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他的占有欲
第615章 他的占有欲
兩人並肩沿著大街往前,此時滿涼京都貼著通緝令,隻是上頭並沒有畫像,說的隻是搜捕斷臂之人。
說起這個,阮小梨多少有些失望:“都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原來這句話也並不可信。”
當初太子被問罪之事,阮小梨已經從付悉那裏聽說了詳細內情,很清楚眼下人被禁足,最根本的原因是那句豢養私兵。
楚王大費周章偽造了那麽多證據,最後都沒能讓讓太子認下,甚至連言語之間,都沒什麽漏洞。
賀燼側頭看著她:“已經不容易了,他居儲君之位多年,從未摔過跟頭,就連五年前的龍船刺殺,都沒能牽扯到他身上……不著急,慢慢來。”
阮小梨點點頭,她著急也沒用,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抓到張琅。
說起這個,兩人心裏都有些不安。
阮小梨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你說,張琅還在涼京嗎?”
“一定在,”賀燼眼神很篤定,“應該還藏在東宮,但楚王已經借著照料的名頭派了人進去,他藏不了多久的。”
“以太子的性格,我總覺得他會為了讓張琅離開,做點別的。”
賀燼也這麽覺得,可他們不是太子,誰都不知道為了送張琅出城,他能做出什麽來。
天色開始暗了,夜風不客氣的吹了起來,阮小梨看了眼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上來,此時正牽著馬慢慢跟在他們後頭的青木:“你也該回去了,這段日子,你我都要小心一些。”
賀燼抓著她發涼的手搓了搓算是回答,卻並沒有走,反而看了眼青木:“做好了嗎?”
阮小梨有些好奇:“什麽?”
賀燼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卻仍舊看著青木。
青木憐憫的看了一眼阮小梨,還是硬著頭皮將馬背上的一個包裹解了下來:“好了,在這。”
賀燼將包袱打開,迅速看了一眼便抖開了鶴氅,披在了阮小梨身上:“夜裏風冷,當心些,別著涼。”
阮小梨有些驚訝這衣裳的輕便,心裏很是喜歡:“好,快回去吧。”
賀燼翻身上馬,卻仍舊看著阮小梨:“這幾日天氣都不大好,你每日都要穿著。”
難得他這麽囉嗦,阮小梨也不願意讓他失望,很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青木眼神古怪的朝她看了過來,看的阮小梨莫名其妙,片刻後她悟了:“這衣服……是不是很貴?替你家主子心疼了?”
青木連忙搖頭,天地良心,他可不是心疼這件衣裳。
“不不不,絕對沒有,夫人,這鶴氅是爺的心意,您要是什麽時候不喜歡了,也別生氣……嗬嗬嗬……”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她做什麽要生氣?
阮小梨莫名其妙,眼見風越來越大,催著主仆兩人走了,等兩人的影子消失在了夜風裏,她才帶著人繼續往巷子裏搜尋。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黑下來,百姓們就沒事可做了,她這一路走過來,身後竟然熱鬧了起來,仿佛是前陣子才消下去的對她的好奇又升了起來,三五成群的聚在她身後嘀嘀咕咕。
有幾個孩子甚至還追了她幾條街。
她有些莫名其妙,想問孩子們幾句,對方卻笑哈哈的跑走了。
“怎麽回事……”
她撓了撓頭,很快就將這點小事拋在了腦後,畢竟張琅還沒抓到:“搜查仔細些,也客氣些,別毀傷了百姓的東西。”
巡城衛一邊答應一邊鑽進了巷子裏,阮小梨帶著剩下的人繼續往前,卻不想剛拐過一個街口,就瞧見了一輛馬車正踢踢踏踏的朝著她走過來,車上吊著的燈籠上明晃晃的寫著賀字。
她一愣,抬腳走了過去:“裏頭可是殿下?”
車夫連忙應了一聲,裏頭的人大概是聽見了,很快開了車窗,果然是孫嬤嬤和長公主。
阮小梨抱拳行禮:“這麽晚了您怎麽還在外頭?”
孫嬤嬤張嘴就要說話,卻被長公主摁住了胳膊:“找了幾個年輕時候的閨中密友說話,不留神才等到了這個時候,你這是在做什麽?”
“城外行凶的刺客還沒抓到,城裏正到處搜捕……”
她說著便有些不放心:“我護送殿下回去。”
長公主點點頭:“也好。”
底下人立刻送了匹馬過來,阮小梨翻身上去,走在了馬車前頭,卻沒走兩步就被長公主喊住了。
阮小梨有些詫異:“殿下有吩咐?”
長公主朝她招招手:“你過來……衣裳上是什麽東西?”
阮小梨有些莫名:“是不是沾上泥了?”
她一邊猜,一邊翻身下馬又鑽進了馬車,長公主將她身上的鶴氅解下來,觸手一摸就認出來了這是給賀燼的東西,畢竟鶴毛珍貴,千百隻鶴才夠一件,工藝又複雜,滿大昌都未必還有第二件。
給阮小梨也就給她了,長公主也不至於心疼,可好好的衣裳,現在後背卻繡了一個觸目驚心,且奇醜無比的“賀”字。
長公主緩緩吸了口氣,所未知子莫若母,她連想都沒想就猜到了這是賀燼幹的:“燼兒給你的時候,你就沒仔細看看?”
阮小梨也看見了那個字,猛地想起了剛才青木那莫名其妙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天太黑了,沒能瞧見。”
其實是賀燼根本沒給她機會看,字又在背上,她不脫下來也瞧不見。
孫嬤嬤一聽是賀燼做得,也不好多說什麽,可看了兩眼還是沒能忍住:“這……怎麽想的?這也太醜了……”
長公主將衣裳還給阮小梨:“夜裏也瞧不清了,回頭忙完了送回去,讓針線上的人給你把字拆了。”
阮小梨摸了下那個醜醜的“賀”字,想著賀燼眼裏的那點不高興,眼神柔和下去:“帶著吧,笑一笑也就過去了。”
長公主不可思議的看過來,見阮小梨是真的不在意,沉默片刻也笑了:“那便隨你吧……我到了,你忙你的去。”
阮小梨自車窗裏看了一眼,侯府大門果然就在不遠處,賀燼正帶著青木站在門口,看樣子是發現了長公主還沒回去,正打算出去找人。
她跳下馬車,將長公主扶了下來,遠遠地和賀燼對視了一眼,卻沒說什麽,隻跳上馬背走遠了。
賀燼等她不見了影子才收回目光,垂眼看向長公主:“母親。”
他欲言又止,長公主知道他想問什麽,卻隻能歎了口氣:“不著急,明日虞國公府組局打花牌,我也去湊個熱鬧。”
賀燼聽明白了話裏的含義,他不是沒猜到這樣的結果,可多少還是失望的。
隻是想必長公主心裏也不好受,他不太想讓母親再受這種委屈,何況,張琅還在涼京流竄,始終是個隱患。
所以思前想後,他還是開了口:“母親,這兩日您還是在府裏歇著,不要出門了,旁的是我去做就好。”
長公主沒多想,隨口就答應了下來:“好。”
母子兩人在岔路口分開,孫嬤嬤忍不住開口:“殿下,這事兒真讓爺去做?”
長公主歎了口氣:“還是要本宮出麵的,隻是他想做點什麽也好,往後的風雨更多呢,眼下就先嚐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