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賀燼這個人4
第58章 賀燼這個人4
賞?
阮小梨眼睛一亮,能借這個機會,再提一提孩子的事嗎?
她看著賀燼,眼底都是忐忑和期待,嘴唇張了張,卻沒開口,大概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賀燼似乎猜到了阮小梨在想什麽,原本輕快的神情褪去,眼神逐漸沉凝下去,他甚至還微微側了側頭,避開了和阮小梨的對視。
“明天龍船會在青州停靠,你可以下船去走走。”
這就是沒給阮小梨提要求的機會,阮小梨心裏失望,輕輕歎了口氣,其實也猜到了,要是抄個佛經就能讓賀燼改變主意,那之前他就不會把話說的那麽難聽了。
雖然事情不如人意,可能出去走走還是很好的,阮小梨還是露出個笑容來朝賀燼道了謝。
賀燼沒吭聲,將金剛經放在桌子上,隨手拿了本不知道是什麽的書,靠在床頭看了起來。
阮小梨也就不去打擾他,和翡煙一起收拾桌子。
夜裏兩人睡下的時候,阮小梨其實想問問自己是一個人去,還是帶著白鬱寧去,但賀燼一直沒開口,看起來並不想說話,倒很像是在侯府不愛搭理人的樣子,阮小梨也隻好閉嘴。
但睡了一覺,阮小梨就想明白了,如果白鬱寧要出去的話,那賀燼肯定是會事事安排妥當,不會和對自己一樣,一句話就算了。
她其實根本不必煩惱這個問題。
因而第二天一早,她發現船真的停了之後,安安靜靜的收拾好自己,就等著賀燼出門,然而賀燼卻一直在窗前出神,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阮小梨有些急,要是她現在丟下賀燼自己出去,會不會被罵?
可時辰已經不早了,要是再不下去,就要和那些誥命夫人們撞到一起了。
她心裏歎氣,覺得賀燼可能已經忘了昨天說的話了。
就在她糾結該怎麽提醒賀燼昨天說的話的時候,男人抬眼看了過來:“你還沒收拾好?”
阮小梨一呆,什麽叫她沒收拾好?她這不是因為他在,所以才不好出門嗎?這不耐煩的語氣是要鬧那樣?
她難道會願意耽誤時間……等等,賀燼在攆她?那不就是說可以丟下他自己走?
阮小梨心裏一喜,連忙點頭:“好了好了,這就走。”
她抓緊了荷包,抬腳就走,出門的時候還貼心的把門關上了。
賀燼看著空下來的屋子,微微一呆,片刻後,拳頭驟然收緊:“阮小梨!”
他抬腳大踏步追了出去,臉沉得幾乎滴水,就算追上了阮小梨,也沒吭聲,渾身都寫著很不爽。
阮小梨有些尷尬,小聲解釋:“我不知道爺也打算出門……我還以為你……”
“你以為?”賀燼不客氣的打斷了阮小梨的話,“誰讓你揣測我的想法了?啊?”
阮小梨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現在這副樣子,顯然是不管自己說什麽他都要擠兌自己的,還不如閉嘴的好。
所以她訕訕一笑,決定不說話了,但安靜了不過幾個呼吸——
“你啞巴了?沒聽見我在問你話?”
阮小梨臉色一苦,這事果然沒這麽容易就過去……
可她怎麽知道賀燼會想要跟著她一起出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而且船上還有個白鬱寧,怎麽看他都應該留下陪著對方才對,為什麽要跟著自己出來?
但這麽理所當然的想法,顯然不能拿去合賀燼交差的,她糾結了一下,決定隨便胡扯一句,她的嘴唇剛動了動——
“你還是閉嘴吧,越說越氣。”
阮小梨:“……”
她決定安靜的做個花瓶,畢竟能不說話就應付過去賀燼,實在是不能更好了。
何況趕在元宵節期間,青州府還很熱鬧,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她頗有些眼花繚亂,的確也沒這個心思再編什麽好聽的去應承賀燼。
青州雖然離著涼京城不遠,風土人情卻截然不同,阮小梨看著攤販將半人高的餅從鍋裏翻起來,驚得木目瞪口呆。
賀燼瞥她一眼:“鍋盔,沒見過?”
阮小梨下意識搖頭,有點想吃,但不太好意思開口。
賀燼輕哂一聲:“你就這麽看著吧,等會那餅就自己飛過來了。”
阮小梨:“……”
這人嘴怎麽這麽毒呢?
就看這態度誰能想到他們是睡同一張床的關係,活像是仇人好吧?
阮小梨被他擠兌的心口疼,倒是把不好意思都丟在了腦後,抬腳走過去:“這個怎麽賣?”
“五文一斤,姑娘要……”
他說著話抬眼看過來,瞧見阮小梨一愣,隨即就有些結巴起來:“要,要多,多少啊?”
阮小梨看他臉色漲紅,心裏有些尷尬,雖然這事說不上是自己的問題,可畢竟賀燼就在不遠處看著,她還是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賀燼根本沒看自己,目光反倒落在不遠處。
她循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竟然瞧見了寒江,他身邊還跟著兩個女人,雖然看不出容貌來,但直覺告訴她,那是白鬱寧和小桃。
這兩人也出來了?怎麽沒和賀燼一起走,反而跟著寒江?
她一時有些理不清思緒,老板又問了她一句要多少,阮小梨搖了搖頭,朝賀燼走了過去。
等她走到跟前的時候,賀燼的目光也收了回來,垂眼一看阮小梨空著手,眉梢一挑:“沒買?”
阮小梨剛想說話,耳邊忽然有人喊了一聲:“可是賀侯?”
阮小梨抬眼看過去,發現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太子妃之母,仿佛是個一品誥命夫人,家裏是尚書的職位,是個實權的大人物,還是長輩。
賀燼行了個晚輩禮:“原來是陳夫人。”
阮小梨跟著行了禮,但這位陳夫人隻是斜了她一眼,好像是沒看見一樣,就抬頭看向了賀燼:“賀侯今天真是好興致。”
賀燼的手指蜷了蜷,阮小梨看見了,這是賀燼不耐煩的時候會有的小動作,原來他不止不耐煩和溪蘭苑的人說話,和外頭的夫人們交談也沒什麽耐心。
但他的聲音裏完全聽不出別的情緒,仍舊是梳理有禮的樣子:“青州地靈人傑,自然要來見識一番。”
陳夫人對賀燼的不耐一無所覺:“那倒是巧,我這幼女也是這般想法,非央著我要出來走走……婧兒,還不來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