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十六章 袖裡吞金

  過了一刻鐘的功夫，唯一的那桌兩個人坐的桌子也坐了三個人。而這時茶樓里的店小二就去門前關了半扇門。


  再過了一刻鐘的時候，只見陸銘旁邊的桌子上有一個老者起了身，而老者旁邊的年輕人也起了身，緊跟在老者身後向附近的一個桌子走去，老者坐在了桌子的東位上，年輕人則站在了老者的身後。


  陸銘好奇向那裡看去。這時老者與那坐在方桌前的其他三人打了稽首，低聲交談了一番，隨後與老者對面的中年男子起了身，與他旁邊的中年男子換了個座位，與老者繼續低聲交流，再然後，陸銘就看到老者伸出右手與那中年男子的右手在桌子下不知道鼓弄什麼，隨後二人相視一笑，點了點頭，同時起身向二樓走去。


  陸銘雖然好奇他們在幹什麼，但也不會冒然去問便是了。二樓是做什麼的，有什麼東西，陸銘不知道，但是想來經過老者和中年男子的舉動，陸銘猜想這應該是某種交流的方式，剛才那兩個人應該是在買賣什麼。至於去了二樓，想必是進行接下來的交易去了。


  做出此判斷的依據在於之前在易寶閣時，中年男子店老闆的說辭。這裡是通流巷，是玄學交流的地方，同時也是法器、秘籍之類的交換買賣之地。陸銘在通流巷沒有看到擺攤販售的人，只有茶樓有這種可能。再從剛才那二人的舉動，陸銘才有了這般猜測。可是自己想要的是法器，是不是就只能等著別人來他這裡的東位坐下交流了呢？

  陸銘也不急，只能先看看情況再說了。


  這時同桌的兩個人交流完了，其中一人看了看陸銘，對陸銘打了個稽首，問道：「這位小兄弟是第一次來通流巷吧？」


  陸銘放下茶杯，回禮，笑著說道：「正是。初來龍虎山，想尋個法器，聽聞通流巷這裡交流方便，法器流通，就來看看。」


  那人許是沒有想到陸銘所求還挺大，這才仔細觀察了一下面前的年輕人。


  旁邊的人開口問道：「敢問小兄弟師從何處？」


  陸銘搖了搖頭，「小可無門無派，並沒有什麼師父。」


  二人聽言心中只是覺得陸銘不願意道出師門，如若不然還能無師自通？故而二人對視一眼，輕笑未語。


  陸銘知道他們是誤會了，但是這種事解釋不得，越解釋越不好解釋。


  陸銘向周圍看了看，很多桌子上的東位都坐了人，而其他桌子上人也都少了起來。


  陸銘也就明白了，這茶樓是有時間點的，等坐滿了人，店小二會關上半扇門，隨後就會有人開始交易，整個茶樓也就活泛了起來，不時有人向二樓走去。而這個時候起，陸銘就沒有看到有人再進入茶樓，但是卻有人走出茶樓，可說是只出不進。而那些走出茶樓的人應該是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便離開了。


  又過了好一會，終於有一個老者來到了陸銘所在的方桌前，先是與他們三人打了個稽首，於是坐在了東位上。


  低聲對著三人說道：「老朽這裡有一件降魔杵，來歷乾淨，正是老朽上一次到西部辦事之時，無意之間得到的，降魔杵保存完好，法力尚存，應該是西部曾經的某位高僧所用之物。物超所值啊！不知道三位可否感興趣？」


  旁邊的二人微微搖頭，看來他們來這裡不是為了這類東西。


  降魔杵是降妖伏魔的法器，是佛們所用的法寶，陸銘倒是感興趣一些，畢竟他此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法器，至於是道家所用還是佛家所用，倒是不太過於糾結。只要能起到作用就萬事大吉了。


  正好這次要對付不僅有人、鬼，還有妖，降魔杵倒是不錯的選擇。


  於是陸銘輕聲說道，「我感興趣。」


  老者見陸銘這般年輕，還以為是旁邊這二位的某個人的弟子，沒想到他一說話，又看了看旁邊的二位沒什麼反應，就知道了，這個年輕人是一個人來的。


  老者仔細看了看陸銘，滿臉善意的笑著說道：「年輕人可懂這裡的規矩？」


  陸銘點了點頭，「略知一二。」


  老者抬手捋了捋斑白的鬍鬚，笑著說道，「無妨無妨。」又對著旁邊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中年男子起身與陸銘換了換位置。


  陸銘剛才都已經觀察了半天了，可以完全確定這種交易的方式應該就是古時候的被叫做「袖裡吞金」的談價方式。陸銘曾經在書中看到過，也學習過，但是卻從未真正實踐過。


  現在沒有了那麼大的袖袍，只見老者伸出右手，陸銘也伸出右手，兩手相握，一塊方巾放在了二人手上。


  關於袖裡吞金，這種計算方法過去曾有一段歌謠流傳：「袖裡吞金妙如仙，靈指一動數目全，無價之寶學到手，不遇知音不與傳」。


  袖裡吞金表示數的方法是以左手五指設點作為數碼盤，每個手指表示一位數，五個手指可表示個、十、百、千、萬五位數字。每個手指的上、中、下三節分別表示1－9個數。每節上布置著三個數碼，排列的規則是分左、中、右三列，手指左邊逆上（從下到上）排列1、2、3：手指中間順下(從上到下)排列4、5、6：手指右邊逆上排列7、8、9。袖裡吞金的計算方法是採用心算辦法利用大腦形象再現指算計算過程而求出結果的方法。它把左手當作一架五檔的小算盤，用右手五指點按這個小算盤來進行計算。記數時要用右手的手指點左手相對應的手指。其明確分工是：右手拇指/專點左手拇指，右手食指專點左手食指，右手中指專點左手中指，右手無名指專點左手無名指，右手小指專點左手小指。對應專業分工各不相擾。哪個手指點按數，哪個手指就伸開，手指不點按數時彎屈，表示0，便可進行十萬位以內的任意數的加減乘除四則運算。


  老者笑著要價，陸銘淡定還價，二人你來我往，片刻后，達成了一致。


  接下來就是如同其他人一樣到二樓繼續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