻,也能猜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千該萬該,都不該去觸碰他的底線,他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他應該很清楚背叛了他的下場,可為什麼縱使自己萬劫不復,他也要奮不顧身的往下跳。


  「我知道」賀蘭子燁閉了閉眼,慘笑著道「是我對不起他,等這件事過去之後,我親自提頭去見他,可現在……不行」


  獨孤皺了皺眉疑惑的看著他,很是不解,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做到這種地步。


  「你不用看著我了,我不會說的,上課吧」話畢,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中的內疚和失落。


  獨孤站在他身邊看了他很久,他都沒有再抬眼看她一眼,嘆了口氣,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下課後


  賀蘭子燁就消失在了教室內。


  而另一邊醫院的重症病房外邊,梓瑾,離淺,即墨幽邪三人已經在一個小角落內默默的蹲了很久了。


  「誒,你們說他真的會來嗎?」離淺疑惑道,她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會,他把東西拿在手上已經三天了,今早我又故意威脅他,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肯定會來」即墨幽邪冷冷道,他沒有想到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覺得可以信任的好友竟然會背叛他,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場兄弟情分也算是到盡頭了。


  「哇,沒想到你也是個心機狗啊」離淺瞟了一眼他,看上去一表人才的,怎麼暗地裡這麼腹黑,沒想到啊沒想到,瞎了她的狗眼。


  「噓,來了」梓瑾瞬間捂住離淺的嘴,避免讓她繼續說下去。


  等了片刻直到賀蘭子燁進虞笑染的病房之後,三個人才緩緩的站起來。


  「奇怪,賀蘭子燁身後的那個人是誰?」離淺疑惑道,從他出現開始她就一直想問了,只不過礙於梓瑾捂著她的嘴才沒有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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