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失蹤的孩子們
米飯熟了以後,其他三個每人都是一碗。只有陸齊捧著個頂大的盆,拿著一柄亮晶晶的勺子,擰開玻璃罐子,說了句:「開動!」
白白的香軟的米飯,澆上金黃的蟹黃醬。熬出來的油順著縫隙滲進米飯里,蟹黃酥軟,一口下去,唇齒留香。就著蟹黃禿子油,陸齊一盆米飯下去,吃的超級滿足。三瓶蟹黃禿子油,不多時就被他們幾個消滅殆盡。
吃過飯,陸齊回到房間滑開手機,就看到蜘蛛精發來的簡訊——
「托先生的福,小妖的心愿已然實現。至於房頂的大洞,我會去請燕子精來修,多謝先生記掛。也勞煩先生代我向青龍先生表達一些謝意,祝兩位先生事事順遂.……」
屋子都快被青龍拆了,還不忘說謝謝。陸齊關了手機扔在一邊,裹著睡衣躺在床上發獃。就在他閉著眼睛想要睡一會兒的時候,忽然有人敲了他房門,陸齊說了請進,一個小小的腦袋就探了進來,跟著身子就擠了進來。
耳鼠洗了澡,身上還帶著草莓沐浴露的香氣。耳鼠甩甩濕漉漉的頭髮,爬上了陸齊的大床,盤腿坐在那裡看著陸齊,欲言又止。陸齊睜開眼,抬抬下巴:「怎麼了?」
「有件事我也不太確定,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耳鼠到底還是沒忍住,將自己的心事說了出來。原來最近幾天,耳鼠所在的貴族學校,陸續出現幾起小學生失蹤案。本來學校都在封鎖信息,只是讓家長來接學生。可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藏得住,等到出現第三個失蹤的學生之後,大家就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了。幾個失蹤的學生最後出現的地方都是學校外的小路上,調了監控才發現,所有地段都好好的,唯有那段小路上的監控壞掉了,一直也沒人注意。
學校以為是學生是被家長接走了,家長以為學生還在教室,中間耽擱一兩個小時,等反應過來,孩子就不見了。一個兩個也就算了,隨著失蹤學生數目的不斷增加,而警方那邊還沒有任何眉目。可以說,現在人人都是岌岌可危。學校增加了近一倍的安保人員,強制要求每個學生上下學都要有家長接送。只是明明已經盡量小心了,可是還是又莫名失蹤的人。
「我原本也想著是不是人販子或者什麼,直到我偶然之間在路上撿到了這個.……」耳鼠說著伸出了手,上面躺著一片鱗片。鱗片看著有些年歲,色澤金黃,看著像是提體型較大的妖怪身上掉下的鱗片。
在人界的妖怪很多,僅憑一片鱗片其實說明不了什麼。可是這個鱗片早不出現玩不出現,偏偏在人界有失蹤案的時候出現,這就很成問題了。
有鱗片的妖怪實在太多太多,暫時也看不出這是什麼妖怪的鱗片。陸齊想了想,還是覺得去看一下保險。於是就跟耳鼠約好,明天他去送他上學。
耳鼠乖乖點點頭,快出門了才回頭說了句:「我覺得,最近好像有什麼東西跟著我……當然,也可能是我的錯覺吧。那表哥晚安啦。」
陸齊的「凡事小心」還沒說出來,耳鼠就給帶上了門。陸齊將那片鱗片仔細看了看,還是沒有頭緒,就乾脆放到了一邊。拉了燈躺在床上,忍不住在想,要是真的是個做壞事的妖怪,希望他沒有成精許可證吧。
第二天一大早,陸齊就起床,簡單吃過早餐之後,開著車送耳鼠去了學校。耳鼠的學校是一所貴族學校,平時的安保工作就已經很嚴格了。今天來看,簡直是快做到滴水不漏,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作為有事情要跟耳鼠老師溝通的家長,陸齊在門口做了嚴格的登記,填了三四個表格,才讓進了學校。學校明明該是生機勃勃的,富有活力的地方。因為這是人類新生代成長的花園,可是失蹤案籠罩下的校園,完全是一種沉悶的基調,失去了本來的鮮活。
一進校園,陸齊就敏銳的捕捉到一絲妖氣。雖然對方隱藏的不錯,可是對於味覺敏感的陸齊來說,捕捉氣息的存在,並不是難事。
耳鼠帶著陸齊,七轉八轉在學校走了一圈,又簡單跟陸齊說了一下失蹤的都是哪個班的那個小朋友。陸齊心裡大概有了了解,把耳鼠送進教室,就出了學校。
校園外出事的那個地段,已經被警察封鎖了起來。陸齊大概看了一下周邊環境,心下有了計較。剛準備要回家,就接到了白虎的電話:「喂,你跟青龍在一起嗎?」
陸齊也沒想到,居然會有妖怪舉報說是看到了抓小朋友的妖怪。因為對方速度實在太快,目擊者只看了一條龍尾,可是那條金色的龍尾,也算是用的上的證據啊。
在人界登記的龍不多,尾巴是金色的更是少之又少。妖管所那邊查了下檔案,將有嫌疑的金龍的名單都列了出來。白虎挨個排查之後,最後居然就剩一個金天。
白虎原本也想著直接去問問青龍,可是後來又一想,乾脆直接跑來問陸齊了:「周三那天下午,你知道金天在哪裡嗎?還有昨天下午,青龍他去哪了你知道嗎?」
陸齊略一思索,就很坦然道:「金天只要不去拍戲,基本都跟我在一起。而且他再怎麼不靠譜,也不會去偷小孩子啊。」
白虎點頭,輕輕嘆口氣,有些煩惱道:「我也相信青龍兄不會做這種事,只是舉報人信誓旦旦說,明明是龍尾巴沒錯啊……」
陸齊挑眉,打了個響指,將耳鼠撿到的那枚鱗片拿了出來給白虎看:「有鱗片的妖怪太多,龍、魚、蛇……單憑一個所謂的目擊者的證詞,證明不了什麼吧。」
白虎將那枚鱗片收好,預備帶回妖管所,交給技術部門檢測看看能不能找到鱗片的主人。
陸齊跟白虎分開之後,就給金天打了個電話。那邊金天的戲已經殺了青,如今就是在準備宣傳。接到陸齊電話的時候,金天明顯有些愣怔,畢竟平時分開,陸齊極少會給他打電話。
兩人簡單說了幾句,陸齊問了一下金天那邊的情況,得知了活動的結束時間,陸齊想了想就道:「那到時我開車去接你吧。」
「好,那我等你過來。」
陸齊開車回了家,還沒進門,就聽到家裡面有女人的哭聲。他手裡轉著鑰匙,開門進去,就見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坐在沙發上哭哭啼啼,孩子不過三四歲的樣子,也在一邊嗚嗚的哭。牌坊精站在那裡,看著有些手足無措。一見陸齊進來,牌坊精就立刻迎了上去,攤開手又合上,有些局促的跟陸齊解釋道:「這位是住在隔壁的隔壁的住戶,我剛才出門倒垃圾,剛好碰到了.……」
金天早早去趕通告宣傳,陸齊則是去送耳鼠上學,牌坊精一個妖怪在家,電視看多了也無聊。又覺得自己在人家家裡白吃白住不好,於是牌坊精鬆松筋骨,就開始打掃衛生。將地拖了,窗擦了,看著窗明几淨的客廳,牌坊精擦著汗,內心極有成就感。他將廚房垃圾跟生活垃圾分好類,出門要去扔垃圾。
這一出門,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男人的咒罵聲以及女人跟小孩的哭泣聲。牌坊精沒敢猶豫,把垃圾扔進了垃圾桶,急急忙忙趕了過去。
男人揪著女人的頭髮要往屋裡拖,一邊的小姑娘在嚇的除了哭完全不敢有其他動作,嘴裡哭著喊著媽媽。其他房子里,注意到這邊狀況的有不少,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說句話,牌坊精看著那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女人,心裡的火氣層層就上來了。
男人上來就罵牌坊精:「你別他媽的多管閑事……」話音未落,他的手臂就被牌坊精擰的有些扭曲。論起力氣,男人完全不是牌坊精的對手,牌坊精一邊鉗制著男人的動作,一邊問道地上的女人:「您還好嗎?需要叫救護車以及報警嗎?」
女人搖晃著身子站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去抱自己的孩子。她將額前凌亂的頭髮抿到了耳後,回頭就對男人憤恨道:「我一定會跟你離婚的。」
離婚?所以,這是夫妻嗎?
牌坊精正愣神的功夫,男人使出吃奶的力氣,掙扎著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對著女人放狠話道:「你大可去試試,看這個婚到底能不能離的成!」
男人惡狠狠瞪了牌坊精一眼,進了自己的房子。牌坊精見女人抱著孩子哭,身上還帶著傷,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好心開了口:「要不你先去我朋友那裡,清理一下傷口?」
女人抬頭看著牌坊精,又看了一眼那個所謂的「家」,咬著嘴唇點點頭:「謝謝,抱歉給您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