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這可是底線
,大唐開局:撿到一個唐太宗
五百萬貫錢!
這話從徐寧的嘴裏半醉半真的說出來,頓時驚的在場的幾人,當場便是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在場的這幾人,可都是世家們派來的代表,個個身後站著的,無不都是世家的龐然大物,然而,這五百萬貫,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此時的徐寧,早就已經爛醉如泥,被他身邊的朱有成扶著回去了船上,原本熱鬧的畫舫裏,這會兒也已經消停下來,隻有世家的幾人,還坐在原本的位置上。
隻是,與剛剛跟徐寧之間的把酒言歡不同,此時的眾人臉上,都是臉色凝重,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有裴氏的一人,忽然歎口氣道:“這…也太多了吧!”
“是啊!”聽到裴氏男子的話,旁邊盧氏的人,也跟著附和起來,一臉苦笑的模樣,衝著居中而坐的崔誌道:“崔兄以為呢?”
“崔某又能如何?”聽到盧氏男子的話,崔誌不由跟著苦笑,目光望著身周的眾人道:“路是人家趟的,如今咱們想要從中分羹,那就隻能任由人家漫天要價了!”
“崔兄以為,那涇陽侯是真醉還是假醉?”旁邊的王氏男子,在眾人說話時,便一直安靜的坐在旁邊,直到此時,這才望向崔誌,忽然笑著問道。
“王兄以為呢?”聽到王氏男子的話,崔誌不由的輕笑一聲,目光望著王氏男子道:“真醉如何,假醉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改變結果嗎?”
“那不一樣啊!”王氏男子聞言,不由跟著笑了起來,道:“若是假醉的話,那王某就在想,這五百萬貫錢,會不會就是對咱們得一個試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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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聽到王氏男子這話,剛剛還長籲短歎的眾人,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彼此麵麵相覷著,最後,將目光望向王氏男子道:“王兄的意思是?”
看到眾人望來的目光,王氏男子頓時輕笑一聲,隨即,便迎著眾人的目光說道:“若這隻是試探的話,那這價錢就還有得商量的啊!”
“會是試探嗎?”剛剛還愁眉不展的眾人,此時聽到王氏男子的這話,原本暗淡的雙目中,頓時升起一股火熱,不由的望向旁邊的崔誌。
然而,崔誌卻是一臉的輕笑,慢悠悠的泯了一口酒盞中的美酒,這才望向眾人,說道:“諸位到現在,難道還不清楚那涇陽侯的為人嗎?”
隨著崔誌的這話一出,麵前剛剛還一臉火熱的眾人,臉上的表情,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當場啞然失笑起來。
他們既然能來這裏,自然是早就對徐寧的為人,打探的一清二楚的,此時再經崔誌提醒,頓時便沉默了下來。
按照他們對徐寧的了解,這話不管是出自酒後真言,亦或者是借著酒意的試探,但基本就已經是沒法改變的事實了!
“諸位若想染指南海的航路,崔某便還是盡早勸各位,還是收起幻想吧!”看著眾人沉默下來,崔誌這才接著說道:“那涇陽侯既然開通了南海航路,按照他的性子,豈能輕易就讓別人染指其中呢!”
“還有啊!”這話落下時,崔誌便又補充道:“諸位也別想著,怎麽繞開涇陽侯,獨自跑去南海,恕崔某話說的難聽,那絕對會讓諸位賠的血本無歸的!”
崔誌的這話,倒也不是無的放矢,南海的財富,他們也是早有耳聞的,這些年往來揚州的波斯商船,就是最好的佐證。
先前他們也都試著想去南海,結果,花費了巨資,打造了海船,可自打海船出了碼頭,從此就石沉大海,再沒回來過!
南海的財富誘人,可這財富,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得到的,若沒有堅固的海船,可靠的海圖引領,他們即便派船出去,那也是一種結果而已!
這也是為何,剛剛徐寧痛快的答應,南海那裏隨便他們去的原因了,沒有徐寧那樣的大船,還有徐寧手裏的海圖,他們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那些島嶼的!
“但這五百萬貫也太多了啊!”崔誌說的這些道理,在場的人自然也是懂的,但隻要想到還要交付五百萬貫錢時,眾人便都拉下了臉,唉聲歎氣起來。
“是啊,五百萬貫是有些多了!”聽到眾人的這話,崔誌不由站起身來,微微歎了口氣道:“這麽一大筆錢,崔某可沒法做主,想必諸位也是做不了主的吧!”
“那還用說嘛!”聽到崔誌這話,眾人頓時苦笑起來,他們雖然在外,身份高貴,便是武士彠這樣的都督,也得給他們幾分麵子,但實際上,這些高貴的身份,都是來自於他們背後的家族。
如此大的一筆錢,早就已經超出了他們在外的預算能力,隻能回到家族裏,跟族中的長輩跟家主們商量過後,才能夠決定的。
“嗯,那既然如此的話,諸位便還是不要擅自做主,等回去商議過後再來決定吧!”崔誌聽著眾人的苦笑,不由點了點頭,隨即,便衝著眾人微微拱手說道。
“也好!”聽到崔誌這話,眾人也都紛紛起身,轉而,便彼此拱手約定道:“到時不管結果如何,咱們都在揚州這裏會麵,之後便再北上長安吧!”
今晚的徐寧,似乎真的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嘴裏還不停的胡言亂語,什麽嶺南的雙季稻,成熟的稻子能鋪滿河道。
什麽崖州的胡椒、廣州的茶葉、荔枝,以及南海島嶼的水果等等,要不是朝廷正缺錢的話,這些東西壓根都別想讓外人染指的。
憑什麽自己辛苦做好的飯,換別人來白白的吃?
有些話說的那是相當難聽,弄得身旁的朱有成都是一臉的尷尬,最後,隻得背起爛醉的徐寧,告別了武士彠等人,回到了飛剪船上。
“侯爺!”然而,剛剛才回到船艙裏,看著離去的武士彠後,朱有成頓時拉著臉,一臉無奈的衝著床榻上的徐寧叫道。
“醉了,聽不見!”聽到朱有成的這話,原本躺在床榻上,爛醉如泥的徐寧,卻是微微翻了個身,沒好氣的衝朱有成說道。
聽到徐寧的這話,朱有成便頓時嘿的笑了起來,他就知道自家侯爺沒醉的,就那點兒度數的米酒,還想灌醉侯爺,簡直是笑話!
隻不過,他卻是有些不理解,侯爺好端端的,幹嘛還要在那些人麵前裝醉,偏還要說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你不懂的!”徐寧在床榻上躺了一會兒,聽著朱有成在哪裏嘟囔的話,隻得從床榻上坐起身來,望著朱有成道:“有些話不能直來直去的,那樣連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這話落下時,便直接從床榻上起身,微微歎口氣道:“就現在這樣挺好的,該說的話已經說了,該交的底線也已經交了,剩下的就看他們去商量了!”
“那明日一早,他們跑來跟侯爺討價還價呢?”聽著徐寧的這話,朱有成不由撓了撓頭,隨後,便突然望著徐寧問道。
“討價還價什麽?”聽到朱有成這話,徐寧頓時一臉驚詫的表情:“今晚我都醉成什麽樣了,說的話連我都不知道,討價還價個屁啊!”
這話落下時,看到朱有成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徐寧頓時便向著外麵走去,那幹淨利落雨步伐,那裏還有半分醉意的樣子。
此時,徐寧所在的船艙,乃是朱有成的船艙,而他的船艙裏麵,則是安置著媚娘,兩邊的船艙,相隔也就幾米的距離。
徐寧從朱有成船艙出來時,原本向著自己船艙走去,雖說今晚人在畫舫,可心裏卻還惦記著船艙裏的媚娘安危。
然而,才剛剛從船艙裏出來,徐寧就被兩道聲音吸引,聽到這兩個聲音的交談,徐寧原本走向自己船艙的人,頓時便停了下來。
“這麽說吧阿兄,要是這次某家進不了格物院,那某家非得將這賤妮子整死不可!”
“阿弟你這說的什麽話,媚娘雖然頑劣,可也是咱們的阿妹啊!”
“切,也就阿兄當這賤妮子是阿妹,某家可從沒這麽覺得!”
“這話你敢讓阿爺知曉嗎?”
“阿爺知曉又能如何?”
“……”
這兩道聲音的主人,聽著都像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此時,兩人就站在徐寧船艙的外麵,因為是在黑夜,兩人沒注意身後的徐寧,但徐寧卻是將兩人看的清清楚楚。
從這兩人的對話當中,徐寧大概也能猜得出兩人的身份,大概就是媚娘的那兩位同父異母的兄長了吧!
其中的一人,想必就叫武元慶的,說話還算是客氣,然而,那位口口聲聲賤妮子的,想必便是那武元爽了。
就徐寧站著的一會兒,武元爽嘴裏說的話,越說越是難聽,到了最後時,都已經牽扯上了武夫人,一口一個賤婦的叫著。
徐寧的眉頭微微的皺起,目光不由望向自己的船艙,此時,船艙裏麵亮著燈光,兩人就這麽肆無忌憚的站在船艙門口說著,完全就是當裏麵的人是聾子對待了!
“剛剛是誰說,要進格物院了?”
徐寧待在兩人的身後,聽著那武元爽的話,越來越難以入耳後,頓時便從後麵走了出來,一臉冷笑的望著兩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