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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落花無情流水無意

  第五十三章 落花無情流水無意

    這樣一折騰,二人更趨於冷靜。


    馥汀蘭將毯子緊緊的裹在身上,冷眼看著馬子皓,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無所知,卻要將自己托付過去,是否是個可笑的事,況且他剛剛明顯顯露了猶豫之色,可那嘴角卻依然輕輕上揚著,就像扮演角色般那樣完美。


    其實她此時已經並不在意這個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沈安之,沈安之是她心底永遠無法逾越的那片深穀,她既然選擇用如此方式不再去觸碰他,她便決心向前走了,她倔強的認為,絕望的生活總會給她一絲喘息的陽光,她可以有隱瞞,但是她不喜歡對眼前這個人一無所知的感覺。兩個人的環境太過於安靜,她隨手按了遙控器,酒店的內部頻道正放著情色的影片,發出的聲響讓馥汀蘭臉上紅了一刻,立刻關了電視機。


    馬子皓喜歡看馥汀蘭驚慌臉漲的樣子,嗤笑了一聲,忍不住用手又去摸她的臉,悠聲道,“你在我麵前不用拘謹的,是你自己才好。”


    他就像是被迷了心魂,全副精神都放在了馥汀蘭身上,目光不自覺從她胸前劃過,見馥汀蘭將毯子又向上裹了裹,他也不勉強,故作鎮靜的將眼睛移向窗外。


    這世界本就沒有什麽上天安排,尤其是這樣巧合的去解決了馥汀蘭這麽一樁心頭大事,她心中掂量著,這件事總該問清楚的,於是徒然問道,“你為什麽喜歡這副畫?”


    馬子皓並未表現出驚訝,他本就是從頭至腳都是被特殊訓練過的,甚至沈安之這個人已經滲透進了他的骨子裏,毫無模仿痕跡,他很清楚馥汀蘭為何要這樣問,這代表已經開始重視他了。但是他口中有一件事並沒有說謊,他確是個溫軟的人,即便扮成一個情場老手,馥汀蘭卻是他的初戀。如果說對待普通女人,也並非不能夠駕輕就熟的,可如今他即使短暫的擁有了馥汀蘭,還是能感受到深深的距離感,二人並沒有因為肉體的融合而變得親近,他不清楚在瘋狂結束後,這個女人接下來是要他留宿,還是要讓他立刻離去,他甚至認為她委實沒有什麽理由再留下他,於是沉吟不語。


    “你也看得出這畫隻是個贗品,嗯?”馥汀蘭木然的繼續問著,“花了那麽多錢買下它,為什麽?”


    月光幽幽的照在他斯文優雅的臉上,他鬆離了馥汀蘭的手,單手搭在了沙發背上,看著馥汀蘭靠在一旁衝泡一杯果茶,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卻打到一半突然愣在了那處。


    他們所處的位置並不是熱鬧非凡的主街,大雪迷漫的夜,在酒店的對麵樓下有一輛醒目的黑車,車位的排氣管冒著煙,車的前後車轍都被雪蓋得毫無痕跡,很顯然裏麵有人,車子停了很久了。


    馬子皓沉著臉將窗簾全部拉了下來,緊著眉心將手裏的煙熄滅。他清楚自己正被人監視著,這一刻他所有的想法便是由他讓一切都結束吧,他沒有辦法用謊言再麵對這個女人,更不願再害眼前這個無辜的女人,倘若這不是場遊戲,便是馥汀蘭因此從這場糾纏中解脫出來,若他真能做到如此,便是皆大歡喜的結局,該有多好,想到這裏他深呼一口氣,勉強的站起身。


    馬子皓上身的衣服已經在他們的拉扯中皺得不成樣子,他整理了一下揉亂的毛衫,整個人已經穿著完畢,聲音暗啞低沉,“因為你喜歡,就當是我為了遇見你。”


    說完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畫,推門離去。


    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再次被沈安之拋棄了,她麵色蒼白如紙,透著空洞與絕望,“你若真的喜歡我,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見了。”馥汀蘭聲音雖波瀾不驚,但臉上露出疲色,本想冷硬下來的心又柔弱下來,她很怕就這樣被丟下,哪怕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對她懷有目的,她也願意相信他一次。


    “好。”馬子皓停了一刻,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馥汀蘭偷偷將自己鎖在了浴室,躲在裏麵哭了很久,那散開的水花將她的身體清洗了無數次,“沈安之,你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哭夠了才穿好睡衣,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她那個寵溺自己的沈哥哥,明明早已不在了,可是還在貪戀著與他有關的一切,此時的她與幾個小時前的那個活色生香的女人判若兩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次日早七點鍾剛過,吳倩玲過來敲她的門,“小姐,是我。”


    馥汀蘭頂著一夜噩夢造成的黑眼圈打開房門,垂目淡淡道,“倩玲,你相信因果嗎?”


    吳倩玲尚不知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怎樣回答,馥汀蘭臉色很不好看,自顧自的說下去,“我信,我相信總有一天,那些人會遭到報應的,如果需要入地獄,我便陪著他們,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走廊內過分的安靜,隻剩她沉重幽怨的歎息,盡頭有人遠遠探過頭來看著她們,竊竊私語。吳倩玲趕緊進門,將門關緊,後背緊緊貼在門上,惴惴的看著馥汀蘭,“小姐,我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夜心裏慌得很。”


    吳倩玲四處掃了一圈愣了一愣,發現馥汀蘭已經裝好了行李箱,手裏緊握著房卡,馥汀蘭縝密的思維從勿出錯,若不是出了什麽大事,她絕不會露出這樣如死一般的神色,大概是旁人看得更清明些,於是輕聲問道,“您這麽早打電話叫我過來,打算現在就要出發嗎?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吳倩玲很清楚這樣貿貿然問並不得體,便又閉緊了嘴巴,沉默下來。


    鈴鐺的後人一代代地不斷經曆著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隻有她這一代相比之下單調得多,在這十年裏,盡管過得風平浪靜,但是她聽婆婆說過馥汀蘭的那些個過往,自然是瞻前顧後的。馥汀蘭總是很守時,且需要分秒計算的,從未臨時修改行程,她也清楚馥汀蘭縝密的思維從無出錯,是個精準的讓人透不過氣的人,而從昨日開始,馥汀蘭幾次更改了機票,她可以斷定這座城定然是有問題。正在難時,馥汀蘭的情緒也已平穩了許多,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時間,並抬起窗簾的縫隙觀察了一會兒,口氣淡淡,“這裏的事都辦完了,我們早些回吧。”


    吳倩玲又檢查了一下房間,掃見了放在牆角的那副畫,“小姐,這幅畫……”


    馥汀蘭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勾著冰冷的唇線吐出幾個字,“丟了吧……”


    馥汀蘭與吳倩玲喬裝成了兩名樸素的男子,聽見門口無人,輕手輕腳走出來,而後繞過酒店氣派的主樓,走了很大一段距離後,到了一個小門。十分鍾後,送機的車子到了這裏,馥汀蘭讓司機繞了大半個城,又開到了臨近的小城,中轉了最古老的火車,向著另一個陌生的城市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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