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有護照嗎
當天蕭語之又沒有去上班，而是找了家酒吧從白天喝到了晚上。
燈紅酒綠下的人影如鬼魅般穿行，為的只是尋找那片刻的愉悅與激情。
蕭語之外形惹眼，又明顯是一個人借酒消愁，從下午開始就吸引了好幾個前來搭訕的女人。
「這位先生，可以請我喝一杯么？」一個長相漂亮身材性感的女人走了過來。
蕭默之看了她一眼，「沒興趣。」
「……」女人尷尬笑了笑，「好吧，真是可惜。」
以往的蕭語之總是來者不拒，請女人喝杯酒而已，算得了什麼。大家聊一聊，長得漂亮的，聊得好的就直奔主題，一夜風流，各取所需。
只是今天的他無論如何也提不起這種興緻，他的心裡有一團火，燒得他難受之極，以往還可以用女人來降火，可今天他一看那些女人的臉，她們的臉就自動替換成了王盼盼那張淚流滿面的臉，霎時間興趣全無。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最喜歡的玩具，雖然平時不怎麼放在心上，但知道那是自己的誰也拿不走，想要的時候隨時都能拿出來玩耍，特別安心。但是今天，這個玩具卻被別人搶走了，他再出去找其他玩具，怎麼比卻也覺得沒有自己那個玩具好了。
「真他媽的沒勁。」蕭語之把錢扔給酒保，「不用找了。」
「謝謝蕭少。」蕭語之是這裡的常客，酒保跟他已經很熟了，熱心道，「您開車過來的嗎？要不要替您叫個代駕？最近這邊路口查得有些嚴。」
本來他頭一搖就想拒絕的，又想到老爹那張暴怒的臉和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便點頭道，「嗯。」
蕭語之回到家的時候還不算很晚，客廳里開著昏暗的燈光，但是老頭子卻沒在。蕭山以前沒有應酬的時候，偶爾會在樓下一邊看電視一邊等他，今天不過才十一點，怎麼就沒看電視了？他看見老頭子的公文包在玄關，證明他今天沒有應酬。
正好此時有一個女傭從廚房出來，蕭語之便問，「我爸呢。」
「回小少爺的話，老爺正在樓上跟唐律師談事。」
「知道了，你去吧。」
唐為是蕭山合作了十多年的律師，負責許多老爺子的私人法律事務。他這麼晚了來幹什麼？
蕭語之內心有些懷疑，便輕手輕腳上了樓。
書房正好就在他卧室的旁邊，他走過去的時候聽到一些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他看了一下，書房的門沒有關嚴，還有一絲光線從門縫中透出來。
唐為恭恭敬敬的聲音也傳了出來，「蕭先生，你這個遺囑的問題我已經整理好，你看看有沒有遺漏的。」
「我看看。」書房一陣靜默，片刻后，蕭山道，「沒問題，就這麼辦吧。」
「好的。」
聽到這裡，突然有上樓的腳步聲傳來，蕭語之放棄了偷聽，而是快速進了自己的房間。他關上門，站在漆黑的房間里，似乎體內的酒意都消散大半。
他仔細思考揣摩著這一切，老頭子的遺囑不是早就立好了么？還說兩兄弟都不會虧待。為什麼今天又提到遺囑的事情？難道有什麼變數？
他心裡一驚，一種巨大的不安感籠罩了他，一切都脫離了他預計的軌道，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把自己摔在大床上，柔軟的席夢思讓他微微彈起，他煩躁地把床上的枕頭和抱枕全部掃到地上。
他已經孬種到連自己的女人嫁給別人都無法找人算賬，孬種到摔杯子都不敢，只能拿不會發出聲音的物體出氣的地步，他已經忍到這種程度，難道這一次，他依然會賠的血本無歸？
不行，絕對不行。
他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好大一陣，才被人接起來，變聲器里古怪的聲音傳出來，語氣不耐，「這麼晚了，我已經睡覺了。」
蕭語之滿不在乎，「你說過的，需要我幫忙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找你。」
「那也麻煩你注意一下大部分人的作息時間很規律。」對方道，「我也屬於大部分人中的一員。」
蕭語之沒有接話，而是道：「老頭子把律師叫到家裡商量遺囑的事情，我很擔心。」
「擔心什麼？」對方似乎是有些不理解，「你是他的親生兒子，難道你認為還他會不給你留下任何財產不成？」
「那點錢打發叫花子呢。」蕭語之嘁了一聲，「他的公司，他的產業，這些才是大頭。」
對方沉默了幾秒，半響才發出一聲有些輕蔑的冷笑，「你們有錢人就是不滿足，你說的那點錢普通人十輩子都賺不到。」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現在還有什麼法子可以搞掉蕭默之沒有？」蕭語之心煩意亂，「不除掉他，遺產的事情我就不放心。」
對方笑道：「你哥哥可真是運氣好，有你這麼一個好弟弟。」
「怎麼，連你也要跟我對著干？」蕭語之語氣突然變得兇悍，「你最好想想清楚你是誰的人。」
「誰的人我都不是。」對方慢條斯理道，「我跟你只是合作關係而已。」
蕭語之咬牙，「就算是合作關係，那你也應該是幫我，而不是替我哥哥操心。」
「你想多了，我並沒有操心你哥哥。」
「說了這麼半天，你到底有辦法對付他沒有，王盼盼那條路的確是斷了，你說的沒錯，我們只能換個方向。」
「他的命格因為一個闖入者而發生了改變，我也沒辦法預料到很久以後的事情。」電話里的聲音毫無波瀾，「但是他近期會有一場劫數，能不能度過要看他的運氣。」
「哦？」蕭語之瞬間興奮起來，「是什麼劫數？需要我去推波助瀾嗎？」
「具體會發生什麼無法預測，只能說這次劫數很兇險。你無法做任何事，等著看結果吧。」
蕭語之在黑暗中笑了，「好，那就這樣，我掛了。」
那個人的這一席話，讓鬱悶了一天的蕭語之心情稍微愉悅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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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蕭總你說什麼？」
「嘖。」蕭默之抬起頭，無奈地掃了童小勤一眼，「這無論什麼事都要啊一下的毛病還能不能好了。」
「……」童小勤道，「我就是確認一下，您突然跟我說要去一趟巴黎出差，我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嘛。」
蕭默之，「不就是去趟巴黎而已，至於這麼驚訝嗎？」
「……」至於啊，當然至於！倒是您能不能別把出國說得去隔壁市一樣簡單啊。
童小勤上輩子就挺想去巴黎的，以前還沒跟童歡心的爹離婚的時候兩個人商量過，等結婚二十周年的時候就去巴黎補過一下蜜月，結果結婚第十一年，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男人就出了軌，因此對於法國，童小勤的感情頗有些複雜。
「有護照嗎？」
還沒等童小勤回答，蕭默之又自顧自道，「你肯定沒有。」
「.……」您還真猜錯了，「蕭總，我有。」
蕭默之有些意外，「是嗎？」
他的這個小助理從小到大就沒享受過什麼愛，為了生存奮力拚搏，實在不像有時間有閑錢出國玩的樣子。
童小勤聳肩道，「以前辦了準備跟前男友出去玩的，但是他最後放了我鴿子。」
胡波曾經對原主許諾過要帶她去海島度假，原主還特地去辦了護照，可辦好之後胡波又決口不提此事了，原主的性格本就有些封閉懦弱，他不提她也就不問，最後此事便不了了之，胡波也當從發生過這件事一樣。
蕭語之沒想到童小勤如此坦白，他驚訝之後道，「還好此人變成了你的前男友，不然我真要質疑你的智商了。」
童小勤：「誰的人生還不碰見個渣男渣女的，經過了這些渣子，才會知道什麼樣的人更值得去愛。」
這句話她是說給自己聽，也是說給蕭默之聽的，畢竟他也是個遭遇背叛的同病相憐的人。
蕭默之有片刻的沉默，似乎是在思考童小勤的話。
然後他點頭道，「有道理，我同意你的看法。不過現在是工作時間，還是說回工作，你明天把護照帶來，後天要去大使館送簽，下周四要出發，這樣才能趕得上那邊和供銷商的洽談會。」
「好的，蕭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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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勤，你現在洋氣了啊，都要出國玩了。」楊一凡坐在童小勤的沙發上磕著瓜子，腮幫子鼓鼓的，就像只松鼠。
「不是玩，是去出差，每天的行程幾乎都是滿的。」童小勤嘆了口氣，「能去看看埃菲爾鐵塔就不錯了。」
「姐，你把你們的行程表給我看看。」今天是周末，童歡心也過來了，他有些不放心道，「聽說現在歐洲也不是很太平。」
「沒事兒的，跟著大部隊呢。」童小勤把一份行程單遞給童歡心，「你就別擔心了。」
童歡心不置可否地癟了癟嘴，沒有說話。
「你們住的地方看上去像個家庭旅館？」童歡心翻著行程單，皺眉問道。
童小勤點頭，「沒錯，市場部還有兩個同事也一起去，訂的是一個三室一廳的家庭公寓。」
童歡心不解：「為什麼不住賓館？住家庭旅館安全性有保障嗎？」
童小勤解釋道，「這個地方是蕭總的同學開的，據說他每次去巴黎都住那裡，條件不錯。」
「那做飯怎麼辦？」童歡心又問。
「自己做啊，談公事的時候就那邊的老外安排工作餐。」
童歡心嘟囔，「去一星期那麼長啊……」
「哎呀我去。」好久沒有出聲的楊一凡看著童歡心，「我終於找著比我還啰嗦的人了，小勤，有你表弟作對比，你要是以後再說我麻煩我可不答應。」
童小勤：「……」這可是兒子，親的。
童歡心：「……」這可是我媽，親的。
「不過說真的。」楊一凡認真道，「你這是第一次出國，還去這麼遠的地方，我們都沒在你身邊，你千萬要注意安全。」
童歡心點頭，「楊哥說得對。」
楊一凡又教育童小勤：「有危險記得把你們總裁往前一推，他那麼寬厚的胸膛，能幫你擋一陣。」
童歡心使勁點頭：「楊哥說得很有道理！」
童小勤：「你們倆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