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五季
當燕當家將武道修鍊的境界娓娓道來，四皇子聽得神往莫名，不過轉眼間他就把這個想法壓在了心底。
畢竟從他懂事起，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坐上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他的字典里沒有半途而廢四個字，在完成這個人生最高目標之前，四皇子不會再為其他的事分心。
不過能夠多了解一些，四皇子也不會拒絕。
四皇子開口道：「就你所知，後天武者和先天武者的數量多嗎？」
燕當家道：「後天武者咱們燕國至少有數千之多吧，不過先天武者的話，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
四皇子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詢問下去，他只要知道先天武者的數量沒有多到不可收拾就行，至於先天武者究竟是誰，四皇子心中已經出現了幾個名字，至於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後視情況而定決定是不是動用朝廷的力量調查。
對於先天武者的壽命充滿羨慕，四皇子卻也不會讓對先天武者產生恐懼，或許是不知者無畏，或許是皇族氣度在作祟，總之，先天武者在四皇子眼中的重要程度都比不上他的幾個兄弟。
這種心態燕當家當然能夠看出來，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燕當家還是決定有合適的機會一定要提醒四皇子，告訴他先天武者的強大。
讓他知道先天武者和他們後天武者不一樣，不是可以靠人堆死的，沒有直面過先天武者，永遠不會了解他們的恐怖。
……
事情回到老四剛演練完冬季劍法的那一刻，那時黃化龍還沒有注意到光頭的身影。當四套劍法都融會貫通於陳青心底的時候，一股將這四套劍法重頭演練一遍的衝動湧上心頭。
陳青隱隱知道這種衝動的緣由，不過礙於場地，陳青僅僅將四套劍法在心底重新演繹。
從春季的生髮開始，到夏的熱烈，秋的收穫與變革，冬的封藏，接著自然而然地又回到春的生髮。因為冬的封藏積累了太多的養料，第二次春的生髮的威力簡直比的上第一次劍法中夏的熱烈，之後秋冬都是一般。
陳青心底的駭然無以復加，「如果能夠不斷地循環疊加下去的話，那最終的力量該是何等恐怖，如果有著無限的疊加，會不會有無限的威力呢？」
不過在認真思索片刻，又在心底演練以後，陳青發現這個想法不太現實，不是說做不到，而是條件太苛刻。
首先必須得四套劍法不停頓地按照順序演練下去，只要任何一招被打斷，根據陳青在心底演練的結果，前面的積累全部化作無用功。
而在對戰過程中，幾乎沒有機會讓一個人從頭到尾演練完四套劍法，別說四套，就算是一套，也是僅僅存在理論上的可能，因為敵人不是木樁子，會站在原地不動讓人順利地施展劍法，而敵人的出招必將破壞劍法的完整性，所以，陳青想來，對戰中不可能將他之前威力無限大的想法實現。就算能夠施展出來，想必敵人對劍法的完整性破壞非常小，而只有對戰雙方實力差距極大的時候，才會產生這種情況，這種情況下，就完全沒有了施展大威力劍法的必要，畢竟殺雞焉用牛刀，如果對付每個層次的敵人都用絕招的話，人會被累死的。
同時如果不去對戰，光靠演練來積蓄威力的話，也是有極限的，因為演練劍法的是人，人總是會累的，人類了，劍法當然演練不下去。
而且作為比較難以捉摸的劍法，四套劍法消耗之大也是可以預見的，所以，威力的上限取決於使用者的實力。
同時，陳青還發現，當威力大到一定境界的時候，使用者沒有足夠好的心神控制力，是會被劍法反噬的，就像小兒持槍，傷人的同時可能傷到自己。
如此想著，陳青靈光一閃，想到如果四套劍法能夠合為一套劍法的話，那麼所有難題將迎刃而解。
不過更大的難題出現了，陳青發現自己總也找不到融合四套劍法的契機，按理說不應該，因為他已經完全掌握了四套劍法的精髓，四兄弟數十年的積累已經化為他的心得，而四兄弟對這四套劍法的演繹也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如果按照他們所說這四套劍法是由一套劍法拆解而來，現在應該能夠重新組合才對，這裡面一定還差了什麼東西。
這時那個絡腮鬍子微胖中年人開口道：「接下來他們四兄弟的合練就沒什麼看頭了，完全就是隨便組合，沒有聚力融合的意思，還是四套劍法，不是傳說中的一套後天乃至先天級別的劍法。」
想到中年人的「消息靈通」，陳青貌似隨意地捧道：「老哥一定知道這裡面的緣由。」被這麼一捧，中年人的得意之情無以復加，裝作哲人般開口道：「因為一年是五季而不是四季啊！」
陳青聽著微微一怔，心中關於無法融合四套劍法的疑惑如同堤壩被洪水衝擊般潰散。
陳青想到了前世看過的相關方面的書籍，按照五行的理論來說，一年之中春季屬木，主生髮，夏季屬火，主生長，秋季屬金，主變革，冬季屬水，主封藏。而土為萬物之母，治中央，養四時，每季后十八日由土居之。這樣，五行配五季，達成完美。
陳青想到，「四套劍法中應該還能提煉出第五套劍法，也就是四套劍法中韻味相同的那一部分，之後五行合一，或許能重現那套強大的劍法。那麼中年人五季的說法是有心還是無意呢？」
陳青對中年人試探道：「我怎麼聽說他們四兄弟還有一個老五呢？」
中年人嬉笑道：「可不就是在下嘛。」一副牛皮衝天的樣子，任誰都能看出他在瞎侃，陳青卻是認真地對中年人說道：「我相信！」
看著陳青認真的表情，中年人一怔，嬉笑之色盡去，隨機又大笑道：「小兄弟真幽默」，沒人發現他眼底的黯然之色一閃而逝，卻被有《觀人經》在手的陳青看得正中。
想著中年人可能有什麼狗血的過往，造成了他現在碎嘴的性子，但是沒有功夫去探索中年人的隱秘，陳青加緊在心底演練自己的猜測。